數學課後,外語系和經濟系的人便分道揚鑣了,外語系後面是英語精讀課,而經濟系則要等到下午才有課了。四大金剛仗著地利的優勢,率先離開了教室。洪鑫寶發現陸飛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了十幾頁,滿臉疑惑道︰「陸飛,你的筆記本上怎麼寫了那麼多東西?有那麼多板書要記嗎?」
「不止是板書……」陸飛把筆記本遞給了洪鑫寶繼續說道︰「還有他講的東西,我都記下來了。」
「我靠!」胡文彬湊過來一看,立刻目瞪口呆︰「陸飛,你太厲害了!這是寶典!這是秘籍呀!有了你這個東西,以後高數的考試就容易多了,沒準還能弄個優秀呢!」
看著胡文彬興奮的面孔,陸飛奇道︰「他講的你都听懂了?」
「怎麼可能?」胡文彬搖搖頭,緊接著晃了晃陸飛的筆記本道︰「可是你把他講的都記下來了,回去再看看就明白了。」
「哦……」陸飛有些郁悶的點點頭,心道我為什麼全部听不懂,即使記下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既然他們能懂,是不是向他們請教呢?
陸飛想了想,決定還是不麻煩室友了,他直覺上覺得自己肯定落下了不少課程,還是去求助家教中心里專業的家教比較保險。
在一片脂粉香氣中,四大金剛度過了英語精讀課的時間。陸飛覺得相對于數學課來說,自己還是喜歡外語課,雖然數學老師的漢語講的很好,但是陸飛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老師剛剛宣布下課,陸飛便對室友稱自己有事,急匆匆的趕往家教中心。
臨海大學的家教中心主要服務于那些勤工儉學的大學生。作為臨海最好的大學,臨海大學的學生們在那些高中生的家長眼中,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這些剛剛經歷了高考不久的大學生,對于中學生來說,是最適合的家庭教師。今年叫老師,明年叫師兄師姐的例子,在臨海大學里舉不勝舉。
至于陸飛想找個教自己高等數學的老師的目標能不能實現,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家教中心位于臨海大學的大門附近,進門左轉不到五十米就到了,這是一排**的平房。把它安排在這里是為了方便那些慕名而來的家長,他們在登記的時候就不用深入到校園中了。
陸飛剛家教中心的接待大廳,就有一名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迎上來詢問道︰「你是臨海大學的學生吧?」
「嗯,是的。」陸飛見工作人員很熱情,便回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你先填表吧,小伙子快點填,食堂快沒菜了!」中年婦女邊說邊準備好了飯缸。
「好……」陸飛忽然覺得心里沒底,拿起接待桌上的簽字筆開始填表。
表格很簡單,只有姓名,學號,所在院系和聯系方式等不多的幾項。
眼見陸飛填完了,中年婦女立刻拿過了表格笑道︰「好了,等電話吧,有合適的人選會通知你的,具體的課時費要根據授課時間而定,這要等有了人選再談。現在下班了,我要鎖門,小伙子你也去吃飯吧。」
那中年婦女催促著陸飛走出了接待大廳,自己便一路小跑著向食堂的方向奔去。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陸飛一陣莫名奇妙,心道我還沒告訴她我要找高數老師呢,那表格上也沒有填呀,她難道會讀心術嗎?
此時,陸飛才注意到了掛在家教中心外牆上的宣傳欄,上面寫著勤工儉學的意義以及家教中心的服務宗旨。閱讀了其中的內容後,陸飛頹然稻了口氣,這是……來錯地方了呢,程憶秋難道是在騙我嗎?
帶著這個疑問,陸飛撥通了程憶秋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從那邊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從鍋碗瓢盆的踫撞聲,陸飛判斷出她此時一定在食堂。
「陸飛,有事嗎?」程憶秋的聲音傳來。
「憶秋,我在家教中心……」陸飛淡淡的說道。
「啊?你去了?我那天腦袋有點暈,說錯了。後來忘了告訴你,其實家教中心是給中學生找老師的,你想補習高等數學,只能找同學,最好是高年級的同學。」程憶秋急促的說道。
「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原來是這樣的,我再想辦法吧……」陸飛說道。
「你上過高數課了嗎?真的像你想的那麼困難?」程憶秋問道。
「是的,我一句也听不懂。」陸飛對此直言不諱。
「這樣啊……陸飛,你別著急,現在剛剛開學,你先試著自己學,實在不行再想辦法。」程憶秋安慰道。
「我知道了。那……我沒事了。」陸飛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點上根香煙,看了看時間,他覺得現在食堂中肯定只剩下殘羹冷炙了,便向校外走去,打算到附近的麥當勞買份快餐湊合了。
午餐時間,麥當勞也是人滿為患,陸飛只得買個漢堡邊走邊吃。
在快溜達到臨海大學門口的時候,陸飛神色一凜,隨後不動聲色的從臨海大學門口走過,徑直向不遠處的過街天橋走去。走過了天橋,陸飛沿著路一直走到了一座立交橋底下。這座立交橋下有一個面積廣大的免費停車場,此時里面停了不少各式的車輛,其中不乏金杯面包車這種中型車。停車場沒有圍欄,陸飛信步邁入了停車場中,三轉兩轉便沒了蹤影。
就在陸飛停車場不久,兩個男子走到停車場邊躊躇不前,兩人都穿著T恤衫和牛仔褲,一個穿黑色T恤衫的人五短身材,一副精干的樣子,另一個穿淡藍色T恤衫的赫然是那天目睹了陸飛給喬雨溪獻花後,打電話通知段少的男子。
「老大,他到這里面難道是開車去了?」五短身材的男子疑惑道。
「山炮,你在這里等著,要是有車開出來,你給我把車牌記牢了。」身著淡藍色T恤衫的男子囑咐了一句,也了停車場。
在停車場中找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低不一的車輛帶來了大量的死角,而且這種免費停車場的車輛停的十分凌亂,那男子幾乎是一輛車一輛車的尋找。
他繞過一輛依維柯,忽然就听到身後傳來「撲騰」一聲。轉身一看,他發現腳下赫然躺著一個人,正是應該在外面等待的山炮。山炮此時雙眼緊閉,不過從平穩的呼吸上看,他只是昏了過去。他詫異的看著站在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的青年,露出駭然的目光。
他手下這個山炮可不是省油的燈,發起狠來,十幾個壯年男子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他顯然已經被打暈了,而且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劇烈搏斗的痕跡,這說明那青年分明是一招制敵,如此說來,這青年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你們跟蹤我做什麼?」青年點上了煙,狠狠吸了一口,出言問道。
兩塊錢一盒的劣質香煙和那淡淡的語氣,這個青年正是陸飛,他在校門口就發現有人跟著自己,便把他們引到這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想問問清楚。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來開車的。」男子強作鎮定的說道。
「嗯……」陸飛點點頭,吐著煙圈,笑道︰「那你去開車吧,打開車門,我幫你把同伴抱進去,去吧,我在這里等著。」
「……」男子看著陸飛淡然的目光,心中有點發虛。他訕笑著說道︰「其實真是誤會了,我有個遠房親戚,和你的背影很像,但是一時又不敢認,所以就跟著你,現在看……是我認錯人了。」
「哦……」陸飛點點頭︰「這樣的話,那我走了。」
「等等!」眼見陸飛轉身欲走,男子趕忙叫住他道︰「你能不能把我的兄弟弄醒?他太重了,我抱不動他。」
「行……」陸飛毫不猶豫的答應,走到昏迷的山炮身邊,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眼見陸飛低下頭,那男子眼中寒光一閃,飛快的從腰間模出一個高壓電棍,就向陸飛肩膀捅去。他打算把這青年電的失去抵抗力,隨後再審問出他的底細。這男子是個謹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比山炮強點有限,真動手的話,恐怕也討不到好,便決定采用偷襲的方法制敵。
「哧!」破空聲突兀的響起。
「啊!」偷襲者發出了一聲慘叫。
那電棍不知道被他甩到了何方,男子用力抓著右手手腕,露出痛苦的神色。鮮血從他左手的指縫中慢慢滲了出來,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
暗器?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呀,而且,他用什麼打得我?打中的時候為什麼還有點燙?
男子忍著劇痛,松開了左手,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的手腕處已經一片血肉模糊,在傷口周圍能看到一些紙屑和像棉絮一樣的東西,看那棉絮的形狀,分明是香煙的過濾嘴,而且還有些像煙葉一樣的東西。男子看了一眼青年的右手,現在已經空空如也,剛才那半截香煙已經不知去處,顯然他是用那半截香煙當作暗器傷了自己。
完了!今天踫上高手了!男子的心頭一陣冰涼,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了絕望。
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渾身的男子,陸飛搖搖頭道︰「唉……你要是想得到我的資料,去學校查查就知道了,動武不是自找苦吃嗎……唉……有人要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走了。」
陸飛說完又點了一根香煙,施施然離開了,留下了昏迷中的山炮和他瑟瑟發抖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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