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跪在地上到什麼時候?都不嫌髒嗎?」東辰狼修長的身姿很是挺拔,尤其是那淺藍色的發就像是黑暗中的指明燈,耀眼而奪目,他站在離蘇梅大約十米左右的位置冷淡開口,聲音低沉迷人。@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听聞這聲音,蘇梅的身子卻只是微微一震,好半晌才抬起頭,那雙堅毅的眼此時無一絲神采,她朝周圍看了看,視線漸漸的落在東辰狼身上。
明明她是看著自己的,可是東辰狼卻覺得那雙眼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他朝前走了幾步,慢慢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然而靠的越近,那張俊美的面容就越發的冰冷。
「怪……死掉了,霍言……去哪了……有受傷嗎?」蘇梅斷斷續續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東辰狼說話。
「你……」東辰狼不知該說什麼,就算是站在蘇梅的跟前,那雙眼依舊沒有他的存在。
「霍言……」蘇梅根本就不知道東辰狼已經站在自己的跟前,她低低的呼喚著霍言的名字,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霍言被雙頭怪啃食胳膊的景象。
血色幾乎是要淹沒了她,濃郁的血腥味也不斷的撲鼻而來,讓她全身忍不住顫抖,不知該如何是好。蘇梅的記憶只到霍言受傷的那一刻,至于,之後的相關記憶……她忘了。
若是都記得的話,她現在也就不會這般的六神無主。
霍言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里看不見他?只要一想到霍言可能在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出了事情,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覺得心髒快要裂開,整個人也痛苦的快要瘋掉了。
「他沒事,進了自己的空間。」東辰狼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那雙眼就像是結了層厚厚的冰似得,他這次說的是實話,伸出手,「站起來,我可以帶你過去,你不是很擔心他嗎?」
蘇梅那雙原本無神的眼漸漸有了神采,心神也安定了下來,她看著東辰狼伸過來的手,有些猶豫,抬頭瞧了眼東辰狼,那雙染上雙頭怪粘^稠血液的手在自己不是很干淨的身上稍微的擦拭了下,才慢吞吞的伸過去放在他的手心。
借著東辰狼的力量站起了身,「謝謝——」
說著便要把自己的手從東辰狼的手上掙月兌出來,但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東辰狼握著她的手非常緊,緊的讓她無法掙月兌開。
既然掙月兌不得,她也就不掙了,就這樣子跟著東辰狼走。
在那濃霧褪去之後,這座城市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黑暗,到處都是**,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奴隸展示會就這樣子中斷了?」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蘇梅總算是撥出點心思去關心其他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奴隸展示會的事情?」
「明天同一時間還會有的,奴隸展示會雖然會因為一些不特定的因素而中斷,可是卻依舊會繼續進行下去。」東辰狼頭也不回的開口,對于這種事情,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反而是蘇梅的存在讓他從早上擔心到晚上,簡直是不能安生。
听東辰狼這麼一說,蘇梅覺得也應該是這樣,便也不再多問了,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事情。
兩人停在一個巷口的拐角處,蘇梅空余的那只手在身上抹干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後集中精神捕捉霍言的身影,當屬于霍言的氣息撲鼻而來時,卻又伴隨著一股焦味,蘇梅一下子就甩開了東辰狼的手。
東辰狼也沒有防的太多,倒是就這樣子被她給甩開了。
于是蘇梅就像是一條追逐自己尾巴的貓咪似得,不斷的在這巷子里頭轉來轉去的,可是卻始終是沒有辦法進入空間里,雖然是知道空間的位置就是在這個地方。
「霍言……霍言……」蘇梅又是那副慌亂不已的模樣。
東辰狼那火紅色的眼終究還是染上了一絲暗色,他伸手一下子就把蘇梅拽了回來。
「東辰狼,你想要干什麼?」蘇梅被人拽住,心里簡直不舒服到了極點,話說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可以不要什麼話都不說,就先動手啊,真的是很惹人厭啊,可偏偏這些話她不敢當著東辰狼的面前說。
蘇梅喚了很長時間霍言的名字……卻一直都沒有得到回應,其實她可以喚小白的名字,也許對方會願意出來接她,可問題是,那只變異老虎智商太高,而且很听霍言的話,如果霍言都沒有開口的話,它根本就不會理睬她。
確實,圍在變成一團焦炭身邊的變異老虎小白知道蘇梅擔心自家主人,也的確是有那個想法把她接進來,但是它最終還是作罷了,把哭的兩眼紅腫的小喪尸哄睡之後,就也跟著趴下守在霍言的身邊,它其實並不是很擔心,畢竟這塊黑色的焦炭還有異動,這也就說明了自家主人暫時沒有事情。
因為覺得不用太擔心,再加上蘇梅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的好,而且主人也不會希望蘇梅看到他現在這副悲慘的模樣。
一個黑炭……
這就是可悲男人的自尊心。
小白最近想到自己看到的一本書上是這麼形容男人的。
然而,也沒有等到它好好休息,空間中就來了闖入者。
小白激動的站起身,齜牙咧嘴的沖著某一處低吼,當看清楚這其中有一個人是蘇梅的時候,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然而也僅僅是一半的心,它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準蘇梅身邊的那個人,卻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時,氣勢嗖的就沒了,甚至還趴在地上,像條哈巴狗似的,沖著東辰狼直搖尾巴。
對于小白的行為舉止,蘇梅壓根就沒有太過注意,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地上的一塊黑炭,那里有生命的氣息在搏動著,不該是霍言,但是那里的氣息卻的確是霍言的。
她離開了東辰狼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蹲在黑炭的面前,一臉擔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言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小白……霍言他……」
「吼吼——」
她听不懂獸語啊,蘇梅很汗顏。
蘇梅手腳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她把視線落在東辰狼的身上,直覺告訴她,東辰狼肯定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站直了身子,她有些扭捏的走到東辰狼的身邊,進入這個空間之後,東辰狼便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
「東辰狼,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對吧?」蘇梅聲音中帶著幾分示弱。
「沒錯,我是知道。」東辰狼冷眼看著地上那團焦炭,在心里頭冷嘲道,‘這只喪尸從內部直接爆炸掉的幾率非常大,真是愚蠢,居然吞噬掉比自己等級要高上許多的晶核’。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會不會出事?」這話從嘴里頭問出來都覺得難受,她現在唯一想要听到的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霍言活著。
「他會死。」東辰狼無視蘇梅的心情,說出一個蘇梅最難以接受的答案。
會死……
腦子里不斷的回響著這兩個字,蘇梅不敢相信,連連後退幾步,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
「你能夠救他——」話說的很是肯定,而這卻只不過是自己期盼的,她根本就沒有把握東辰狼是否真的有力量解救霍言。
「沒錯,但若是我救了他,我會死。」這自然是假話。
然而蘇梅卻信以為真了,她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又是個二選一的問題。
蘇梅咬咬牙,抬頭,「為什麼救了他,你卻會死掉?」
東辰狼慢吞吞的開口道,「那是因為我的血液具有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功能……全部給了他,他自然是會好的,但是對于我來說,這卻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其實只要一滴血就足夠了。
這話雖然是沒有什麼漏洞,蘇梅也覺得東辰狼應該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就欺騙自己,但是有一點很確定的是,東辰狼很討厭霍言,就如霍言很討厭東辰狼那樣。
蘇梅沉吟著、思索著,雖然她因為霍言的事情而感到非常的著急,但是卻也是為了霍言的事情,而處處小心。
她回到那團霍言化成的黑炭身邊,跪坐在旁邊,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黑炭,低聲開口對著那黑炭開口說道,「霍言,你一定得撐下去啊……」
說著說著,便不由自主的說起他們兩個人剛剛相遇到的時候的情況,一直說著……
在說這些的時候,她面上的表情很是溫柔,語調也時而帶著笑意,時而帶著傷感。
東辰狼一直站在原地,他以為蘇梅會在他和霍言中選擇一個,又或者是做出一些歇斯底里瘋狂的舉動,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做的事情就是守在霍言的身邊,講述著一個又一個他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故事。
蘇梅講著講著,聲音不由自主的開始梗咽了起來,那壓抑的哭聲讓人听了心里頭只覺得難受無比。
淚水伴隨著臉上一直沒有擦拭的血跡滑落在那團焦炭上。
‘噗嗤’一聲,黑色的焦炭裂開,一條修長,卻又結實有力的手臂從那黑色的焦炭中伸了出來,毫無預兆。
這畫面太過驚悚,讓毫無心理準備的蘇梅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她……最討厭這種事情了。
而東辰狼看到這情形,也是一驚,這只該死的喪尸還真是命大,怎麼都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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