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黑暗世界中,她的全身每一處都在光,白色的光。
這里,是她的意識世界。
她看到的是黑暗,外面的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她看不見,但是……她的耳朵卻能夠听見,她把眼楮睜的更大,而這並不是因為需要使用到眼楮,而僅僅是代表她現在真的是很認真。
綠色的星光猶如點點的螢火似得,在這黑暗之中升騰,有些離得很近,就從她下巴處往上升……
蘇梅在這綠色熒光之中慢慢的行走著,想到那綠色的液體,想到言悠悠……不自覺的檢查起自己靈體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變的不一樣了。
她檢查的很仔細,除了後背和自己的後腦勺看不見之外,她幾乎每一寸肌膚都檢查了,當目光下移,見到自己肚子上那原本應該是在言悠悠靈體之上的黑色紋身出現在自己肚子上的時候,第一次意識到言悠悠,能是真的不存在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眼底便不由的浮現出幾縷復雜的神色。
然而,她並不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若時間再重新來過一遍,她依舊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言悠悠和她,注定只能夠一個人活著,如果非讓她選擇,她會選擇自己活著。
抿緊自己的嘴唇,她連自己的腳底都檢查了一遍,現並沒有什麼異樣處。
身子筆直的站起,她想,自己是真的掌控了這個身體的主導權了,她能夠感覺到之前和言悠悠共存的時候……感覺不到的事物。
甚至,只要是心念所致,就有一些東西像是要從她的大腦里涌現出來似的。
她忍不住眨了下眼楮,伸出自己的右手,腦海中一只雪白透明的蝴蝶在形成,而手心也漸漸的出現一只如腦海中一樣的蝴蝶。
看著那雪白透明的蝴蝶從她的手上飛走,她一時半刻沒能回過神來,一開始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卻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一次而已,居然就成功了,真的是太不思議了,而她,很明顯的,因為這不思議的一幕,而漸漸的淪陷。
一束光從天而降,照射在她的身上,蘇梅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在消失,卻沒有一絲的恐慌,因為那光亮是那麼的柔和。
她緊緊的閉上自己的雙眼,當再一次睜開的時候,自己不在那玻璃里頭,而是在一間還算是寬敞,四周牆壁都是以金屬物質為主的房間內,房間里頭的擺設非常單調,但卻很是溫馨。
她現在躺在一張容下兩人的床上,床邊的櫃台上擺著一個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相片。
納也博士、言厲,還有言悠悠。
看著這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照片,蘇梅的心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得,總之是不管怎麼著,就是覺得不舒服,她伸手把那相片撲倒在櫃台上,然後坐起身。
坐起身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身上換了件衣服,之前那淺藍色的連衣裙已經被納也博士給撕扯碎成了片片。
現在換成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配上原來的淺藍色高跟鞋,很是奇怪。
「有的穿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低聲嘟囔了幾句,把視線從自己身上的白衣長裙移了移。
蘇梅很好奇,從她進入到那綠色的液體,然後再從那些液體中出來到底是花了有多長的時間。
她下了床,走到門邊,然而,令人惱火的是,門沒有把手,也沒有其他的開關,她不管怎麼折騰都沒能動這扇門分毫。
有些累的癱軟在地上,也注意到了那門上和其他的門全部都一樣的紋路,她突然意識到,用正常的辦法……自己是出不了這扇門的。
真是很糟糕呢!
蘇梅忍不住在心里頭想著,而在同時,她的雙眼一直盯著看著門上那些奇怪的紋路,看的時間長了,頭也一並開始暈了起來。
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思前想後了一陣,蘇梅用了最愚蠢的辦法。她從地上站起身,用力的敲著門,「爸、媽……」
她叫喚的聲音非常大,到了後來,她叫的口干舌燥,也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她真的是很笨,不用想,也應該知道,這些金屬材質,必然是具有隔音效果的,她跟著言厲進來這座研究室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只要門一關,就听不見門另外一邊的聲音。
見其隔音效果之強悍了。在這房間里頭叫喚是起不到任何咋所用的。
蘇梅想了想,坐回到床邊。
她是第一次被關在一個這麼狹小的地方,這讓她很不安。若不是想著這個地方是在研究室內,若不是想著自己的‘父母’是這里的研究人員,恐怕她早就已經把所有的力量聚集在自己的拳頭上,然後把門砸開。
她雖然不是很清楚這些材質具體是什麼,但卻能夠確定,這些材質比奴隸市場那些研究人員的基地所使用的材質要差上一些。
那地下基地的牆壁,她都能夠砸開,沒道理這門她就砸不開了。
只是……不行,至少目前為止不行,還是再等等看吧。
于是,蘇梅就這麼坐在床沿邊上,盯著那刻著紋路的門,呆。
言厲和納也博士相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色……蘇梅著呆,一直都在盯著門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麼東西,還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寶貝兒,你在想些什麼東西?」言厲的聲音非常渾厚,一下子就把蘇梅飄忽的思緒給引了回來。
她用力的眨巴了幾下眼楮,然後猛的站起身,看著言厲和納也博士,臉上劃過一絲喜悅,「爸、媽我該回去了。」再留在這里,她一定會被活活的給憋死。
「我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你都不留下來吃飯?」這話不是言厲說的,而是納也博士,那雙藍色的眼帶著些譴責,似有若無的,撞擊著蘇梅的良心。
連頓飯都不陪著自己的父母吃,這樣看來,好像是有些過分了,但是,眼前這兩個根本就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另外一個人的,所以,那良心也就大打折扣。
「東辰狼說,下午他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會來接我的。爸,現在幾點鐘了?」蘇梅沒有以記錄時間的表,這間屋子里頭也沒有能夠看時間的東西。
「下午三點鐘。」言厲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有只老舊的手表,他朝著那表瞄了眼,吐出時間。
「我是今天來這里的嗎?」每次,只要一陷入到意識世界中,外面的世界,她總覺得會流逝的特別的快。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留下來的打算了,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嗎,我以為你會想要知道。」納也博士听著自己丈夫和女兒的對話,聲音漸漸沉了下去,雖然說,之前的時候跟這個女兒真的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以聊的,她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很糟糕。是就是因為之前的時候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是真的很糟糕,所以這個時候才會想到要彌補之類的,只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能的事情,因為對方並不願意配合自己,所以彌補之類的,根本就沒有能。
蘇梅並不遲鈍,所以她清楚的了解到眼前這個納也博士有些生氣,能因為她的拒絕。
但是,她現在真的是很不想留在這里並且和他們一起吃飯,至少,不是現在。
許多的心思在心里頭轉悠了好幾圈,蘇梅吐了一口氣,「今天是不行的,明天以嗎?」
東辰狼讓她牽制住言悠悠的父母,然而,她連原因都不知道,總覺得有些腦袋昏昏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至少要把這一點問清楚會比較好吧,蘇梅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點,不弄清楚的話,會一直都把這東西梗在心里頭,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兩個字,就是‘難受’。
納也博士挑了挑眉,那帶著些怒的眼神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既然女兒堅持,她也不能夠強求,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一定要離開了,這也沒有什麼不以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就這樣子辦好了,我和你爸,把你送出去,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剛才說過了,明天要陪我們吃飯的。」
蘇梅暗暗翻了個白眼,她能夠不記得嗎?
若是她開口說,‘我根本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想必,就算是親近的家人,心里頭也會有了隔閡。
他們一家三口,長時間沒有見面,其中的感情早就因為時間的摧殘,而沒有其他的那些家人之間的感情深厚。
如果他們之間不互相去聯系,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會被磨滅,慢慢的,到最後一點都不剩。
這情況很顯然是東辰狼所不願意看到的,而蘇梅自己也不願意和言悠悠的父母把感情弄的太僵。
跟著納也博士和言厲出了研究所,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自由了。
伸展懶腰,左右動了動,蘇梅露出比較真心的笑容,看著納也博士和言厲,臉上盡量表現出愧疚無比的表情,「對不起,爸、媽……研究所的地方讓我覺得有些悶,看看就好,長時間呆著就心里頭有些不舒服了,尤其是那個時候,我一個人呆在你們住的屋子里頭,叫也沒有人答應,也沒有辦法開門,屋子里狹小的空間,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納也博士和言厲心里頭的那點悶悶感因為蘇梅的話,而漸漸的消散了。
「沒事,這……」納也博士剛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聲音就被一陣又一陣的車子的震動聲給制止住了。
他們三人的目光全部都被不遠處越來越近的車子震動聲所吸引。
一輛又一輛的大型軍用車疾馳而過。
車子的後面是那種沒有門的,從那呼嘯而過的車子,以看到每一輛車上至少有十來個人,而這樣的車,開出去的時候足足是有八輛。
一直到那些車離得遠了,蘇梅才收回視線,帶著幾分好奇的問納也博士和言厲,「爸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這,我們不是很清楚,有機會的話,你以去問問東辰長官,相信他會很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我們並不是很了解,大概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吧。」言厲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胡子長的太快,弄的鼻子總是癢癢的。
她當然清楚是出了嚴重的事情,這點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是能夠看出來的啊,她想要知道具體的事情是什麼啊。
其實,恩……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只是有些好奇吧,見到東辰狼的時候,把霍言的事情,一並問問看,也許能夠從中知道點什麼也不一定。
而且,她同時也很好奇,小喪尸和變異老虎小白又去了什麼地方?還在那建築物里頭嗎?還是說,一直都在那空間中,卻是沒有出來過?
蘇梅腦子里頭出來過許多的想法,但是這些想法都只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後就沒了個動靜。
她不願意多想,因為想的越多,也就代表著,很有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上,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還不如冷靜點,這樣也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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