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去了。」
「是啊!」劉庚回答。
那樣的夜晚,很緘默,可夜空的星星卻著實閃耀。
他們兩個這幾天的相處,讓劉庚都有點悔恨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在乎男人的一切物質嗎?」
「為什麼不去在乎呢?」美玲回答得很干脆。
劉庚有點驚詫了,「那你也是希望嫁如豪門,過上如痴如醉的好生活?」
美玲抿嘴一笑。
久久不言。
劉庚著急了,差點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現在最為夢寐以求,也是最了解他的人,難道就在此滿滿長夜付諸東流?
就這樣,劉庚又開始自甘墮落,自己填補自己的遺漏,「像我這樣的,別人有的是背景,可我只有一個背影——」
美玲轉身給了他一個圓咕嚕的大眼楮,似乎在期待他還有其它什麼過激的言論和不甘入目的措辭,「你是諸夢的主事,多少人痴想妄想的。」
劉庚只能呼了一口氣,給這寒冷的季節里降了溫,美玲也不去追求什麼,只是說了句,「同坐一艘地鐵,同買一張票,為什麼那些身份地位低的人,有的卻不坐呢?那些白領卻一個個捋直了身體,高貴地坐在那里。既然買了票你就給我坐下來,你有沒比別人地位更低。
劉庚開始有點恍惚,「買票?」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都生活在一個社會里面,你也買票進來了,我也買票進來了,可是為什麼我們所享受的生活就不同了呢?」
劉庚慢慢理解。
「也就是社會所謂的價值排序了。」
「人作為人是無法相互比較的,但身外之物卻可以比較,浴室人們就用身外之物來代替人的比較,這就是我們這一游戲的真相。」
「現在想想,這社會的排序,還是幼兒園最好混。」
美玲哈哈大笑,「合理,只不過回不去了。你剛才問我喜不喜歡有物質的男人,可我想問,誰不喜歡,誰又願意去受苦呢?可是,我希望的物質不是他在這社會所佔有的東西。我曾經听說過這樣一句話,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就像一只鋼筆和一個隻果一樣,不具備可比性。但是,把他們都折算成錢,哪一個更值錢?對于社會的殘障人士,我不是很懂,特別是弱智那一類的。指的是那些只為利益物質而沖昏頭腦,導致弱智的那一款。」
劉庚想了想,似乎自己就是「弱智」的殘障人士。
美玲鼓了一下掌,「另外,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如若不能在別人面前牛叉,不能狠狠地、合理地發泄一下踐踏別人尊嚴的**,豈不是郁悶!可作為我們,不能把自己真正的價值丟掉,不然參與了這社會的游戲,你也只能注定最終的敗局。所以我說,我喜歡對方是一個可以在心里上和精神上佔有更多的這麼一個男人?」
劉庚听呆了,美玲彈了他一下額頭,「不過,你作為精神世界失敗的典型,物質世界,你顯然已經很成功了。」
劉庚還在楞。
「什麼啦?可我沒人要!」
美玲挽著他的胳膊,笑呵呵的,「沒人牽手,你就揣兜!」
劉庚發現美玲身上開始散發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唯美和讓人難以釋懷,想要去親近的力量,很美。
男男女女,本來就是說不明白的動物。
且不說戀愛這玩意兒,就是要根本性的解決所有問題都是情何以堪的,我們現在要求的是追求,追求,再追求,這期間就包括不明不白的愛情,深陷職場,有一段愛情依靠,是福是禍,就看自己能不能悄然躲過了。
就在那一刻,劉庚之前的所有片段和全部的背景都因為自己的好惡和急功近利劃分得清清楚楚。這種主觀和偏見,誰也不清楚是怎麼形成的,也不知道用如何微妙的情感和聯想構成。
其實,只要不把女人拍成電視劇,那樣男人就不會追得好累,特別是那些本來就不喜歡看電視劇的雄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