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徐暮雲經過了一連串考察,得到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驚喜,他馬上轉身單膝跪地,沖著雲鈞霖祝賀道,「真是我們梵雲國的祖先保佑,自布置了迷竹陣之後,我們梵雲國的陣術沒落至今,想不到千年之後,竟然又出了一個陣術天才!」
所有人都一臉驚訝的看了看徐暮雲,又看了看還躲在徐暮雲身後的林安,全都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林安是陣術天才?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那種?剛剛不是還懷疑林安來著,怎麼忽然就變成天才了?
「這天才的帽子可不能亂扣,林安不過是動了幾下嘴皮子,這樣就能被稱為天才的話,天才可也太好當了?」蕭陌寒如果受到國主的重視,那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邵應揚趁著大家都還在消化徐暮雲的話,馬上站出來潑冷水,「徐長老,你可要留點神看清楚點,別到時候害的大家白高興一場。」
邵應揚無疑是在警告徐暮雲,把話說的那麼大,還千年難得一遇,枉國主對你如此信任,小心到時把牛皮都給吹破了,你這陣術長老位置不保。
徐暮雲可沒把邵應揚放在眼里,他對這個臨時上位代長老沒有半點好感,毫不客氣的回擊道,「梵雲國的陣術長老可是我,我說林安是陣術天才林安就是,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的判斷?」
「徐長老別那麼大火氣嘛,我只不過是提醒你一句,小心不要弄錯了。」徐暮雲是邵應揚得罪不起的,見徐暮雲態度如此強硬,他馬上就焉了。
「暮雲,你確定嗎?」雲鈞霖的語氣里也透著驚喜,陣術與其他的東西不同,靠的就是天賦,他們梵雲國會陣術的人如今越來越少了,忽然間得知自己國家有了一個陣術天才,足矣讓雲鈞霖一掃前段時間動亂的陰霾。
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他也怕空歡喜一場。
「回稟陛下!首先,林安所布的雷鳴陣沒有任何破綻,已經達到了陣術師布陣的水準,連我也是要靠林安主動告知陣法的死門,才能順利解除陣法。」徐暮雲一點都不含糊,馬上向眾人說出了自己判斷蕭陌寒是陣術天才的依據,「然後,林安不經思考就立刻回答出了一道要想很久才能給出答案的問題,這說明了林安對陣術有著天生的直覺,他的直覺已經勝過了很多修習陣術的人幾十年的陣術經驗。」
徐暮雲也知道多深了沒人听得懂,就光挑眾人看得到的東西解釋。
周圍所有人看著蕭陌寒的眼色,有驚訝變成了羨慕。人家需要經過幾十年拼命學習才能積累下來的經驗,蕭陌寒居然天生就有,這樣的天賦誰不想要。
「最後,林安用石子代替靈石所布的陣法,雖然石子放置的位置跟我設想中有很大的區別,但是照著林安布陣的方法,他所布陣法的力量比我所布的同樣陣法,在同等的條件下要強大好幾倍。」徐暮雲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不是我自謙,說來慚愧,如今我的陣術怕是遠遠比不過林安了。」
徐暮雲可以說是給了蕭陌寒最高的評價,他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包括雲仲霖在內,全部都啞口無言,再也沒人敢質疑徐暮雲的判斷。
「如果林安這都不能算陣術天才的話……」徐暮雲故意拖長了尾音,淡淡了掃了一眼剛剛懷疑他判斷的大皇子那伙人,悠悠的說道,「那我還真不知什麼才能算陣術天才!」
「恭喜陛下得到一位陣術天才!」周圍的一點都不含糊,除了雲逸啟和幾個長老,其他人都紛紛單膝跪地,向雲鈞霖祝賀起來。
「好!非常好!」雲鈞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听到這些話終于露出了喜色,就連看向雲逸辰和蕭陌寒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暖意。
雲仲霖眼看著事情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再這麼下去,今天梵雲國都要大擺筵席慶賀了,指不定雲逸辰的人再煽動兩句,他們在碧水潭思過的懲罰,也會跟著一筆勾銷,這樣話雲濤受傷不僅沒能給雲逸辰半點不痛快,反而是拉了他一把。
絕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好不容易限制住了雲逸辰,絕對不能把他放出去!
雲仲霖也一點不含糊,緊跟著也祝賀道,「恭喜陛下!」
雲仲霖的聲音很大,蓋過了所有的人,這句恭喜不僅沒有半點誠意,反而顯得十分突兀。
碧水潭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我們梵雲國出了一個陣術天才是值得賀喜,但國法不能廢!」雲仲霖話鋒一轉,繼而說道,「林安的陣法致使雲濤受傷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傷害修煉者可是重罪,按照律法要杖責五十!我念在林安年紀小,又是初犯,就杖責五下。」
眾人一片嘩然,覺得雲仲霖也太小題大做了,雲濤就是昏了過去,也沒有什麼大事。而林安身體一向不好,別說杖責五下,一下都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們梵雲國好不容易出了個陣術天才,可別到時候被雲仲霖給打死了。
雲仲霖表情十分的嚴肅,對著敢對他的刑罰有意見的人,一個個的看了過去,「練習陣術有練習陣術的地方,在眾人頻繁出入的場合,布置如此危險的陣法,這次是運氣好,雲濤只是昏了過去沒有大礙。林安陣術天賦那麼高,下次再弄出個什麼危險的陣法鬧出人命,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林安太沒有安全意識了,你們又有哪個敢保證這種事情不會有下次?正是因為他的陣術天賦,這才是最危險的,所以林安必須要重罰,才能他長點記性,好好記住這次教訓!」
雲仲霖說的有理有據,把國法都搬了出了,眾人到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反駁,幫蕭陌寒開月兌罪名。
雲逸辰和蕭陌寒表演完畢,早就默默的退到了一邊,隨便眾人怎麼爭論,他們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說,隨便雲仲霖在哪里鬧騰。
「仲霖,這次就算了吧,不要處罰林安!」林安的身體情況雲鈞霖也很清楚,他也破天荒的出聲,幫蕭陌寒求起了情來。
連國主都來求情了,可見他對蕭陌寒的重視。
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雲逸啟,站在雲鈞霖身後,听到了這句話,在心里不由自主的笑了。
既然父親都讓步了,雲仲霖也沒必要揪著林安不放,畢竟這頓懲罰真落實下來,林安不死也要月兌層皮,到時只會讓所有人不滿。雲濤這份罪畢竟也沒有白挨,雲仲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跟父親談條件,為父親的讓步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次動亂梵雲國的長老們死了大半,現在管事的基本都是原長老手下的副職。事情出了那麼多天,雲鈞霖卻一點想要重新任命長老的意思都沒有,就連最重要的大長老職位也還是空著的。雲鈞霖說了,長老的任命先不急,眾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雲仲霖一直盼著大長老的位置,正好可以借著賣雲鈞霖人情,順帶上位。
「這……恐怕與國法不符……」雲仲霖很明顯跟雲逸啟想到一塊去了,說的很為難,但語氣里卻有了商量的余地。
「國法不外乎人情,一定有變通的方法的,」雲鈞霖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親弟弟打什麼主意,不過他沒有辦法,只能順著雲仲霖的意思說。
雲鈞霖很清楚雲仲霖的脾氣,只要他佔到理了,就別指望他會手下留情。如果他不給足雲仲霖好處,雲仲霖一定會把事情越鬧越大,林安是不是陣術天才,他可不會顧忌那麼多,鬧到最後說不定他們梵雲國好不容易有的一個陣術師,說不定就毀他手里了。
雲仲霖心中大喜,看雲鈞霖的樣子他就知道,這條件可以慢慢的談。
「咦?這是什麼東西?」一個聲音忽然插進了雲仲霖和雲鈞霖的談判之中。
孫宏坤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小木屋的周圍,從地下撿起了一扎燒了一半的干草,顯得十分的疑惑。
「怎麼會在屋後有這種燒了一半的干草?」孫宏坤一點都不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不合時宜,還生怕眾人看不清楚他手上的干草,故意走上前了幾步,讓大家看得更清楚些,然後問道,「有誰知道嗎?」
孫宏坤在進入碧水潭的時候,就收到了雲逸辰暗示,讓他注意雲濤手里的東西,然後等待指示。孫宏坤又不是傻子,當所有人都在關心雲濤和陣術的時候,他看到雲濤手里的東西,想想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雲濤想放火燒房子,結果卻被雲逸辰給算計了。
真是活該!
孫宏坤不禁開始幸災樂禍了,馬上知會雲逸辰,他知道要怎麼做了。
就在剛剛雲逸辰看到雲仲霖折騰的差不多了,這才讓孫宏坤去「發現」那個燒了一半的干草,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出戲。
「這干草是雲濤手上拿著的,估計是剛才把他搬過來治療的時候,掉在了地上。」徐暮雲淡淡地陳述道。
他最開始是看到雲濤把干草抓在手上的,徐暮雲因為急著要解除雷鳴陣,對這捆干草並沒有太過在意,如今孫宏坤一提他就想起來了。
「徐長老!我濤兒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含血噴人!」雲仲霖看到這干草臉色變了。
「我只不過是在陳述我看到的事實。」徐暮雲反駁道,「我有說過半句你兒子不是的話嗎?你可是掌管刑罰的長老,誰還能冤枉了你兒子不成。」
「不好意思,我語氣過重了。」雲仲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大了點,馬上笑道,「我的意思是,這干草到處都是,而且當時那麼亂,是不是你徐長老記錯了。濤兒沒事拿干草做什麼?說不定是雲逸辰和林安布陣的時候,不小心丟的!」
燒了一半的干草,這不是擺明要冤枉雲濤企圖縱火嗎?縱火的罪可比傷害修煉者要嚴重多了,雲仲霖馬上就為自己兒子開月兌。
碧水潭那麼多干草,又是雲逸辰和蕭陌寒住在這里,誰都別想憑半截燒了的干草,就來冤枉他兒子。
「當時是我屬下抬雲濤過來的,屬下可以證明,這半截干草確實如同徐長老所說,是從雲濤手里掉下來的。」一個修煉者模樣的人從人群中站出來對雲鈞霖報告道。
他當初看到干草就覺得奇怪了,因為不敢得罪雲長老,才忍著一直沒出聲,現在有人提出了這個事情,他要是還瞞著不說,那就是他知情不報了。
「屬下也可以證明!」當時負責抬雲濤的另一個人,也站出來說道。
很明顯雲仲霖剛剛不講情面要罰蕭陌寒的事情犯了眾怒。
「半截干草而已,這又能說明什麼?」雲仲霖死鴨子嘴硬,繼續為雲濤開月兌。
「這可不是半截干草,是燒了只剩下一半的干草!」孫宏坤很佩服雲仲霖混淆視听的本事,冷笑道,「碧水潭小木屋後面這塊地方,也就是我們現在站的這里,如此偏僻的地方,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走,我倒是想問問了,雲濤來碧水潭給二皇子送吃的,他怎麼會送到這個地方來?走到這里我還可以當他是有這閑情逸致,就是想來小木屋後面看看,這也沒什麼,大家都能理解。但是請雲長老告訴我,雲濤拿著點著了的干草,來小木屋後面是打算做什麼?」
「……」雲仲霖語塞。
雲濤除了是想燒房子,雲仲霖還真想不出別的解釋,難不成說雲濤拿著干草在這里燻蚊子,除非大家都是傻子,否則誰會信。
「還有雲濤不是過來送飯的嗎?」孫宏坤沒給雲仲霖喘息的機會,馬上又問道,「那麼送飯的食盒去了哪里?」
「孫長老,我們在碧水潭外發現了這個!」
不等雲仲霖想出解釋的理由,孫宏坤手下的修煉者拿著一堆東西跑了過來報告。〔通知︰請互相轉告樂文小說網唯一新地址為]他們帶過來的正是那個被雲濤睬得稀爛食盒,以及食盒里裝著的東西看上去慘不忍睹,但是這並不妨礙眾人看出來,食盒里的裝的全是白飯,有。,那些東西一個菜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