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佑梵雲!林安沒事就好了!」雲鈞霖感慨道。
雲鈞霖得知了林安的陣術天賦,雖然十分高興,但是他也非常遺憾,當初大長老為了林安的病傷了多少神,他是最清楚的。那時候梵雲國所有的醫官都斷言林安活不過十五歲,就在發生內亂之前,林安的病情甚至于嚴重到,大長老已經開始為林安準備後事了。
對于一個命不久矣的人,陣術天賦再高,對梵雲國而言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如今林安的病情忽然之間得到了根治,對雲鈞霖來說是一個意外之喜。是誰治好的林安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梵雲國有了一個陣術天才。
雲鈞霖沒在林安為什麼會忽然痊愈這個問題上深究,其他人就更不敢細問了。
蕭陌寒躲在雲逸辰身後無聲的笑了,他還在想雲逸辰為什麼要鬧出那麼大動靜,原來不只是為了教訓雲濤,還借著這個事情,把林安魂魄忽然完好無損的消息給公開了。
林安魂魄變完整的事情,只要不用靈力查看蕭陌寒的身體狀況,就不可能被發現,但誰也不能保證這件事能永遠瞞下去。況且林安原本就是一個快死的人,其實這件事很不好解釋,就算是搬出醫仙的名號,有多少人會相信,誰都模不準。如果有人細細追究起來,指不定就會露餡。
而他無意間展露出來的陣術天賦,卻給了他一個最好的保護傘,魂魄這麼大的事情,他輕而易舉的逃過了眾人的追究,還沒半個人敢在這個問題上說閑話。只要他們找不到醫仙薛懷仁,就永遠不可能質疑林安魂魄變完整的事,而薛懷仁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是絕沒可能出來作證的。
從他和雲逸辰在水潭邊吃烤魚時起,整個計劃一環套一環,算無遺漏。蕭陌寒不禁感嘆,幸好雲逸辰跟他是站在一邊的,不然攤上這麼個敵人真是太可怕了。
「雲軒,既然林安的病一直都是你師父和你照顧的,如今你師父不在了,就你最了解林安的身體狀況,所以今後林安的健康由你全權負責。」雲鈞霖知道雲軒是雲逸辰那一派的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雲逸辰自己人的手上,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看林安的樣子就知道,上次的變故把他嚇得不輕,原本就膽子不大,現在別的人靠近都會害怕,這麼些天一直跟著雲逸辰,變得只依賴雲逸辰一個人了,他們來碧水潭多長時間,林安就躲在了雲逸辰身後多長時間,緊緊地挨著雲逸辰,竟然一步都不曾離開過。
林安的身體沒事了,可精神狀況還是很讓人擔憂。
雲鈞霖看著回答了徐暮雲問題之後,又躲回雲逸辰身後再也沒冒出過頭的蕭陌寒,連徐暮雲夸獎他的陣術,以及雲仲霖要治他的罪,都沒有半點反應,似乎對碧水潭出現如此多的人,相當的不適應,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雲鈞霖思考了片刻,對雲軒說道,「把林安暫時接出碧水潭去好好靜養,由辰兒陪著,就安排在……」
「陛下!」
雲鈞霖還沒想好把蕭陌寒安排在哪處靜養比較合適,雲仲霖就開口高聲的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朝令而夕改以後您恐怕難以服眾!」雲仲霖一听說雲鈞霖要把兩人放出去,馬上就不干了,他冷著臉嚴肅的說道,「雲逸辰和林安被罰來碧水潭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任何理由,或者是國法依據就這麼把人放出去,我雲仲霖第一個不答應。」
雲仲霖說完,跟他一伙的幾個長老隨聲附和,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雲仲霖今天是被逼的沒辦法,才給他兒子下了一個這麼重的處罰,他現在是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方發,雲仲霖好不容易才把雲逸辰給關到這麼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準備著用這幾年的時間徹底架空雲逸辰,幾年之後即使雲逸辰被放出來也不足為懼了。所以雲鈞霖要是今天趁著這個機會,要把雲逸辰給放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個掌管刑罰的長老可不是白當的。
「林安的陣術天賦千年難得一遇,說不定是一個能超越葉家葉楓的天才級別陣術師,對我們梵雲國來說也是非常難得的人才。這樣的人必須予以特殊照顧!」孫宏坤不甘落後,馬上站出來反駁,說出了充足的理由。
「說不定?」雲仲霖不屑地看了一眼躲在雲逸辰背後的蕭陌寒,毫不客氣地回擊道。「林安能不能天才級別陣術師還真是說不定!等他真有這個本事了,你再來說這個話!」
「林安在陣術上有天賦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孫宏坤不甘落後,馬上據理力爭。
「我承認林安在陣術上有天賦,但你不能因為他的陣術天賦,就免去了對他的處罰,當初他們私自出城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雲仲霖沒把孫宏坤放在眼里,「除非林安能用他的陣術天賦為梵雲國立下大功,否則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碧水潭里受罰!」
「陛下,我沒說錯吧?」雲仲霖說完,還不忘故作姿態詢問雲鈞霖的意見。
「啟稟陛下,安公子的身體現在需要靜養,在碧水潭正合適!」雲軒早就看出來雲逸辰暫時沒離開碧水潭的打算,趁機給了雲鈞霖一個台階下,避免雙方再繼續吵下去。
雲仲霖看到雲軒這麼說,還以為是雲逸辰的那伙人沒辦法所以妥協了,于是笑的更加得意。
「好吧,林安就在碧水潭就地靜養!」雲鈞霖嘆了一口氣,知道雲濤被罰,雲仲霖是不可能松口的,只能對著雲軒說道,「雲軒,恐怕你還要多辛苦一點了,以後每天來梵雲國送飯的任務,也交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雲軒正愁沒機會研究九轉金丹的煉制之法,蕭陌寒答應過他了,只要他能來碧水潭,就拿一顆九轉金丹出來任他研究。對于雲鈞霖的這個安排,雲軒再滿意不過了,「謹遵陛下吩咐!」
「以後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碧水潭!」雲鈞霖還是不放心,對著所有人吩咐道。
處理完這一切,雲鈞霖帶著這一大幫人撤出了碧水潭,然後長老們又重新布置了碧水潭外的禁制。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碧水潭,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累死我了!」等到人終于走光了,蕭陌寒這才放開雲逸辰,活動活動了四肢,然後還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臉,對著雲逸辰抱怨道,「你知道我剛剛在你身後忍笑忍得多辛苦嗎?」
看到雲仲霖從頭到尾都按著雲逸辰的劇本走,那副趾高氣揚,以為自己佔盡優勢的樣子,蕭陌寒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要笑,還好劇本的設定林安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可以一直躲在雲逸辰背後,不然他真擔心他會忍不住笑場。
所有人都以為林安是因為害怕,才躲在雲逸辰身後發抖,殊不知那是蕭陌寒憋不住笑,利用雲逸辰做掩護,在那邊笑的發抖。
「辛苦了!」看著蕭陌寒抱怨的樣子,雲逸辰也笑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然的話我們就剛穿幫了!」
蕭陌寒揮開了雲逸辰的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生氣,跑到水潭邊上大聲的對著瀑布說道,「討厭的人終于走光了,我發現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對于蕭陌寒如此孩子氣的舉動,雲逸辰眼里的笑意很深了。
不過蕭陌寒沒有高興多久,很快碧水潭又熱鬧了起來,迎來了好幾撥人。
因為雲仲霖的阻攔,雲鈞霖雖然沒能把蕭陌寒和雲逸辰弄出碧水潭,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不管這件事了。有了陣術長老徐暮雲不遺余力的夸獎和佩服,蕭陌寒如今在雲鈞霖的眼里,可是國寶級的人物,半點都怠慢不得,碧水潭的小木屋是給人思過的,哪里能好好的休養。
雲鈞霖回去後,在他的一道命令之下,派來了一大堆人,把小木屋里所有的東西,統統都換上了新的,而且是梵雲國王宮里能拿得出最好的東西,以前沒有的用具,也都一個不落的添置上了,力求蕭陌寒在碧水潭能住的舒服。
另外給蕭陌寒送來了一大堆吃的和日常用品,那些東西多到雲逸辰和蕭陌寒住的那間小木屋根本就堆不下,沒有辦法,那些人只好在小木屋邊上臨時搭了個棚子,放置這些東西。
不只是雲鈞霖派了人過來,就連徐暮雲也親自帶人過來了,給蕭陌寒帶來了很多梵雲國流傳下來的陣術書籍,另外還送來了一大堆靈石,供蕭陌寒練習陣術。
「要不要那麼明顯的差別對待!」蕭陌寒看著各路人馬送來的東西都要堆滿山谷了,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
想當初他跟雲逸辰剛被關進來的時候,除了雲逸辰那邊幾個自己人,有誰來管過他們。如今他蕭陌寒只不過小露了一手陣術,梵雲國的人差不多都要把他當寶物一樣供起來了。
雲鈞霖甚至還打算派人來碧水潭重新蓋一棟房子,給他和雲逸辰住。這份好意被兩人婉言拒絕了,蓋房子可不是一天的事,真折騰下來,他和雲逸辰都別想修煉了。
直到這時蕭陌寒也終于能理解,葉家在天炎大陸的地位為什麼那麼高了。
蕭陌寒對送來的那堆東西和靈石沒多大的興趣,反而是徐暮雲送來的那些陣術書籍,讓蕭陌寒愛不釋手,跟著對待徐暮雲的態度也與其他人有了不同。
蕭陌寒對送來的東西看不看得上眼是一回事,忽然有人送來了一大堆東西,總歸是很高興的,蕭陌寒雖然不滿那些人的差別對待,但是看著被堆滿的小木屋,以及小木屋外臨時搭建的棚子,蕭陌寒的心情很不錯。
在加上那個比蒼蠅還煩人的雲濤,不止是被他的陣法教訓了個半死,之前他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全部都被擺到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簡直是大快人心。
「咦?」蕭陌寒檢查起眾人送來的東西,忽然發現了什麼,興奮的拿起來一個黑色的小壇子說道,「這東西好!」
蕭陌寒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揭開了壇子的蓋,濃郁的酒香味,馬上就從黑色的壇子里飄了出來。
「這是梵雲國特制的果酒。」雲逸辰看了一眼蕭陌寒手上的酒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群人送這些東西來之前都不檢查的嗎?怎麼什麼都往碧水潭送,蕭陌寒現在身體的年紀,哪里可以喝這種酒。
「今天那麼高興,就應該喝酒慶祝一下嘛!」這時候蕭陌寒已經抱著一小壇子酒,坐到了石桌邊上,還招呼雲逸辰過來一起喝酒慶祝。
雲逸辰看著蕭陌寒的樣子,暗道不妙,趕緊補充了一句,「你別看這酒剛喝下去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它的後勁可足了。」
蕭陌寒哪里听得進雲逸辰的話,得意洋洋的沖著雲逸辰炫耀道,「偷偷告訴你,我酒量可好了,才這麼點酒就想灌醉我,門都沒有!」
雲逸辰還來不及阻止,蕭陌寒連倒酒的動作都省了,直接拿著壇子,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這酒還行,就是味道淡了點。」蕭陌寒對著酒壇子喝了一大口酒,咂巴著嘴評價道,似乎還有點嫌棄這酒不夠烈。
「你沒事吧?」雲逸辰走到蕭陌寒身邊,緊張的看著他的臉色,一把就奪過了蕭陌寒手里的酒壇,不讓他再喝酒了。
如今以蕭陌寒的身手,他根本就搶不過雲逸辰,蕭陌寒急了,一邊繼續試圖搶到雲逸辰手上的酒壇,一邊說道,「別跟我搶,這酒那邊多的是,要喝你自己去……」
蕭陌寒以前酒量是很好不錯,可他高估了自己的現在的身體,蕭陌寒的身體可是林安遠遠比不上的,包括酒量,這果酒後勁一上來,蕭陌寒連話都沒說完,直接往前倒了下去,醉在了雲逸辰的懷里。
「陌寒?」雲逸辰放下酒壇,小聲的試著叫蕭陌寒的名字。
蕭陌寒一動不動的趴在他的身上,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陌陌喜聞樂見的醉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