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津流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醒來,「這里是……」
「歡迎來到德魯伊,魔射手。」一個穿著黑袍的德魯伊,用著蒼老威嚴的聲音說道。
「……」德魯伊啊……名津流的雙手被拉開掉在兩側,雙腿無力呈半跪狀,腦袋低垂著。
「希望你能夠坦白一切,吾主一定會寬恕你的!」名津流听到另一個不同于剛才的聲音,望去時才發現,黑袍德魯伊身邊,還有一個深綠色袍子的長老。
「寬恕?」名津流自嘲一笑,「難道不是等我說完後,就被扔進聖火山了嗎?」
兩個長老一愣,沒想到名津流這麼了解他們的行刑方式,這也更加的堅定了他們認為名津流還有同伙的想法。
其實名津流本來就沒有什麼同伙的,但是看不慣德魯伊,于是只好忽悠一下。
「魔射手,你得明白,欺騙德魯伊的下場!」
「呵~」名津流垂著腦袋,「下地獄去吧……」
平白無故的被抓,莫名其妙的受刑,不知所以的穿越……這些他都受夠了!
「既然你不願意配合的話,那也就別怪我們粗魯了!」黑袍的長老點頭示意已經來到他身後的艾亞斯,「他就交給你處置了。」
「是,艾亞斯一定不負使命。」艾亞斯恭敬的低著頭,行了一個禮。
待到兩位長老滿意的離開後,艾亞斯將目光轉向名津流,用著輕蔑的語氣說道︰「魔射手,勸你還是老實一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啊啊~~」名津流抬起頭,看著油燈所照亮的走廊,再看著背著光的艾亞斯,無所謂的說著︰「所以我都說了的啊……」
「……下地獄去吧……」
名津流的不配合和話成功的惹怒了艾亞斯,艾亞斯冷笑了聲,叫旁人拿來了一個燒紅的火鉗,「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
「呵,請隨便~」名津流看著火鉗,仍然笑得風輕雲淡,絲毫不畏懼。
「你也只有這個時候能逞口頭之能罷了!」艾亞斯將火鉗印在名津流的臉上,愉悅的看著那張漂亮白皙的臉蛋發出焦肉的味道和烙上了丑陋的疤痕。
「……」名津流緊咬著牙,努力保持清醒,讓自己不至于丟臉的叫出聲。
但是好痛啊……真的……
「嘖~挺有骨氣的嘛~」艾亞斯拿著火鉗繼續印在名津流臉上的其他地方,直到名津流整張臉面目全非為止,「你說,你的同伴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很恐懼?」
如同惡魔的輕聲耳語,名津流身體開始顫抖。
艾亞斯起初認為名津流是在害怕,但過了一會兒,他才發覺不對。
「噗哈哈哈!!」名津流強忍著臉上的疼痛,毫不顧忌的大笑出聲,仿佛在恥笑艾亞斯的天真,「抱歉啊,即使我只剩下一顆心髒,我的同伴也不會害怕的……」
「……他們會為我報仇的……」
艾亞斯惱怒的將火鉗扔在一邊,接過一旁手下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轉身將手帕往後一丟,「明天我再來,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名津流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終于還是忍不住握緊了被吊著綁起的手。
怎麼會……不害怕……
他很怕的啊……
……如果庫丘林看到了現在的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恐懼,還是嫌惡?或者是震驚?
名津流仰起頭,迅速的眨了幾下眼楮,將快要流出的眼淚給生生的逼了回去。
啊啊,名津流,從今天起,你要變得堅強了啊……
——不能只是依靠庫丘林。
——要學會成長。
——即使沒有他……
名津流呆愣的看著自己的影子,扭頭看見了自己後腦勺上方有個小鐵窗,月光便從那里照了進來。
「沒想到,在這種黑暗的牢里……」
「……也能夠見到如此美麗的光芒啊……」
——他也要咬牙活下去……
——所以,請堅持走下去,即使這條路在通往地獄。
名津流閉上眼,讓自己放松。
「庫丘林……」
一道短暫的嘆息聲,在走廊里回蕩,最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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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丘林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著迪盧木多,「你說你醒來時,霍拉旭就已經不見了!?」
「嗯。」迪盧木多用手捂著半張臉,努力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發現那是徒勞的,他根本就記不起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我當時被人控制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都沒有記憶。」
「……該死的!迪盧木多!!你能給老子靠譜一次嗎!?」庫丘林現在特別想用蓋伯爾加之槍在迪盧木多身上開個洞。
迪盧木多垂下眼,認真的道歉道︰「對不起……」
「嘖~你這家伙真讓人不爽!」庫丘林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轉過頭看著拉伊格,「我要回去一趟,你安置好士兵們。」
「是!」拉伊格小跑離開。
迪盧木多看著庫丘林往阿爾斯特的方向離去,轉頭對著芬恩說道︰「吾主,我……」
只見芬恩一擺手,「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麼,去吧!」一掌拍在迪盧木多的肩上。
「不甚感激。」迪盧木多道完謝後,也朝著阿爾美恩大山離開了。
「喂,團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科南難得沒有開玩笑,一臉嚴肅的問道。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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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津流被一潑冷水澆醒,冷眼望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艾亞斯。
「喲~」艾亞斯金屬紫的眼里全是戲弄和嫌惡,「昨晚過得怎麼樣啊?」
「呵~」名津流甩掉臉上的水珠,「還不錯~」
名津流全身濕透,頭發還滴著水,緊貼在完全看不出原貌的臉上,唯獨那雙水藍色的眼楮,在狹小陰暗的地牢里熠熠生輝。
艾亞斯沒去理會名津流的挑釁,眼尖的發現名津流右手手背上的令咒。
「這是什麼?」艾亞斯奇異的看著血紅色的單圖玫瑰,「難道是你們魔射手的契約?或者說是與邪神的交易?」
「噗~~」名津流嗤笑,「想象力真是豐富呢~~少年~~」
艾亞斯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捏住名津流的下巴,直直的盯著他的眼楮,「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能這麼嘴硬。」說完後,立刻後退了幾步,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他惡心的東西,艾亞斯將手套月兌下來,一把火燒掉了,「今天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慢慢來……」
名津流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艾亞斯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小刀,「真是讓人生厭呢~那雙眼楮……」
明明臉已經被毀了,眼中的希望卻是一點未有消褪過……
「……你說~讓我將它們挖出來~怎麼樣?」明明用著溫柔的語調,卻說出了殘忍的話。
「……請便吧……」
「嘖!」艾亞斯憤怒的將小刀直接插|入名津流的眼中,接著又用力旋轉了下。
「……啊!」即便是再怎麼忍痛,名津流還是叫了出來。
艾亞斯愉悅的勾起唇角,「怎麼了?不是說無所謂嗎~~」
然後靠近了名津流耳邊,「很痛對吧~~」
「……」名津流閉著一只眼,另一只卻是血肉模糊,「隨便你怎麼說。」
「哼!」艾亞斯拔|出小刀,又插|進名津流的另一只眼楮,這次連帶眼皮也一起被刺穿。
「魔射手,只要你告訴我你們的聚居地,我就放過你,你也就不用受這樣的痛苦了,這不是很好嗎?」
「哈!」名津流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德魯伊……都該下地獄……」
「神明……是不會保佑如此殘暴的一族……」
艾亞斯听到這句話後,狠狠地拔|出小刀,朝名津流惡意的笑了,「那麼,即使是下地獄……」
「……也請你幫我探探路!」
艾亞斯一腳踹向名津流腰側開始結痂的傷口。
「唔!」名津流挨下這一腳,卻覺得整個腰像是被人狠狠地刺穿。
牢內充滿了血腥味,名津流開始感到大腦沉重。
大量的失血和劇痛,已經超出了他這個曾經生活在現代的普通男生的承受極限。
名津流咳出一口血,「……妄圖掙扎的德魯伊……」
「……還真是可憐啊……」下一秒,小刀擦著臉頰而過,深深插|進了身後的石牆上。
名津流那張模糊的臉上,又開始流出了血,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艾亞斯眼神危險的看著痛得暈過去的名津流,「只是個邪教徒,有什麼資格……」
「……這樣侮辱我族!」
「你才是可憐的,霍拉旭•柯布費爾。」艾亞斯走出潮濕的地牢,望著身後,「即便你是王子又怎樣……」
「……命運女神仍是眷顧我族的!」
「好好享受這最後一夜吧!」
「明天黎明的太陽,可是你最後的風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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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
……庫丘林……
名津流的夢里,沒有光、沒有聲音,也沒有生氣……
一片黑暗,名津流將自己抱成一團,有著令咒的手,顫抖的模向自己的雙眼。
「啊,看不見了啊……」
真是的,明明很痛……卻要裝作很輕松……
明明很在乎……卻要裝作無所謂……
明明……
……很想繼續活著,想要在見他一面……
卻覺得,就算此刻就這麼死去也好……
「庫丘林啊……」名津流感到淚腺分泌出的眼淚,「眼楮好痛啊……」
「……庫丘林,我好痛啊……」
沒有你,他果然還是不行啊……
……有你在身邊,他才能夠繼續活下去……
「庫丘林庫丘林庫丘林庫丘林……」名津流著迷般的一直念著他的名字。
軟弱、無能、恐懼、悲傷、思念……
「……我喜歡你。」
只可惜,這句話,你是永遠都听不到了吧……
此刻的他,如此卑微又丑陋……
……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對你笑了……
「德魯伊……」
「……帶著這世上所有的傷痛,和我一起……」
「……下地獄吧!」
作者有話要說︰老樣子,防盜章節~明下午3:00左右替換~小伙伴們記到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