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靈士是這個世界的貴族,因為他們掌握著翻江倒海的力量。但是在靈士的世界中,卻流傳著另一種說法——我們算個屁,那些言傳師才是真正的貴族老爺!
言傳師,單是言傳二字,便能看出他的不凡。而這里的言傳,並不是以講道的方式讓人心領神會,而是通過玉簡作為媒介,將他所領悟的戰法,間接灌輸給別人。
要知道,戰法修煉無比艱難,晦澀難懂的戰法結構,苛刻精準的靈力排列,哪一樣都足以讓人頭大如斗?即使是悟性極高的天才,亦要經過反復練習,長久的失敗,慢慢積累經驗,才能逐漸掌握戰法,然而這個過程是漫長的。
況且,隨著戰法的階位越高,戰法結構會變得更為復雜,修煉的難度也相應增大,因此人們掌握戰法所需的時間也會幾何倍增。更有甚者,若是沒有遇上一些特殊際遇,或者陷入某些玄妙的念頭,或許他們一輩子也領悟不了一門高階戰法。
可想而知,言傳師這種類似醍醐灌頂的手段有多麼可怕了。
也是因此,言傳師在修煉界中擁有極其超然的地位。
大長老目光稍移,見到重力印三個字體下的四道刻紋,吃了一驚,顫聲道︰「姚先生,這可是四成精髓的重力印。」
須知,即使是楊氏商會的楊大師,他最多不過能刻畫兩成精髓的三階戰法玉簡,而這塊重力印的戰法玉簡竟然是四成精髓,也就是說只要將里面的感悟融合,便能馬上施展出四成精髓的重力印,兩者之間的差距並不是一般的大。
姚慶點了點頭,並沒有多作解釋。
大長老舌忝了舌忝嘴唇,尋思︰「天穹此次看來是勢在必得,我李家勢小,根本不能與之抗衡,若不交出契約,難保不會惹禍燒身,這份戰法確實是太重要了,我若能得到,說不定能會成為李家第一高手,看你李烈還敢對我頤指氣使?」念及此,他目光立即變得火熱起來。
正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李昊戰忽然開口了︰「不是說一等契約不能解約嗎?」語氣之中有些嘲諷,有些憤怒。他咬牙怒視蘇立,畢竟只是弱冠之年,城府不深,那份恨意無法深藏起來。
「天穹便是規則。」蘇立斜睨著李昊戰,「該交出契約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大長老見李昊戰面色充滿怨恨,心一提,可不能讓他給得罪了蘇立長老,否則問題便嚴重了,當下他沉下面道︰「李昊戰,你暫且退下,這里有我們便行。」
「怎麼?現在被人欺上門來,還要搖尾乞憐嗎?」李昊戰冷冷掃視大長老。
大長老眼神陰冷,喝道︰「這是為了家族,豈是你這小輩能明白。」心下也是惱怒李昊戰敢頂撞他。
「被人欺辱到如此,若是只字不敢言,那還修什麼行。」李昊戰話語鏗鏘有力,直視大長老,不僅沒將對方當作長輩看待,眼里還有著濃厚的厭惡。
蘇立面色陰沉,他無法容忍一名小輩這般放肆,手掌抬起,一股浩瀚的靈力噴涌而出,蘊含千斤之力壓向李昊戰。
砰!
李昊戰胸膛被這股巨力撞擊一下,體內氣血翻滾,不自覺退後幾步,一縷血跡從嘴角溢出,他眼中滿是駭然,這股力量無可匹敵!
蘇立冷冷的道︰「活下去便是修行,死人是沒有資格說修行的。」這句話說得無比平靜,但听到別人耳里,只覺殺氣深深。
李烈霍地站起身來,他擔心蘇立會對李昊戰下重手,當即攔在李昊戰身前,怒道︰「蘇長老,你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請回吧,我們是不會將契約交出來的。」他性格剛烈,不能容忍對方這般壓迫。
蘇立目中寒芒一閃,臉上微微露出慍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伸出手掌對著李烈,一股比之方才更龐大十倍百倍的靈力從手中噴涌。
李烈臉色大變,雙手捏出印訣,一道道淡藍色如水的線痕,在空氣中交織匯聚,形成妖異的花紋,靈力築建成一個水幕巨盾,攔在身前。
哼!
蘇立面無表情,四指回攏,只剩一根食指輕輕一點。
嗤的一聲,水幕盾牌如紙張一般脆弱,被一道靈力擊穿而過,這門戰法的結構被毀壞,崩潰開來,化作一團天地靈氣。
李烈大駭,肩膀處綻放出一朵血花,身子一晃,再也忍受不住,鮮血奪口而出。
「老爺子。」李昊戰雙目通紅,攙扶住李烈坐到木椅上,說道︰「老爺子,你沒事吧!」他心中愧疚萬分,若不是李烈為了他,又怎會遭到蘇立的攻擊。
「我沒事。」
李烈面色蒼白,嘴上雖然這般說,但他心中清楚,方才那道靈力穿透他的肩膀時,一絲細弱的靈力在他體內破壞,已對他體內造成不少傷害。
李昊戰向著李烈體內輸送微薄的靈力,而後咬牙盯著蘇立,吼道︰「太過分了,當初你們言明一等契約不可解約,現下卻威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