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去救人,必須要增強實力,以對不測。」
李昊戰計較著自己的戰力。發現他此時除卻破空印可用,其余九門低等戰法完全登不上大雅之堂,經過今日一戰,也讓他覺得這門破空印有些不夠用。而那門二階戰法開山斬雖然厲害,但是以李昊戰現在的能力,雖然能刻畫二階戰法,但是或許是他意識不夠強大的原因,那二階戰法的感悟看起來有點模糊。
他雖然勉強能看清楚,但是刻畫那戰法,現在最多不過四色或者五色的水平而已。唯有他的意識變得強大,才能看清楚高階的戰法感悟,所以這門戰法這能暫且閣下。
面對楊鯤未知的實力,李昊戰要做的,便是要加強自己的實力。所以他回到李府後,便關上了門,抱著萬虎咆哮的戰法秘籍記錄起來。
過了一大會。
李昊戰才將萬虎咆哮記錄下來,這個時間不長,但相比記錄普通高等戰法所需的時間,要短了些。他看著萬虎咆哮的戰法解析,發現這戰法解析的末尾出現斷層,並不連貫。他思索片刻,根據那戰法解析的海量信息,推測出一個結果。
這是一門殘缺的戰法,也許只屬于上半部,其攻擊路數不止三十三式,後面應該還有更難的後半部。而這門戰法也許被分成兩半,才會變得更容易修煉。如果兩部合在一起,或許就是一門高等戰法了。
這個結果,也讓得李昊戰微微驚訝,但亦是如此,他才能成功有機會修煉這戰法。
「萬虎咆哮是門技類拳法,不同于那些在體內築建,改造結構的技類戰法,不需要結印。」
李昊戰想起了當日在武試之上,那灰衣少年所使用過的基礎戰法,那便是屬于在體內築建戰法結構的技類戰法,短暫改變體內結構,令身體輕如風,速度大增。
而技類拳法則不同,不需要結印,只要在體內里刻錄下拳法的攻擊線路,待到進攻之時,身體便自行根據這些攻擊線路,進行反復精密的軌跡攻擊。
如當日的大牛所使用的混圓十八棍,在人看來這棍法相當胡來,毫無章法。但是李昊戰知道,這棍法無比精密,每一道攻擊軌跡都是預定好的,成了體系。倘若讓大牛重新施展一次,那麼兩者每次的攻擊線路都是一模一樣。
否則,若不施展戰法,單純以人力而為根本揮動不出如此快速,密不透風、精密繁瑣的棍法來。
這就是拳法刀法棍法與改造體內結構的技類戰法不同之處。
閉上雙目,李昊戰進入了精神世界之中。
如此便過了一天,直至次日中午,李昊戰仍未將萬虎咆哮刻畫完畢,並非是難度很大,沒有成功,而是質量稍低,只在六七色之間徘徊。
李昊戰不甚滿意。況且,若刻畫不出八色感悟,則第九色、第十色的光彩虛影就不會出現。那麼就不能一邊施展,一邊精進了。
如此,就算這門萬虎咆哮強于其他低等戰法很多,也厲害不到哪里去。要知道,融合過的戰法,是不可能再融合第二次了。換而言之,就是如果此次融合了七色的萬虎咆哮,那麼下次刻畫出更高質量的萬虎咆哮,也就融合不了。
所以說,這事須得謹慎,要往長遠方向考慮。畢竟這低等戰法雖然每人稀罕,但是厲害些的都在軍隊之中,難得踫到一門不錯的,可不能隨意糟蹋了。
「我上次是怎樣刻畫出八色感悟的?」李昊戰皺眉一想,學著之前的辦法,將金色畫卷放到言傳之書身前,拿開,如此循環。
只是這法子有點不管用,李昊戰心中有些煩躁,干脆出去散散心,平靜念頭之後,再回來刻畫。
于是便出了門,經過走廊,順著石子小道,來到一個碧綠小湖前,觀湖水平靜水面。
漸漸的心靜了下來,但是李昊戰覺得這還不夠,這樣的狀態,大概也刻畫不出那門萬虎咆哮。
李昊戰曾听聞,有些絕世天才,身處在某些特定地環境之時,心境與環境契合,就會進入頓悟的精神狀態,對于修煉戰法而言,這可是事半功倍的。
試想,虎為畜獸之王,虎類蠻獸更是同階蠻獸中的霸主,其咆哮之聲可震山河,聲勢浩大,威武雄霸,要不親耳去感受一番,如何能將萬虎咆哮的拳法刻畫出來?
打定主意,李昊戰決心冒險去听听蠻虎的咆哮之聲。
當即李昊戰便朝門外走去,順著大街出了城門,沿著山路走,越走越偏僻,走了幾十里路,來到一座樹木參天的樹林前。
來到了這里,李昊戰的心血來潮淡去,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這座森林便是三月城的第二個月亮,日月之森。
蠻獸橫行之地,除卻靈士經常來此冒險捕獵蠻獸之外,人跡罕見。之所以稱這里為日月之森,因為這座森林中心處有一個日月湖。
這湖甚是奇特,若往里面瞧上一眼,便能看到日月同天的異象,也因此得名。
蠻獸嗜殺要狂暴是出了名的,要讓李昊戰這等沒見過血的進去,確實是很危險的事情,若稍有差錯,將會萬劫不復。
「淡定,只是來听听蠻虎的咆哮而已,又不是正面對戰,應該沒有問題的。」李昊戰給自己壯著膽氣,又想︰「倘若這點膽魄也無,怎有資格找天穹學院麻煩?」
李昊戰中了自己的激將法,邁步,朝里走去。
一路上兢兢業業,李昊戰不時瞧見有些弱少長得無害的小蠻獸,也謹慎地躲藏起來。
往里走,涼風蕭瑟,樹木蒼涼地落下幾片微黃葉子。
李昊戰忽然停住腳步,心中有些不詳的預兆,深入了上里路程了,弱少的蠻獸越來越少,他也越來越不安。本想著退出去,但本著好奇心,又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段路。
吼!
貫徹天穹的聲音,山林皆震,萬獸皆匐。
李昊戰心神震蕩,躲在一處草叢里,伸手扒開雜草,從縫隙中看了過去,瞳孔驟縮。
只見在不遠處,一頭長著尖角,青眼,三尺獠牙的虎類蠻獸正與一頭長著像刀一樣手臂的蠻獸廝殺著。
「獨角青眼虎,雙刀獸,都是破繭境一重級別的蠻獸。」李昊戰忙捂住自己的嘴,心中吶喊著,整顆心砰砰的亂跳起來,冷汗霎時間浸濕了後背。
吼!
血液噴灑。
獨角青眼虎的尖角刺進雙刀獸肩膀處,雙刀獸發出嘶啞的淒厲吼叫,雙目赤紅,右手刀臂向著獨角青眼虎揮動。
刀光一閃!
獨角青眼虎中刀,血肉橫飛,咆哮連連,頭一頂撞,雙刀獸拋飛出幾十米遠。
地面碎石雜草枯葉,統統被染得猩紅一片,蠻獸的血是沸騰的,因此整個地面發出嗤嗤的聲音,一股股白氣蒸騰而起。
空氣中的血腥味霎時間濃郁起來,風微吹拂,彌漫四周。
李昊戰聞到這股氣味,心中仿佛受到了感染,躁動不安。
獨角青眼虎與雙刀獸對目而峙,低沉嘶啞的憤怒吼聲震人耳膜。兩頭蠻獸緩慢地騰挪著步子,現在雙方都沒了要逃跑的心思。
這就是蠻獸,只要見了血,便會變得狂暴、蠻橫無理,就算面對比自己要強的對手,也只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心性便是如此,這也是同階之中,靈士難以戰勝蠻獸的一個原因。
空中凶殘殺氣一陣激蕩,狂風驟起,兩頭蠻****擊一起,快過那突起狂風。
嗤!
獨角青眼虎中了一刀,憤怒咆哮,一陣狂暴聲波向著雙刀獸沖擊而去。雙刀獸被震退,它的一只臂膀已經斷裂,那刀臂落到一旁,只得揮動右臂,一抹刀光無形無色朝青眼虎割去。
李昊戰見此慘烈景象,眼皮連跳,被這突起的咆哮震得心神大震,被那雪白的刀光映得眼花,不由眯起眼來,只听得——
噗!
獨角青眼虎那堅若石頭的皮毛,被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血液如雨,它的青色眼眸被染得通紅,身子低伏,四爪陡然發力,朝雙刀獸撞去,尖銳染血的獨角箭矢般刺入了雙刀獸透露。
喀嚓!
頭骨碎裂,腦漿鮮血迸射,隨即雙刀獸不甘地倒了下來。
雙刀獸擅長速度,但是體力較弱,經過長久的廝殺,耐力耗去大半,速度因此下降許多,被獨角青眼虎抓住了機會,一舉擊殺!
吼!
獨角青眼獸仰天怒吼,宣示著自己的勝利。樹葉簌簌而落,被突然刮起的狂風吹得四散,弱者快速翻滾落到地面,強者則借著這風飛向高天。
李昊戰看著這一幕,只覺熱血上涌,心潮激蕩,雙目中泛著紅芒,身體微微顫抖。
這不是畏懼害怕,而是興奮,他仿佛體內每一滴血液都被喚醒,心底那股戰意幾乎令李昊戰迷失。
他此時此刻想的不是如何逃跑,而是想著沖上去與那獨角青眼虎廝殺!
吼!
獨角青眼虎發出一聲霸氣絕倫的怒吼,撲了上去,往雙刀獸身上撕咬起來。
被這聲音一震,李昊戰眼中興奮褪去,心中打了個激靈,心髒砰砰地跳動,被自己的那個瘋狂的念頭震撼到了,若自己此時沖上去,即使這獨角青眼虎已然受了重傷,但也絕非自己可以殺死。
如此做唯一的結果只有自己死了。
當下李昊戰一動也不敢動,祈禱著這獨角青眼虎吃飽了食,便離去罷,好讓自己月兌身。
然而,就在李昊戰戰戰兢兢地祈禱著的時候,在離他身後不遠的灌木叢中,隱伏著三個人。
二愣子與大牛,還有楊鯤。
楊鯤此時臉色蒼白,顯然是見到了之前兩頭蠻獸廝殺的場景,一直以來嬌生慣養的他,哪里見到這種血肉飛濺的場面,心中恐懼以及。
「楊鯤少爺,現在怎麼辦,還要不要對付那小子。」二愣子臉色煞白,在關鍵時刻倒也不結巴了,只是聲音有些發顫。
原來二愣子二人沒將李昊戰捉回去,楊鯤大怒,對兩人都手動腳了。一想到要等到後天才能報的心頭之恨,楊鯤心中就是一陣煩躁,于是便派兩人盯視著李府,若李昊戰出來,便通知他,他親自出馬。
楊鯤得到大牛的通知後,順著一路上的記號,來到了這里。他一心想著要出口惡氣,此時雖然懼怕,但心中一直惦掛著此事,要不是李昊戰那天剛好在,任那杜康如何裝模作樣,也是孤掌難鳴。
「我看咱們還是先走吧!」大牛囁嚅出聲,他雖然長得高大雄壯,但是膽子並沒想象般高大,生怕被那頭獨角青眼虎一口吞了。
楊鯤定了定心神,冷冷地掃了大牛一眼,低聲罵道︰「廢物。」
大牛脖子一縮,不敢頂嘴,便見楊鯤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彎身從地上撿起來一顆石子,在手上拋了拋,掂了掂重量。
大牛滿臉疑惑之色,但听得風聲低嘯,石子被投擲了出去,方向正是獨角青眼虎的方向,同時也是李昊戰的方向,不由大吃一驚。
李昊戰正盯著獨角青眼虎的側臉,那猙獰的臉上,泛著青光的眼眸閃著凌厲的眸光,讓人心悸,那目光若有若無地射了過來,仿佛已經被發現一般,他臉頰上流淌著汗水,心弦繃緊。
待得獨角青眼虎撕咬時,動作過猛那眸光轉向別處,李昊戰的心才微松下來。
啪嗒!
突然,石子擊打草叢間一根枯樹枝上,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李昊戰剛放下心來忽听得此聲,本能地偏過頭,看向聲音來源處,隨即向後看了一眼,便見到了楊鯤冷笑的臉,一顆心頓時涼了……
吼吼!
獨角青眼虎猛地轉過頭顱,發出憤怒的低吼,目中紅光大盛,血液順著那尖銳獠牙滴落,啪嗒!啪嗒!
這聲音與石子擊打樹枝時發出的聲音相似,但獨角青眼虎明顯不會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