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微風輕拂,搖曳的燭火在黑暗中搖曳不定。破廟的四周寧靜祥和,讓人心情平靜。
乞丐老大在本來就很狹窄的破廟里來回不停的跺步,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之色。
方凡看著,頭都有些暈了,于是閉上雙眼養神。
廟門外掠過一道黑影,乞丐老大立刻迎上去。走近一看,是小柱子。
「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乞丐老大臉上寫滿失望。
「老大,我幾乎把小六子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還是不見小六子的身影。」小柱子滿頭大汗,擔憂道,「他會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里,小柱子嘴唇一顫,他不敢在想下去。
乞丐老大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
「有這種可能,難道是遇到仇家了?」
不過他立刻搖了搖頭,他們做事向來低調,況且誰會主動找乞丐的麻煩。
乞丐老大沉思無果便沒有再多想,面露悔色。要是他知道小六子一去不復返,他怎麼也不會讓小六子單獨一個人去找食物。
「小柱,你我二人分頭行動,今晚一定要找回小六。」
「是的,老大。」小柱子道。
「可是老大,他怎麼辦?」他說的自然是方凡。
「你是說他嗎?」乞丐老大看著在燭火中模糊的臉道,「放心,他還沒有那個本事掙月兌我的繩子。」
「好了,你快去吧。時間緊迫,不管是否找到小六,天一亮務必此地匯合。」
「老大放心。」說完,小柱也不嗦,轉身消失在夜幕里。
看著小柱遠去,乞丐老大迅速走進破廟來到方凡身旁,看著雙眼緊閉的方凡冷聲一笑,再次檢查了繩子,乞丐老大滿意一笑便起身來到廟門前,正在此時,突然飄出一句話,「有的人可不許有逃跑的念頭喔,小心自食惡果。」
隨後,夜再次靜下來,除了輕微的風聲外,再無其他。
一刻鐘過去,閉目的方凡突然睜開眼,似黑暗中的惡狼的眸光攝人心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離開時的話語讓我更加確信了我的猜測。」方凡自語道。
「你說我不能逃月兌,我還真不信了。」
昏暗的夜,絲絲縷縷月光灑落,透過破廟房頂得大窟窿映射向方凡,燭火交織的月光下,他開始劇烈的掙扎。他再次調動全身的力量試圖蹦斷繩子,他全身青筋鼓起,在身體上如同一條條山脈般蔓延,面紅耳赤,牙關緊咬。
「給我破!」
「快破!」
「破破破!」
……
方凡喊得聲嘶力竭,乞丐老大的繩子好似附骨之蟲讓方凡感到絕望。反而因為他的掙扎,金色的繩子越蹦越緊,他感覺快要融入血肉里。
「不行,得快想辦法。不然他們回來了我就沒機會了。」
「縮骨**。」
方凡忍受著繩子縮緊帶來的劇痛,強行施展前不久才學到的縮骨**。
他的四周真氣澎湃,寬大雄壯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著。不過,就在方凡的身軀變小的同時,繩子也迅速的勒緊。不給方凡絲毫喘息的機會。
「怎麼會這樣,該死的。啊!好痛。」方凡面孔猙獰,痛得在地上亂滾。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方凡不再掙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的適應了繩子帶來的劇痛。
此刻的方凡看起來頗為滑稽,他的身軀變的異常瘦小,而頭顱的大小卻沒有變,看著十分不協調。碩大的頭顱架在一根木棍上,讓人忍俊不禁。
「好狠毒的手段,看我月兌困後怎麼收拾你。」方凡暗暗發誓。
「現在還是順從點吧。唉……」方凡明白現在他為魚肉,人家為刀俎。
無奈之下,他又閉上眼發散神識去感應自己的大腦,希望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他的縮骨**也是在剛才神識探索大腦所反饋出來的功法。他的神識雖然說現在還沒有達到離體的境界,但是在體內探察還是可以的。
方凡已經經歷了很多事了,他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大腦里隱藏著秘密,只不過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去解開身上的秘密。
「會與我的身世過往有關嗎?」方凡喃喃道。
苦思無果,方凡只能就此作罷,不知不覺已是三更,方凡在地上蹭了半天,終于把身體靠在了柱子上,望著束縛自己的繩子。方凡不由得想起雲瑤,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打出手,最後是雲瑤用繩子把他捆住,讓他無可奈何。如今又是一根繩子將他束縛住。「我真的與繩子有緣嗎?」方凡自問。
「相同的繩子,卻是不同的人。雲瑤,你現在可好。」沒有更多的語言,有的只是樸實的現在可好之類的話語。可是卻字字充滿方凡的真情。有時候,往往平凡才能喚起真正的悸動。
殊不知,雲瑤的世界已經徹底的被雲戰顛覆!
方凡手上那一排牙齒印成了他思念雲瑤唯一的溫存,他看著看著會情不自禁的笑。
月光之下,方凡的臉上寫滿了滿足,看著那一排可愛的牙齒印他似乎忘記了身體上的痛。有雲瑤的精神支柱,方凡相信他會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雲戰面對他都要戰栗,他要光明正大的娶雲瑤為妻,這是方凡的誓言。
只要雲瑤不阻攔他們的結合,他甚至可以原諒雲戰對他所做的一切。
五更已到,乞丐老大仍舊沒有回來,方凡也樂得清淨。它整夜沒有睡,想了很多從前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就比如怪老頭給他的天龍嘯怎麼會頻繁引起外人的注意。
首先是在神月帝國的時候,方凡細想了一下當時龍飛的表情,那是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容不得半點的虛假。其次就是乞丐老大的質問。
方凡想到了諸多的疑點,憑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的精明,怎麼可能把一本如此重要的武技交給他一個相識不久的人。
「難道他是在利用我給外界傳遞某種信息。」方凡猜測極有可能,「好你個怪老頭,竟然敢利用我。把我傳送得如此奇葩就不說了,還敢利用我。」
他壓下心中的情緒波動道,「既然你都居心不良,那我有何必死守你的秘密。要是那個丑乞丐把我逼急了,我保不準說出你的事保命。哼!」
方凡在心里已經把他詛咒了千遍萬遍!
天微亮,方凡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 !」突然,破舊的廟門被踢飛,方凡的心立刻繃緊,他現在沒有行動能力,要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看到,必死無疑。
「 !」又是一聲響,一道血色的身影被扔在地上。那道人影方凡認識,正是那個小六子。不過如今的他早已沒有了當日的活力,渾身是血,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數十道,有刀傷,劍傷,還有燙傷,看著慘不忍睹,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顯然受到過嚴刑逼供。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些人影,一個個步履沉穩,腳步輕快。方凡一眼就看出是修士。
「爹,就是他。」一個紫袍青年一眼就望見被捆綁著的方凡。
「喲!這不是昨天被我教訓的毛頭小子嗎?怎麼?哭鼻子了,回家找大人幫忙啊!」方凡調侃道,他雖然知道現在極度危險,但並沒有表現出懼色。
方凡的話把身穿紫色長袍的王立氣的不輕,方凡的年齡也就和他相仿,被這般嘲笑心中暴怒,「你……哼!死定了。」
「立兒,不要廢話了。」王立身旁一個中年人道。平凡無奇,這是他給方凡的第一印象。不過他的雙眼看似和善,實則充滿了陰險之芒。
他一走進破廟,方凡就注意道他。方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王立身後的王青和他比起來也是遠遠不如。
他微笑著看向方凡道,「這位小兄弟真是牙尖嘴利啊!立兒斗不過你也是情理之中。」
「依你的意思是在下徒逞口舌之利,沒有真本事是吧!」他的微笑充滿邪惡,讓方凡渾身不自在,有一股想揍他的沖動。
「那大可以讓我和貴公子比試一場,孰強孰弱自見分曉。」
「我看不用了,擔待了立兒去學院報名的時間可就不好了。」
「還是讓我來解決你吧,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哼,小心風大閃了腰。」
「你是說我沒有這個分量嗎?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