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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樹上剛剛抽出的女敕芽在風中輕輕的舞動。
封魔之森西南部邊緣地帶,息風城的東北方,一小片空地之上,一些野草已經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了。這片充滿生機的荒地之上,稀稀落落的散落著一個個的亂石壘起來的小石堆,如果不仔細看,誰也不會想到這竟一片墳場!
這些墳墓鮮有立碑的,而在意處空地處,卻插著一面不大的墓碑,上面用劍刻著蒼勁的兩個字——「魚朵」!
風夕柱劍而立,面對墓碑站立已經有很久了。碧璽和瑯瑯站在風夕旁邊,而蘇玉則坐在不遠處喝著酒,神情肅穆。
「魚朵,我來看你了!」風夕對著墓碑,輕聲喚道,由于年歲久遠,那墓碑已經被風雨蠶食的斑駁不堪了。
瑯瑯將一堆可口的果子放在了墓碑之前,又退回到了風夕身邊,這是風夕吩咐的,幾年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風夕都會帶著瑯瑯來這里。而瑯瑯十分確定的是,風夕這樣做已經不止幾年了,也是到了最近,瑯瑯才真正知道了風夕和這些埋葬在這里的人的關系。
「這些都是你曾經愛吃的果子,哥哥都給你采來了,如果明年哥哥沒有死,哥哥還回來!」風夕旁若無人的說著,眼楮定定的盯著墓碑上的字,這些話每年風夕都會說上一邊。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碧璽悄悄地環顧著四周,這里是她第一次來,雖然私底下她不停的問瑯瑯關于風夕的任何事,但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風夕如此的悲傷。望著一片淒涼的墳墓,碧璽心中也不禁生出了繼續悲涼,是啊,這些都是因風夕而死的,如果這樣都不足以讓風夕悲傷,這樣的男人我怎麼會喜歡。
「有人!」瑯瑯突然說道,一回到玄天帝國,瑯瑯也變得謹慎起來,現在不止是追殺風夕的人,任何人族修者她都要防備著,因為現在他們身邊有一名獸人!回到玄天帝過,瑯瑯甚至要比在獸人的極寒之地還要謹慎。
風夕身形急轉,握著玄冰的手上多了幾分力氣。雖然風夕現在傷已經全好了,但是現在劍靈已經消失了,沒有了劍靈,風夕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不過是三級劍士巔峰的實力。
蘇玉也發現了瑯瑯的一樣,急忙來到眾人身邊,奔雷已經在手,現在風夕實力大損,蘇玉自然也算是一個強勢的高手了。在玄天帝國乃至整個洪荒大陸,雖然三級劍士絕對是相當強的實力了,但是對風夕所面對的人來說,三級劍士實在是沒有自保之力啊。
「很強!」瑯瑯一臉嚴肅之色,在她看來,這種高手的目標極有可能是風夕!
「在哪里?」風夕冷靜的說到。
「那邊!」瑯瑯白皙的手指往北方一指。
「還有多遠?」
「不太遠!」
不過風夕也知道,瑯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話,恐怕對方已經和接近自己了。
風夕微微沉了沉心,說道,「听著,一會如果真的是沖著我來的,你們就跑,沖著我來的,如果是佣兵還好,如果是帝國的人,至少會有一名聖殿騎士!即使只有一名,我們也只有等死的份,所以」
「我知道!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碧璽早就從瑯瑯那里知道了關于風夕的大部分事情,不過作為一名獸人,她可不會輕易逃跑,何況要丟下自己愛的人。
正說話間,北方一道修長的身影一晃,穿過稀疏的樹林,往這邊走來,那人走起來極其隨意,在樹與樹之間穿梭不停,至于方向好像正是朝著風夕他們而來。
看上去應該是一個人,所有的人更是緊張起來,尤其是瑯瑯,她明顯感覺到了這人強烈的能量波動,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絕對不是四級劍士初級的等級。
那人好像也發現了這邊有人,身形一晃,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輕輕地立在了四人身前不遠處。
此人身材頎長,一身白衣,沒有武器,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一雙深邃的眼眸靜靜的望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夕兒,我就知道你這時候應該會在這里,我已經在附近等你好久了!」來人燦爛一笑,笑容看起來極其明媚,不過明媚之中卻有淡淡的憂傷之色,身上唯一一件吸引人的飾品竟是一只精巧的酒壺!
風夕一看來人,頓時松了一口氣,而其他人卻是完全模不著頭腦,看那人剛才的動作應該是個劍士,可是卻沒有配件,如果是術士的話,有這樣的身手那實在是相當的讓人難以相信!
正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風夕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微微的吐出了兩個字,「師父!」
「啥?」蘇玉眨巴著眼楮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全身如一塵不染的男子,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曾經那個看起來髒兮兮的酒鬼!仔細看下,才發下這男子眉宇間的確有風夕那酒鬼師父的影子。只是蘇玉以前見過的他整日都是泡在酒中,全身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而已。
「好久不見了!」雲逸上前一步,來到風夕面前,忘了眾人一眼,「這麼多年不見,你也交上了不少朋友啊。」
風夕將玄冰往地上一插,一下子抱住了雲逸,沒有說話。男人與男人之間,越是感情涌起時越是沉默吧。
良久,風夕才松開了雲逸。
「我這次找你是有事情的。」雲逸坐在一旁,面若春風的望著風夕。
風夕一愣,師父離開自己時曾經說再也不會過問世間之事,只願意做一名流浪于塵世間的影子而已。現在突然出現,看起來卻有相當的嚴肅,而且整個人的氣質仿佛變了許多。只是風夕不知道的是,這才是真正的雲逸。
「明年就是千年之約的最後一年!」雲逸沉聲道。
「我知道,」風夕輕聲說道,他當然知道,這也許是他報仇的最好機會了!
「我知道你曾經去過一次帝都,而且差點沒能活著離開。」雲逸幽幽的說到,「我也知道,如果洪荒大陸亂了,你想趁機報仇!」
風夕一愣,「莫非師父是來阻止我報仇的嗎?」風夕之前的確是這麼計劃的,趁亂報仇對他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雲逸搖搖頭,拍了拍風夕的肩膀,「雖然我曾經發誓不再過問世間事,但是我曾經答應過你父親和你母親兩件事!而且這些年,我也不是簡單的流浪而已」
「喂,我說你怎麼說話比以前還拖拉了?!」蘇玉和雲逸還是很熟絡的,雖然多年不見,但是蘇玉卻並不感覺生分,所以蘇玉對雲逸倒也並不客氣。
蘇玉正想繼續說說,卻被風夕一把按住,因為听到關于父親母親的事,讓他立刻來了精神。從師父和師母將自己帶離帝都的那一刻起,師父便從來不對自己提起關于那件事和自己父母的任何事,甚至連關于帝都關于過去的任何事他都不會對風夕提起。
雲逸頓了頓,看著風夕急切的眼神,繼續說道,「有些事,其實不是我說的算的。」
風夕被雲逸突然說的這一句話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本想听他繼續談父母的事的,現在卻冒出了這樣一句不找邊際的話,心下暗想,雖然這麼多年沒見,師父外表變了許多,但是說話方式卻是依舊讓人不好捉模。
「知道嗎,你母親一直不希望你學劍的!在帶你走時,你母親曾經跟我說過,保護好你,不要讓你學劍,不要讓你在仇恨種長大,這算是他們托付我的第一件事!」雲逸說的很慢,每個字都說的非常清晰。雖然雲逸沒有具體說風夕的母親怎樣,但是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風夕母親是多麼希望風夕能好好的。
「而第二件事,是你父親托付給我的這也是我來這里的原因!」雲逸頓了頓卻沒有說這件事是什麼,「曾經我以為這件事對我來說根本是不可能,或許只是你父親的一個願望罷了,但是這麼多年來我想了又想也許我可以做點什麼。」
「第二件事是什麼你還沒說呢?」蘇玉急性子又犯了,不理眾人張口問道。
雲逸微微一笑,「這第二件事是保護好這個國家!」
眾人一听,都是一愣,這也太對一個人說保護一個國家,即使是玄天大帝玉龍心也不敢說以一人之力保護一個國家吧?到底這當年的白騎士雲千幻有怎樣的能力,能讓帝君將整個國家托付與他。
「我知道,這話說的未免太不實際了,但是現在想來,也許你的父親說的並不僅僅如此而已,也許他是不想讓我們放棄希望,但是不要用仇恨來留住希望!」雲逸說道。
「所以,你來這里想拯救這個國家?」風夕知道,現在各族的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千年之約雖然制約的不過是獸人而已,但是獸人卻是人族最大的敵人,現在天族和魔族的整體實力恐怕都不及獸人,他們都在等著獸人發動戰爭後想渾水模魚吧。畢竟最近他們不止遇到了獸人,還有天族和魔族的人都已經在洪荒大陸上出現了。
「拯救談何容易,不過是盡量去完成與你父親的約定罷了,」說著雲逸仰頭看這藍天之下的悠悠白雲,「我曾經本想像那天上的雲一樣飄逸自在,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一把劍啊!不過單純我這一把劍是不夠的,還需要你。」雲逸望著風夕,嚴重充滿了堅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