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一下子就不見了,不過一會兒功夫又出現了,還把筆墨紙硯放在了桌上。
「真佩服你們的功夫。」裴夕撅著嘴道。音瑟心里萌生了一個想法。
她拿起毛筆就慢慢畫起來。
「小夕,你說要給我畫畫的,現在都還沒有提筆。」那還是大二第一學期的時候,她說要給沐子畫肖像畫,但是一拖就是一年多,甚至都忘記了,要不是剛剛她想起了,還可能永遠都不會畫了。
如今就算畫了也送不了。
裴夕下筆如魚得水,時而輕盈,時而有力。漸漸的,沐子的模樣就出來了。
音瑟看著紙上的那個沒有發髻的女子,心里甚是疑惑,看著裴夕滿臉的笑意,還是問了。
「她是誰呀?」
「我朋友,沐子。」裴夕見陸陽沒在了,就很開心的說了出來,憋在心里的事情能夠說出來的感覺真是好極的。
「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音瑟一臉壞笑。
前幾天音瑟問她家人和以前的事的時候,她就應付了一句不記得了,沒想到他還是耿耿于懷呀。
裴夕添了幾筆後,畫算是完成了。她放下毛筆,說︰「哎呀,我忘記的是傾藝的過去呀,我說了我是裴夕,我自然記得我以前的事了。」
見音瑟一臉茫然裴夕很平靜地把自己來這里的過程說了一遍。不出所料,音瑟難以置信,不過听裴夕描述那個世界有多麼多麼好,他也笑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世界,可以和自己珍惜的人在一起,不用思考戰爭,不用看見血河,不用失去親人,那該多好。
突然間,他更加心疼裴夕了。
「你來到這肯定很難過吧。」
他明白為什麼裴夕總會看著天空嘆氣了,也明白為什麼她為什麼一點不像十二歲的孩子。
裴夕眼楮里閃著淚花說︰「難過肯定是有的,但是又能怎樣呢,我又不知道怎樣回去,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啦。」
「那如果某一天你能夠回去了,但是在這個世界有了你舍不得的人,你還會離開嗎?」
听見這個問題,裴夕遲疑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他問了,也讓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過了很久她才說︰「我不知道,到時候我又會是怎個心態,我也不清楚,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
音瑟模模她的頭發說︰「好啦,不去想過去的事了,既然你在這里了,就開心地過好每一天吧,我想好了,從明天開始就教你武功,不過作為回報,你必須得給我畫一幅這樣的畫。」
裴藝很歡喜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在她看來這個動作沒什麼特別,但對于音瑟來說,顯得有些許親密,他的臉上不被人察覺地有了紅暈。
「還是你最好了,音瑟,畫畫這種小事就你就放心吧。」
有了武功,即便沒有音瑟在身邊,她也不怕任意被人欺負了。
夜晚的虛靈國,燈火通明,天空中還有煙花似的東西綻放開來,五顏六色,極為漂亮,不過那不是煙花,而是幻術。
大街上,買賣的人很多很多,在這里,夜市極為繁華。
音瑟依舊穿著一身紅衣,牽著穿著白衣的裴夕走在人群里。就像當年裴時離牽著小裴夕的手一樣,讓她感覺暖暖的,安安心心的,仿佛回到了那時候,真有那麼一瞬間,她產生了錯覺。
不過音瑟的心思和裴夕毫不相同,他對她的,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愛。
「音瑟,你過幾天走後什麼時候回來呀?」
音瑟眼神迷離,三秒過後回答︰「我會回來看你的。」
裴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最近音瑟不怎麼說話,都影響裴夕了。他們兩人就喜歡安安靜靜待在一起,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對于音瑟來說,只有當裴夕在身邊的時候,他才能完全放松下來,沉入自己的思想中,不用擔心有誰偷襲。對于裴夕來說,她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他就像她的哥哥那般保護她,呵護她,在這個世界里,總算是有所欣慰。
一個黑影從屋檐上飛過,那速度比忍者還快,可恰巧被裴夕看見了。她搖晃著音瑟的手臂說︰「剛剛有人往那邊飛去了。」
「夜弦!」音瑟月兌口而出這個名字,還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夜弦?什麼東西呀。」
听裴夕講話,音瑟經常笑,尤其是她很多東西不了解,卻看似了解,結果說出來就一鳴驚人。
能把夜弦說成東西的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