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酒樓頂層。躺在床上的裴夕被蓋得嚴嚴實實的,漸漸清醒的她覺著熱,蹬了蹬被子。那質感柔軟,面料舒適的淡藍色刺繡被就那樣被她蹬在了地上。
別看這被子不起眼,細看之下,上面淡淡的景色可是紋路清晰,層次分明,迷糊之間,還會忽覺生臨其境。天下第一繡錦柔兮的刺繡不說一幅價值千金,連她繡的作品都沒多少。
音瑟居拿此做被子。
坐在床旁邊凳子上的音瑟看見了落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又給裴夕蓋上。裴夕發覺有人給她蓋被子,立馬睜開了眼楮。
「你好些了吧?」音瑟溫柔的問。
听見音瑟的聲音,裴夕覺著安心了許多。不緊不慢地回答了一聲︰「嗯。」
裴夕知道自己為何暈倒的,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她不希望他們因此讓她立馬回月山。
「剛才有人對我施法。」她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正看著她皺眉的夷野,說得一本正經,好似自己說的才是事實。
他們都不知道她暈倒的真正原因,畢竟當時場面太熱鬧,誰也無法留意到她,唯獨夷野知道她暈倒的原因,不過他明白裴夕的想法,也就沒有說出來。
她想做的事,他阻止不了,也只有百分百順從了。他清楚只要明天取出冰魔內丹,就可以立馬回去月山,她不會有任何事情。讓她不開心還不如就這樣。
如果音瑟練功出事,想必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夷野退出房間,不知去了哪里。
千年問裴夕︰「你看見是誰了嗎?」
「沒有。」
既然她這麼肯定,他們也不說什麼了,只讓她好好休息,晚上就不要去水晶宮了。裴夕只好答應。
她躺在床上,看著略帶現代氣息的房間。紅木沙發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沙發前還有一張大小合適的黑色地毯,地毯上的花紋詐看是亂七八糟,細看之下卻有得路徑可循。再看位于地毯上的木雕茶幾,上面放著果盤,零食盤,這分明就是裴夕的愛好。
她心想︰「這和音瑟在雪閣給我布置的房間好像,難道音瑟是這里的老板,難怪我們第一次來他們不收錢。他們真不夠意思,都不告訴我,早知道,我就大吃特吃,不用擔心最後他們結賬了。」
她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看見床邊千年留的字條。
我們已經出發,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
她把字條捏成團,不開心地扔在了垃圾桶里。立馬動身前往了雪城。
雪城一片白茫茫。雖說處于天氣正常的冰水國中,但這里卻終年冰冷,雪積千尺深。
裴夕心里抱怨︰「都不給我說雪城這麼冷,早知道我就可以多穿一點了嘛。難道以為我怕冷就不來了,哼,我偏偏要來。看樣子以後要練一點抗寒的法術。」
她搓著手躲在遠處看著他們與冰魔作戰。
音瑟,千年,夷野,冰亦,冰寅,連炎蘇都在,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黑衣人。
真可憐那個冰魔了,被圍攻得不知從何月兌身。每個人的招式都不拖泥帶水,這場景,可真是視覺盛宴。
她看見夜弦的身影了,捂著嘴笑起來。
不愧是夜弦呀,無論什麼動作都帥得不得了。再看看音瑟,紅色的身影在雪地里特別妖嬈。突然,她失神了。
不知過了多久,冰魔快不行了,他們準備將它一擊致命。但是半空中出現了一團黑氣,幫助冰魔戰斗。仿佛他們看不見那團黑氣,只有裴夕看見,她察覺不對,而那團黑氣突然攻擊夜弦,她一下子飛出去,喊︰「小心。」
與此同時,發功攻打那團黑氣,黑氣受傷不少,漸漸消失,而冰魔在他們的攻擊之下,也奄奄一息,尸體漸漸消失,留下那顆內丹在音瑟手里。
但是裴夕功力受損,加上嚴寒之氣,受了重傷,從空中隕落下來,夜弦接住了她,白色的血滲進白色的雪里,無人察覺。
幾人都圍了上來,音瑟大喊︰「夕兒!」
千年前來,用太陽之氣護住她的心脈。
音瑟想把內丹讓她服下,被夷野阻止。
「這內丹寒氣太重,她吃了只會加重傷勢。」
听這話,音瑟不得不捏緊內丹。
裴夕緩緩睜開眼楮,望著抱著他的夜弦說︰「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