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吟出了天牢便直奔臣相府,龍天寒的話字字在他耳邊不停的回響著,讓他慚愧,這件事,的確是他不好,是他點頭同意讓邱子機把晴兒帶進天牢的!
「王爺怎麼來了?」邱子機坐在前廳喝茶,拿到龍天寒親筆簽字畫押的狀紙,他的心情大好無比,沒有及時呈到皇上那兒,是因為怕太快太早的呈上去,會讓皇帝心里不舒服,從而起疑心,而且,他還有一個狀紙要準備,那就是這個晴兒的,那天早上,他派人演戲刺殺龍飛吟的時候,有意放了話讓這丫頭听到的,所以,他要逼她也寫下證詞,這樣才能增加可信度。
「晴兒呢?」龍飛吟開口就問,臉色陰沉。
「怎麼?王爺關心的只有晴兒嗎?微臣還以為王爺先問的應該是大事有沒有成功!」
「瞧臣相臉上的喜色,應該是成功了,我又何必再問?」龍飛吟壓著性子說。
「沒錯,龍天寒很自覺的簽字畫押了!」邱子機忍不住大笑,「這可多虧了晴姑娘啊!」
「她人在哪?」
「來人,帶王爺去瞧瞧晴姑娘!」邱子機背對著龍飛吟,嘴角一撇,冷笑了一下。
龍飛吟迫不及待的沖進房間,蘇晚晴躺在床上,靜靜的,一動不動,听見他進來,也沒反應。
「晴兒?」龍飛吟小心翼翼的走到她床前,臉色頓時難看下來,蘇晚晴只要是露在衣服外面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傷痕,那張俏麗的臉更是青紫紅腫,讓他不忍多看。
「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她的?」龍飛吟氣極,轉頭沖著邱子機怒吼。
「王爺,你清醒一點,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要有所丟失,晴姑娘為了你的大業做點皮肉上的犧牲算什麼?」邱子機不冷不熱的說,龍飛吟的樣子讓他很不痛快,他的女兒可是他的正妃,龍飛吟竟然這麼不管不顧的在他這個岳父面前表現對別的女人的熱情,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吧!
「我知道你說的成大事者必要有所丟失,可是也不要把她打成這樣吧?」
「如果不這樣,王爺覺得龍天寒會在狀紙上簽字畫押嗎?」
「就算如此,你也不用下如此的重手!」龍飛吟重新看向蘇晚晴,她並沒有睡著,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楮,卻沒看他,只是出神的盯著天花板,目光空洞而無神,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淒涼和哀傷。
蘇晚晴的樣子讓龍飛吟有些害怕,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從前,她還記得他時,她即便被邱月櫻欺負得再厲害,也沒有這樣過。
「晴兒.......」他湊過身去,「對不起.......」
蘇晚晴始終那樣一動不動的躺著,仿佛身邊根本就沒有人存在,對于龍飛吟的聲音一點無動于衷。
「來人,準備車轎,我要帶晴姑娘回府!」龍飛吟轉身對自己的人下令,蘇晚晴的樣子讓他緊張,讓他害怕,他寧可她罵他,起來埋怨他!
邱子機往前一攔,「慢著!」
「怎麼?臣相還要對她用刑嗎?」
「王爺,你這是在記恨微臣嗎?微臣可是為了王爺在做事。」邱子機眼神中帶著警告,「如果不是為了王爺,微臣可沒興趣對一個區區小丫頭動手。」
「那你現在還有什麼事要做?」龍飛吟強忍著心中對邱子機的不滿,沉聲問。
「龍天寒刺殺王爺的那天,晴姑娘也在場,她是听到刺客說的話的,所以,微臣要晴姑娘寫下證詞,這樣才萬無一失!」邱子機看著龍飛吟的臉,加重語氣問道︰「王爺,你說呢?」
「你們殺了我吧,我不會寫你們要的證詞的!」一直未動的蘇晚晴突然開口,轉過臉瞪著邱子機和龍飛吟的眼神里充滿了憎恨!
「晴姑娘,王爺怎麼舍得殺你呢?你也看到了,王爺這會兒正心疼著你呢!」邱子機走到蘇晚晴面前,「只要你寫下證詞,將來,這些事就與你無關,你只需好好的做你的側王妃,好好的享福就行,當然了,等到王爺繼承大統的那天,你自然也是功不可沒的,相信,王爺到時候一定會封你個貴妃做做,到時候,你的榮華富貴可是享用不盡啊!」
「王爺,你說是不是?」邱子機說完,別有用意的看向龍飛吟。
龍飛吟臉上的表情錯綜復雜,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樣的晴兒讓他心疼,讓晴兒受這樣的傷,讓他愧疚,但是,心底里他又希望晴兒能寫這份證詞,那樣的話,是不是說明她的心里還是有他的?
「哼,要我寫證詞害他?」蘇晚晴的眼里涌出更深的恨意,「你們就別想了,我,對王妃和貴妃這些狗屁東西根本不在乎!而且,象你們這些壞蛋,老天爺是有眼楮的,你們,不會得逞的!」
「你這個死丫頭!」邱子機氣極,往床前走兩步,舉起手來。
「臣相!你不要再打她了!」龍飛吟一把攔住邱子機的手,「這件事稍後再說,現在,我先帶她回府治傷!」
「王爺,希望你以大事為重!」邱子機咬著牙說,蘇晚晴的態度激怒了他,怪不得女兒恨她恨到骨子里,這丫頭的確是可恨!
龍飛吟沒有回答,臉色沉重的看了眼邱子機,伸手抱起了床上的蘇晚晴!
蘇晚晴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她閉上眼楮,連看都懶得看龍飛吟一眼,她沒有能力幫助龍天寒,更沒有能力去救他出天牢,她能為他做什麼?什麼也不能!
龍飛吟將晴兒接回府里。一連兩天,蘇晚晴對他不理不睬,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每日陪在她房里,能做的就是督促著大夫好好替她上藥治傷,他想和她說些什麼,哪怕是一句抱歉的話,但是蘇晚晴根本不想听到他的聲音,一點也不想。
邱子機不停的派人來催他要蘇晚晴的證詞,他看著床上躺著的蘇晚晴,卻開不了口。
「王爺,龍天寒畫了押的狀紙已經在我手上三天了,再拖下去,恐怕只會節外生枝,這麼大好的機會,王爺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白白斷送了嗎?」邱子機的催條又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