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床上的蘇晚晴突然睡得不安份起來,她的腦袋不停的搖晃著,額上的汗珠更加細密,眉頭不安的緊蹙著,嘴里不停的發出帶著惶恐的呢喃。
「晴兒!」龍天寒見她這樣,趕緊湊近前,伸手撫著她額上的汗珠,心疼的叫道︰「晴兒,我在這兒,你不要怕!」
「不要,不要……」蘇晚晴不停的搖頭,呢喃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眼角的淚水如珠玉般滾落,「不要丟下我,不要……」
「晴兒,你醒醒,我在這兒,我不會丟下你,你不要怕,不要怕!」龍天寒的聲音哽咽,這些日子在她身上發生的事一定讓她恐惶到了極點,以致于在夢中都如此慌張。
蘇晚晴猛地睜開眼楮,她的眼神怔怔的定在天花板上,她剛才听到的是龍天寒的聲音嗎?
「晴兒?你醒了?」龍天寒急切的問,驚喜的看著她。
蘇晚晴將視線從天花板慢慢的移到龍天寒的臉上,她驚愕的看著他,又不敢置信的轉眼去看屋子里的設施,「我真的逃出來了嗎?」她問,聲音還帶著緊張和懷疑。
「是,晴兒,你現在在我的半山別苑……」龍天寒心疼的撫著她蒼白的臉,「這一路你是怎麼上山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蘇晚晴听著他的聲音,緊張的心情慢慢的鎮定下來,她重新閉上眼楮,心里踏實了很多,她真的成功逃月兌了,她又可以見到龍天寒了,又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她想著這些,嘴角慢慢的漾出一絲微笑,只要能見到他,能和他在一起,她這一路吃的苦又算什麼呢?
蘇晚晴再一次睜開眼楮,看著龍天寒的眼神清亮而嫵媚,「龍天寒,你要付我醫藥費!辛苦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嗯?」龍天寒錯愕的愣住,這個時候,她竟然對他說這樣的話?好象不應該是這樣的吧?是不是應該兩個人相擁而泣,或者深情擁抱什麼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蘇晚晴不高興的白他一眼,「不歡迎我來投奔你嗎?還是不想付我要的這些費用?」
「晴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龍天寒趕緊解釋,這丫頭向來嘴利,他只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她還這麼賴皮。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你到現在也不抱我一下,也不吻我一下,分明就是不歡迎我來嘛!」
「呃?」龍天寒更怔了,哪有姑娘家這麼主動索吻的?
「笨蛋!」蘇晚晴原本蒼白的臉有些泛紅,瞪著他假裝要起床的樣子,「我看出來了,既然你不歡迎我來,我走好了!就當我這一路的苦白吃了,當我對你白寄托了感情,當我那二層樓白跳了,當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光線一暗,龍天寒那張俊逸的臉便出現在她的眼皮底下,緊接著,她的唇便被他溫軟濕潤的唇給覆蓋住了!
蘇晚晴先是一愣,隨即眼楮里便露出了笑意,她等待的不就是他的這個吻嗎?她說這麼多,只不過是想消除兩個人之間的尷尬,這些日子,兩個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一直害怕再見面時會覺得難看,所以,才會故意說這些話讓大家都輕松些。
蘇晚晴快樂的閉上眼楮,認真的,多情的迎合著龍天寒的吻。
龍天寒雖然滿心的熱情,但是卻極力的讓自己很小心,很溫柔的吻著她如花瓣一般芬芳的嘴,他等這個吻何嘗不是等了很久?自從山底下分開那一天以後,有多少個夜晚他在夢里和她相遇,在夢里這樣吻著她?
兩個人緊緊的相擁著,深情的親吻著對方,這來之不易的一吻讓兩個人完全陶醉其中,很久很久都不願意松開彼此!
好不容易,還是龍天寒強迫自己理智的松開蘇晚晴,她的身上有傷,身體還很虛弱,他怕傷到她!
「晴兒,感謝老天爺,讓你又回到我的身邊來!」龍天寒撫著蘇晚晴如絲般的黑發,眼神緊緊的盯著她那張小巧精致的臉,象是要將她的臉龐刻到自己的腦海里去。
「我在這里,只想和你在一起。」蘇晚晴發自內心的說,這個古代,她想依靠,能相信,又讓她付出愛意的人,就只有龍天寒了。
龍天寒輕撫著她的臉,溫柔的笑,她的這句只想和你在一起,讓他整個人,整顆心都溶化了。
他伸手擁她入懷,「晴兒,我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還能再遇見你,還能這樣擁著你……」
蘇晚晴舒心的閉上眼楮,這些天來,所有的事情就象一場惡夢,惡夢醒來,一切都是假的,原來她還可以依偎在他的懷里!
龍天寒看著自己懷里的蘇晚晴,身體虛弱的她因為有他在身邊,又安心的睡著了。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要她陪在自己的身邊,一天都不要和她分開,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他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他要告訴她他必須得娶烏景諾的事嗎?
龍天寒搖頭,不能,她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如果這麼直接的告訴她,她肯定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告訴她,她就不知道了嗎?龍天寒還是搖頭,沒準她已經知道了,只是還沒有時間問他罷了。
「到底要怎麼辦?」龍天寒第一次覺得自己一點計謀也沒有,第一次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無能,很無能的人!
他不由的收緊擁著蘇晚晴的手臂,所有的事情都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此刻,眼下,她是如此真實的在他懷里就好!
整整一夜,龍天寒就那麼靠在蘇晚晴的床頭,為了讓她睡得踏實舒服,他不曾變換過姿勢,直到陳伯在外面稟報說是到了蘇晚晴服藥的時間時,他才發覺自己的手臂已經酸麻的沒法動彈。
「睡得好嗎?」他低頭,見蘇晚晴已經醒來,睜著清亮的大眼楮看著他。
蘇晚晴含笑點頭,臉色比前一晚好了很多。
「該吃藥了。」龍天寒溫柔的對她說,盡量不動聲色的從她的頸下抽出自己已經酸麻無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