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獨尊 第四章 先天缺陷

作者 ︰ 周易商

迅速將大荒焚身經完整的看了一遍,記在腦中,洪竣收回了目光。

烈山燼忍不住問道︰「看完了?」

洪竣點了點頭,表示看完了。

烈山燼眉頭一挑,眼里充滿了驚訝,這才片刻工夫,洪竣竟然就把數千字的功法記下了,估計連那上百副刻圖也沒有遺漏,記憶力果然驚人,難怪能在一天之內學會識字。他不再多言,把石板翻過來放回原處。

「既然看完了,那就開始吧,就從第一重練起。」烈山燼毫不拖泥帶水,一指房間zhongyang的大火盆,道︰「站到火堆邊上。」

洪竣依言站了過去,他知道原因,大荒焚身經首要的修煉條件就是身處炎熱環境,房間里的大火盆本身就是用來練功的。母親姜姒向大火盆里添了幾片柴禾,焰火登時竄高了幾尺,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這些柴禾之前用一種特殊的松油泡過,能夠持續燃燒很久,使得整個房間變得明亮起來。

站在大火盆五步之外,洪竣感受著火堆里傳來的炙熱,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有一種舒適感涌上心頭,十分溫暖。

「看我做一遍焚身舞,然後你再跟著。」

烈山燼說完,深吸了幾口氣,緩緩打出一連串的動作。

這些動作看似一套拳法,實際上與拳法天差地別,因為洪竣一眼看出這些動作並不是用于攻擊的,而是在鍛煉身體各處部位,有時像是模仿某種動物,有時把軀體扭曲到了極限,完全發揮出人體的柔韌xing,時快時慢,更像是一種奇特而又原始的舞蹈。

洪竣發現,烈山燼的每一個動作其實都刻在了石板上,此時烈山燼將它們連貫到一起,施展出來,體內不停的響起 啪的響聲,帶有一種古樸的韻律,散發出不知名的能量,引得火盆中的火焰爭相呼應,好似有看不見的風把火焰朝烈山燼所在的位置吹過去。

洪竣目不轉楮的看著,將烈山燼的動作與石板上的圖刻一一照映,當烈山燼停止下來,他也已經全部記住了。

「記住多少了?」烈山燼呼出一口熱氣,轉頭問道。

實際上,當初他學這套焚身舞可不是這樣,而是把動作拆分開來,一個姿勢一個姿勢的手把手教,然後才連續的施展一遍。今天他用這樣的方式傳授焚身舞,卻是為了試探洪竣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洪竣沒有回答,直接開始練起了焚身舞。

一個接一個的動作施展開來,整個過程毫無停滯。

洪竣喘著粗氣,真正練過之後,他才發現這套焚身舞並不簡單,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到完全健康的程度,很多動作難度極高,其實是光腦控制著強制做出來的,劇痛無比,使得身上多處地方又酸又痛,氣血翻騰,心髒瘋狂跳動著,大汗淋灕,很快就將後背打濕了。

不過當他練完之後,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能量滲入皮膚,但是能量極其微弱,若不是他有光腦輔助,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效果。

看著洪竣幾乎完美的重復了自己之前的動作,烈山燼表情從愕然變成驚奇,從驚奇變成驚駭,最後幾乎變得呆滯,直到洪竣把焚身舞練完,過了半晌,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洪竣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嘴唇張了張,卻又無話可說。

不止烈山燼,一旁的姜姒同樣目瞪口呆。

「天縱其才!」

姜姒終于想到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兒子。

洪竣毫無得se,他心里最清楚,自己就是光腦,光腦就是自己,身體只是一個載體工具而已,不論是血液循環還是四肢運作,完全受光腦控制,如果連一套動作都做不出來,那他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烈山燼低聲念了幾句「天神庇佑」之後,臉上恢復了平靜,說道︰「洪竣,你做得很好,不過還是有一點缺陷,焚身舞並非能做出動作就可以了,還要在練習的過程中,配合呼吸,每一個動作都有相對應的呼吸節奏,一點都不能亂,然後你便會感受身上每一寸皮膚的熱量,把它吸收進去。」

洪竣知道這一點,大荒焚身經里也有提到,但是沒有具體的練法,這是焚身舞真正的jing髓所在,只能一代代口口相傳。所以他之前雖然完整的練了一遍焚身舞,但是沒有與之相應的呼吸口訣,鍛煉效果並不明顯。

接下來,烈山燼將焚身舞的動作一個一個的拆分開,傳授洪竣與之相應的呼吸口訣。

當烈山燼將最後一個動作的呼吸口訣教給了洪竣,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把完整的焚身舞教完了。他看著正在習慣呼吸節奏的洪竣,不禁有些失神,如果之前告訴他有人能在一個晚上學好焚身舞,他只會一笑了之。

要知道,他當初學了一個多月才勉強做到完整的施展出真正的焚身舞,這已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但是事實發生在眼前,讓烈山燼不得不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存在,他發現自己心里竟然生出一些嫉妒,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暗道︰「天神庇佑,幸好他是我的兒子。」

不知不覺中,天亮了。

烈山燼拍了拍手,讓洪竣停下動作,說道︰「洪竣,這套焚身舞就是大荒焚身經的主要功法了,只要你一直練下去,它會逐漸加強你的身體,由外而內,皮肉jing骨髓,一步步的增強你的力量,成為大荒中最強大的戰士!」

洪竣卻沒有烈山燼這麼樂觀,苦笑一聲,說道︰「父親,大荒中最強大的戰士,估計我是不太可能了。」

烈山煬臉se一變,「怎麼了?」

「這一個晚上幾遍焚身舞練下來,我幾乎沒有感到什麼變化。」洪竣渾身酸軟的坐到椅上,幾乎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烈山燼卻不為以然,笑道︰「剛剛第一天,當然感覺沒什麼效果,繼續堅持下去,總會練成第一重的。」

「不會的,父親。」

洪竣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再清楚不過,每一遍焚身舞之後吸收到的能量,僅比他消耗的熱量稍高一丁點。根據光腦計算,即使他每天花十個時辰鍛煉焚身舞,ri積月累,達到第一重「皮里含勁」的地步,也要二十年!

也許對別人來說,三十歲練成第一重大荒焚身經已經相當不錯,但是在洪竣看來,這個效率真的太低了。

要知道,父親烈山燼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練成了第三重!

一時之間,洪竣顯得有些沮喪。

烈山燼不知道洪竣心中所想,安慰道︰「以你的聰明,焚身舞練得這麼好,即使資質再差,練成第一重也不會很遠。」

洪竣苦笑不得,不知該如何解釋,心想︰「你不知道我的資質差到什麼地步……」

這時,一旁的姜姒笑盈盈的問道︰「如果大荒焚身經練不成,也許還有別的路子可走。兒子,你對內功心法有沒有興趣?」

洪竣看向姜姒,他知道母親身懷絕技,只是從來沒有見她顯露過。烈山燼一听這話,差點沒有跳起來,正要出聲反對,轉而又想,如果洪竣真的練不成大荒焚身經的話,能走別的路子也好。

眼見父親有些氣急敗壞,洪竣反而來了興趣,追問道︰「內功心法是什麼?」

沒等姜姒回答,烈山燼就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是一種娘們才練的功法罷了,沒什麼好稀奇的。」

「別听你父親胡說八道。」姜姒也不生氣,緩緩說道︰「不過他說得也沒錯,內功心法確實也是一種功法,但是只有人族才能修煉,就像大荒焚身經只有烈山氏族才能修煉一樣,各有各的長處和短處。」

「人族?」

姜姒伸出指頭在洪竣額頭輕點一下,笑道︰「你母親我就是人族啊,以你的聰明,難道還看不出來我跟你父親根本就不一樣?內功心法可以讓你在體內練出真氣,由內而外,正好與大荒焚身經相反,威力只比大荒焚身經差一點,但是在jing微之處更勝一籌。」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姜姒用食指在桌面上輕輕劃了幾下,起初看不出痕跡,當她一口氣吹去,桌上顯出五個婉約文字。洪竣大為吃驚,家里的桌子質地相當堅硬,用刀都只能劃出很淺的痕跡,更不用說用手指了,而且字跡如此工整,深入桌面,足見姜姒的功力深厚。

烈山燼的臉se有點難看,他若在桌上刻字也能做到,但是絕不可能表現的如此輕松,字跡估計也是非常潦草。

「小玄意氣功!」

洪竣一字一字的念出來,姜姒寫的是烈山氏族的文字,所以他認得。

「不錯。」姜姒臉上不無得se,笑道︰「我們姜家祖傳的小玄意氣功乃是一門上乘內功心法,兒子,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傳給你。」

「好!」洪竣沒有任何猶豫。

「我先檢查一下你的經脈。」姜姒一把將洪竣拉到懷里,將食指和中指搭在洪竣的脈搏上,輕輕捏住。

洪竣立即感覺到一股氣流般的能量鑽進自己的小臂,然後沿著手臂上游,在身體各處游走,好像體內有一只小老鼠在到處爬來爬去,又癢又酸,他有些好奇,暗道︰「這就是真氣?」

隨著真氣的游走,姜姒的表情越變越差,最後收回兩指,臉se難看的說不出一句話。

洪竣連忙問道︰「母親,怎麼樣?」

「唉……」姜姒一聲嘆息,有些不忍心去看洪竣,低聲道︰「你的經脈齊全,十二正經和八大奇脈都有,但是大多經脈於塞,脈絡不通,而且經脈位置跟人族差異極大,南轅北轍,根本不可能修煉內功,若是強行修煉,後果不堪設想。」

洪竣頓時愣住了,無言以對。

他皺著眉頭,他空有一腦子的智計,但是面對這種先天缺陷,手邊的條件又少,資料也很是不足,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暗道︰「罷了,我還是先修煉大荒焚身經吧,當作強身健體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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