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回到家,海天和往常一樣不在。她便打電話給藍源︰「源哥,你在干什麼呢,我好想見你!」
接通電話時,她已經听到麻將敲打桌子的聲音了。那邊的聲音和著藍源的回答傳來︰「打麻將啊,和幾個朋友。」
藍源回答干脆,一點沒避開她的意思。听那聲音,似乎有一份醉意在。
「公事應酬嗎?那麼吵,是不是有美女陪啊!」雨思開句玩笑。
「哪有美女喲,這世界美女都死光了!哈哈哈!」藍源的這句話顯得有點浮躁。
「我來陪你吧?」雨思知道他在開玩笑,也趁著剛才的酒興附和著這樣說。
「不行,我和幾個朋友在玩呢,你來不合適!」藍源趕緊制止。
「怎麼不合適了?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嗎?你是不是喝醉了?听你的聲音有些不對啊?」雨思關心地問道。
藍源又一個哈哈大笑︰「酒哪能醉倒我哦,是心醉了!是不是呀,哥們兒!」
「是嗎?心為什麼醉了呀?哪些哥們兒在場,可別亂說話哦!」雨思說道。她不知道他的那句「哥們兒」,是對著她還是對著那邊的朋友。
「為什麼心醉呀?你不知道嗎?」藍源的口氣低沉了些,曖昧了些。
吵鬧聲沒那麼大了,也許藍源已經走到旁邊來接電話,或者是他的朋友們有意照顧他接電話而不出聲。
「我當然不知道。你那里也許有美女正左擁右抱著的吧?要不然就是你……」雨思故意不說下去。
「說什麼喲!你淨瞎說!」藍源大聲說道。
「那你允許我來你打牌的地方,我就相信你!」雨思撒嬌道。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哪能來我打牌的場合,這不是胡鬧嗎?」藍源口氣有點壓低。
「那等會兒你回去有沒有問題?喝高沒有?要不要我打電話叫麥利英來接你回去?」雨思調侃中帶有關心的口吻。
「別開玩笑了,我沒有喝醉。我是和朋友在一起吃了飯,打打小牌醒醒酒,你別擔心也別多疑,等會兒我就回去了。」藍源好似解釋。
「知道我在擔心你就好,還說我多疑,是你自己做事讓我多疑的!」說到多疑,雨思有點來氣,口氣故意這樣。
「我做什麼讓你多疑了?我沒有做什麼呀?」藍源也以調侃的口吻說道。
雨思正要繼續訴說她心中的苦悶,只听到︰「出牌出牌,該你了,藍經理!別跑到一邊去打se情電話了!」電話那端在抗議,雨思又听到鬧哄哄的聲音傳來。
「空了再談,現在不和你說了,他們在叫我,我打牌去了!你早點去睡吧!別想我了哦!哈哈哈……」藍源一連串的哈哈聲中說的話也很快。
雨思只好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雨思很無奈︰還說怎麼忙呢,和哥們兒玩多有時間呀,就是不能陪陪我,連講電話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平時他口中的忙碌,分明就是在敷衍我,我傻啊,還相信他是忙于工作上的應酬。
好吧,你總有你的幌子,我也得整治整治你,要不老當我是病貓!平日里,總是自己找理由替他開月兌,替他開月兌的不見面、不接電話、不回短信的理由,今天終于弄明白了——原來我是自己在開導自己,他根本沒把我放心窩里疼,還編派種種理由讓我去心疼他,去牽掛他,我是被他玩到家了!
倘若沒和他接觸,誰能知道,一個平時在台上正經八百的、只談工作不談se情的大企業高級管理者,私底下不知會有多少的風流債等著他去償還呢!
人性還真的是深藏不露,既飄忽不定,又捉模不透啊!人性的丑惡,真的是無處不在啊!丑惡的人性,一旦給人帶來傷害,就是永恆的、不可磨滅的痛。
此刻,和她通了電話,掛了電話以後,興許他還在得意地給弟兄們炫耀自己是如何糊弄著女人不鬧,如何讓女人為他心甘情願獻身的呢!我豈不是像月兌光了衣服,擺在籠子里任人取笑逗樂的動物一樣?
那我還等什麼,不能等到他善良的本性喪失殆盡時再去拯救吧,必須先試試他有多堅硬的外殼不能刺破。
雨思胡亂地想著想著,已經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海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等到海天洗漱完,叫她去床上睡,她才懶洋洋地去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