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楊以為段晨亮早就離開了,卻沒有想到,他又回來了,還帶著飲料和面包回來了。
該怎麼感謝你,我親愛的少年。
路西楊感動地望著段晨亮遞過來的面包和飲料,遲遲都沒有接過,時間越久,她的鼻子就越的酸,眼楮又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吃吧。」段晨亮索性把飲料和面包放在路西楊的懷里,自然而然地卸下掛在右胳膊上的書包,扔到了路西楊身邊的空地,然後走到書包的旁邊,盤腿而坐。
路西楊不吃,他還得吃。
自從下車之後,他就直奔女乃女乃出車禍的地方,仿佛女乃女乃會在那里和他見面一樣。後來,段晨亮就看到一對中年夫婦在小區門口吵架,引來眾人圍觀,再後來,他就看到了沖進人群的路西楊。
他和她一樣,從學校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段晨亮和路西楊只隔著一個書包的距離,那麼近,那麼近,可是他卻不像路西楊那樣拘謹,很自然地用他那雙修長的手扯開了面包的包裝袋,像是一只餓壞了的小獸,旁若無人地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那是路西楊第一次看見段晨亮吃東西的樣子,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有優的動作,沒有貴族的氣質,在彼時,他只是一個餓得慌了的普通男生,毫無形象地狼吞虎咽著。
但路西楊更喜歡這樣的段晨亮,普通得和其他的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像是心有靈犀那樣,少年感覺到有雙眼楮一直注視著自己,他兀自側過頭,對上路西楊剔透的瞳仁,似乎因為她哭過,眼楮變得更加清亮了。
段晨亮並沒有感到意外,看著帶著點傻氣的路西楊,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很自然地指了指路西楊懷里的面包︰「你不要看著我吃,會讓我覺得我獨食。」
路西楊尷尬地垂下腦袋,臉頰緋紅一片,她的兩只手一直來回摩挲飲料的瓶子,偷窺被現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路西楊又疑惑地抬頭,看著少年兩只手抓著面包津津有味地吃著,她喃喃地問他︰「你只買了一瓶飲料嗎?」
少年微怔,恢復了冷冰冰的口吻︰「我不喜歡喝飲料。」
「可是你也沒買其它的水啊?」路西楊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懷里的營養快線,準備還給段晨亮。
「我吃面包的時候不愛喝水。」聲音冷到了極點,仿佛只要再問下去他就會起身離開。
簡直就是一個很爛的理由。哪里會有人吃面包的時候不喝水的呀?多難咽下去啊!
「哦……」但路西楊還是識相地閉了嘴,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直接斷了把還營養快線還給段晨亮的念頭。
段晨亮的語氣太冷,她不得不乖乖閉嘴。
路西楊默默地低下頭,動作敏捷地用手指扯開那個面包的包裝袋,然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面包,反復地咀嚼在嘴里,生怕自己的吃相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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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乖乖復習了,閃人!明天同一時間不見不散。上午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