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祝福的邂逅,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第三次是命中注定!——
那一聲來不及的驚叫因為沒頂的背叛和羞辱而吞回月復中,當燈光亮起的剎那,薛醉寧仿佛看到了陶姐離開時眼神中的逃避,原來,原來這一切早已是別人精心布置好的局!
好!真是好極了!
「原來薛小姐心有旁騖的眼神也這麼漂亮。」何閔忍不住贊嘆眼前天使般的面孔,只是,任憑這女人表面如何純潔無暇,終究是拜倒在金錢與權勢下。該厭惡地推開這朵墮落的花嗎?何必,反正都是玩物而已,何必如此挑剔!
薛醉寧看著他不斷放大的臉,一毫米的距離,原本猶如木偶一般的她卻倏地猶如夜晚的妖嬈花蔓一般主動纏繞上男人微濕的脖頸,呵氣如蘭地在男人耳邊呢喃出兩個字母!
而就在男人詫異的表情中,那妖冶的紅唇卻若有若無地擦過男人敏感的耳垂,淡淡的聲音宛如貓兒一般慵懶倦怠,「而且,我相信,何少一定更喜歡,主動的女人。」
何閔不由被她大膽的言語刺激地凝眸看著她妖媚的面孔,果然天使與魔鬼之間的距離只是毫米之差,「看不出薛小姐怯生的外表下卻隱藏了一顆狂野的心。」
「那當然,否則怎麼讓何少記住我呢!」薛醉寧執起他的手,原地劃下一個完美的圈。
何閔被化身為妖精的女人牽引著往水床邊走去,一轉身,貓兒一般的縴手輕輕一推,他的身子便整個陷入柔軟之中,身上原本松松垮垮的浴袍更因為被抽去腰帶而散開。
薛醉寧看著那伸向自己的手,指尖輕輕帶過,就在男人挑逗的眼神中,轉身拉開了衣櫃的門,抽出另一條浴袍帶子。
何閔看著那一圈圈纏繞著的白色帶子,漸漸地,失去了自由。
「夠了吧,情趣而已,何必捆得這麼牢!」何閔難免蹙起眉,言語帶著諷刺,「難道你還怕我會逃了?」
「當然不怕!」薛醉寧手上的動作未停,臉上的笑容卻是在放大,猶如盛開的妖姬一般,手上用力打一個結,「可是,我擔心的是,不把何少綁牢了,我怎麼逃?」
「薛醉寧,你敢耍我!!」
外面的天空,雨,猶如罌粟一般,整片整片地蔓開在也的天空。星星和月亮都被蒙蔽,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還以為自己做足了優,片刻之間雨神就能夠疲憊退場。
街上、房頂、車頂、樹梢、花瓣里、井眼中、池塘、眼里、耳里、心里……無一不在暴雨的侵襲中顫抖。
旋轉的霓虹下,看到有客人走出,門童躬身將門拉開。
一男一女風度翩翩地向餐廳外走去。他們身後有一群艷羨的目光,那目光仿佛不是在看兩個人,而是在追逐一個有關完美的活生生示例。
熱辣的身材、標致的臉、考究的穿著和自小燻陶出的優舉止,在他們的身上被充分演繹著,使人懷疑是否連老天爺都會犯受賄罪,要不,為什麼對他們那麼格外惠澤?
一出酒店大門,穆晨曦不由驚訝,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還是瓢潑大雨。
只是,隨即,她意識到,只要在這個男人身邊,自己就會自然地忽略所有。就像在剛剛的晚餐中,即使陸淮寧僅附和性地和她說了幾個詞,她也一直沒有讓話題冷場,當自己提起彼此的曾經,想挽回那段因為年少輕狂而放棄的愛情,卻收效甚微。哪怕一絲笑容,一句哄人的話,一個認真的表情,他都吝嗇地不願給予。
穆晨曦望著密密的雨簾,心下暗想,這也許是上天給予自己的機會吧,雨天比較適合制造爛漫。隨即,她看向臉色比天氣還陰霾的臉。
「淮寧,這麼大的雨,你送我回家吧……」
「我已經通知司機了。」陸淮寧自然心知其中的暗示,「畢竟不是專業,這樣的天氣還是讓司機來比較穩妥。我還有事,你稍等片刻便好。」
說完,陸淮寧頭也不回地穿過雨簾,走向黑夜,將她和一顆為他跳動的心留在那溫暖卻寒冷的雨夜中。
雨刷器的運作在這滂沱大雨中似乎也失去了作用,迷蒙的水霧讓陸淮寧看不清遠方的一切,只有燈光交織細雨的朦朧。
車,緩緩駛過拐角,糅合了雨,劈開黑暗。
「啊——」
前方赫然出現的狼狽身影與尖叫讓陸淮寧猛地急打方向旁,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狹長的聲音。
突然的急剎車,雖然避免了與身影的踫撞,卻讓陸淮寧整個人往前一聳,頭,磕在方向盤上。
鈍痛中,陸淮寧低低咒罵了一聲,就在他以為自己大雨天撞鬼,卻見那跌坐在雨水的身影卻顫顫微微地掙扎而起,仰面,迎接著那淅淅瀝瀝的雨。
是她!陸淮寧借著車前燈竟然依稀辨認出那人的五官與輪廓!那迎向雨夜的眼神,有無措,有茫然……
「轟——」的一聲,天上傳來一記悶雷,那身影亦不如其他女人那般環抱住自己柔弱的雙肩,而是絕望地將眼神閉上,睫毛微顫,猶如雨中蝶兒揮動的翅膀一般,卻在倔強地挺立。
倏地,接二連三的燈光,透過女孩緊閉的眼簾,滑向她微微起伏的胸膛。
「吱——吱——」的聲音,馬路上隨之響起刺耳的變了聲的剎車聲。
下一秒,那雙倔強的眼眸,頓時一亂,模不清方向,便跌跌撞撞地往黑暗的前方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