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婭看著面前的來人,驚愕的睜大了雙眼,就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一般。
事實上的確是不可思議的,方婭沒想到,在來到了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之後還能夠在見到洛基,這根本就不是在美國吧?何況也不是21世紀吧?現在她所在的世界是《哈利波特》而不是什麼《雷神》和《復聯》吧?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方婭開口詢問,她不再打量面前的這個男人,而將目光投到了他身後遙遠的地方。
如果移開雙眼,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懦弱,但如果盯著對方看,又會不會讓他誤認為自己還對他有意思?
也許現在這樣的表現才是最好的選擇。
洛基看向方婭,朝她綻放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我是來找你的。」
雖然最開始,洛基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他認為這並不能影響自己的情緒,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但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制止力。
他回到了阿斯加德的神殿當中,一如往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奪取阿斯加德的王位。
他做到了。
只要他想要做的又有什麼做不到呢?只要他願意,無論什麼都可以做到,至于阻止他的人,都會有他們相應的結果。
但是,當他站在最高處的王座之上的時候,為什麼心中仍舊有著空虛呢?
他再次想起了那個死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洛基並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想起她,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嗎?還是因為就算自己已經到達了那個位置上,也不會有人站在他的身邊?
但是就算想起又能怎樣呢?
她已經死了。
是的,曾經洛基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方婭已經死了,死在他的懷里,但是在某天夜里他做夢夢到她醒來之後,心中的無力感被不甘心取代了。
是的,不甘心,不甘心那個女人就那樣死了,她差點破壞了他的計劃,可是倒在他懷中的時候卻說得那樣冠冕堂皇,說什麼「一切都結束了」,他還沒喊停,她又怎麼能說結束。
也許在心中的某個地方他仍舊是懷有希望的,他仍舊希望她還沒有死,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必將找到她,把她帶回他的身邊,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
但是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洛基並不明白。
他命令海姆達爾睜開他的雙眼尋找,無論她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某個地方都好,總要將她找出來。
雖然說這一切或許只不過是自欺欺人,她其實並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應該已經消散在這個世界上了才對。
然而海姆達爾卻告訴了洛基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方婭還活著,就在這個地球上的某個角落。
他還記得那天海姆達爾究竟是怎麼對他說的。
「我已經找到了她,她的確還活著,但並不在現在這個時代的地球上。」
他記得自己那時很驚訝,甚至忘記了偽裝,他變得不像他自己,甚至還抓住了海姆達爾的衣領︰「快、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
只要她還在,只要她還活著,哪怕並不在一個時代一個空間里也沒關系,他總會找到她的。
但是,在見面之後應該說什麼呢?他應該期待她心無芥蒂的再次接納自己嗎?
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吧?
穿越時空對于神來說並不是難事,盡管如果洛基理智一些就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拋下神域就這樣離開的,他必須履行他現在這個身份的職責,而不是丟下一切去找方婭。
如果他能理智一點的話……
但是他的理智似乎早已被吞噬了,在他讓海姆達爾幫他尋找方婭的時候,在他覺得心有不甘的時候,甚至在他失去方婭的時候,理智就早已被那些波濤洶涌的情感給吞噬了。
他洛基,何曾有過這樣的一面?
盡管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為什麼失去理智,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因為阿斯加德、因為奧丁、因為自己的身世失去理智過,這一次……恐怕也是這樣,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沒有理智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盡管不想承認,但是洛基卻又不得不承認,無論怎樣他都不想讓她離開,待在他身邊或許會讓她無奈,但無奈也好,痛苦也好,無論怎樣都好,他都只是想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而已。
這個世界或許沒有人像方婭那樣毫無保留的接受他了,也不會再有人像她一樣毫無保留的去愛他了,正是因為如此,那個時候她才會擋在他的身前吧?
洛基並不確定自己愛不愛方婭,但他只是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而已。
而現在,根據著海爾達姆給自己的坐標,他終于找到她了,現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洛基,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方婭不由得想要苦笑,可最終還是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找我?你有什麼事嗎?」
洛基很快從高興當中清醒了過來,他听出了方婭語氣當中的疏離,她似乎是在有意和他保持距離,洛基本來就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說,現在更加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了。
「我、我只是在知道了你還活著之後很高興,我一直以為你死了,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洛基試圖用語言表現出自己想說的,但是一時之間心中充滿了太多的情緒,他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麼在找我?」既然已經認為我已經死了,那麼就不要尋找了吧?就算現在被找到了,他又想對她說些什麼?
「我只是、只是……」洛基的表情有著少見的不知所措,她幾乎從來未見到過這樣的他,此刻的洛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但無論他在想些什麼都跟她沒關系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里,在英國,而且還是這個年代。」吞吞吐吐了一陣子,洛基到底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他想要伸出手讓方婭抓住,讓她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無論是話還是動作,他都沒辦法表示出來。
這或許和方婭的態度有些關系,方婭見到了他,而且還意料之外的冷靜,她什麼也沒說,而且好像並不願意見到自己。
方婭不由苦笑︰「我自己也沒想到。」沒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居然沒有死,而且還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一直以為你死了,但是現在,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洛基說著,露出了笑容,他正準備像方婭伸出手去,邀請她回到他的身邊,但是在方婭的身後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是誰來了?」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方婭身後響起,方婭回過身去,見到了湯姆,她朝他笑了︰「湯姆,過來。」
湯姆看到了方婭,自然也見到了站在門外的那個男人,他不確定這個男人是誰,但是這個男人之間和方婭似乎好像有些什麼,這是他從方婭的臉色當中看出來的。
方婭要被搶走了?
一時間湯姆有些危機感,然後他突然想起了方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于是他伸出了手牽住方婭的手︰「媽媽,他是誰?」
「媽……」洛基瞬間愣住了,他看著那個管方婭叫媽媽的孩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他看向了方婭,問︰「他是你的兒子?」
被湯姆叫「媽媽」的那一瞬間,方婭也有些怔愣,然而她卻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瞥了湯姆一眼之後笑了,她看向了洛基︰「你說呢?」
洛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張開嘴不由自主的問道︰「別告訴我這個是我們的孩子?」
方婭挑了挑眉︰「洛基,你似乎想太多了,如果我真的懷孕了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生下一個孩子來的,更何況,你別忘記了我從阿斯加德來到這里才幾個月?」
「那是怎麼回事?」洛基似乎終于反映了過來,他真蠢不是嗎?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而且看這個樣子,這應該也不是方婭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他是不是應該松口氣?
至少她沒有和其他男人確定關系。
方婭低下了頭冷笑了一聲︰「這跟你無關,洛基。」接著還不等洛基說話,她就拍了拍湯姆的額頭︰「湯姆,乖孩子,你先進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湯姆看了看兩人,聳了聳肩︰「但願如此。」
直到湯姆走進客廳,方婭這才轉過身準備關上門,但她卻被洛基阻止了︰「等一下!方婭,你剛才說什麼?跟我無關?」
洛基的臉色變得扭曲了起來,他生氣了,方婭知道。
是的,他的確是生氣了,他放下了所有的一切來到這里,來到方婭面前,原本準備帶她回到他的世界,但是對方卻一直不冷不熱,到現在卻說什麼‘與我無關’?這又怎麼能讓人不生氣?
方婭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洛基?我記得那個時候,在我面臨死亡的時候我曾經說過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無論我們之間之前有什麼牽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時候結束了吧?你為什麼還要來這里?還不肯放過我?」
「放過?哼!」洛基冷笑了一聲︰「我原本也想放過的,我原本也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可是現在你根本就沒有死!」
「所以你不肯放過我?」方婭冷笑了一聲︰「那麼,又是誰在那個時候告訴我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既然沒有愛過,現在還來這里牽扯這些做什麼?」
方婭說完話,轉身就想關門,可到底洛基還是阻止了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洛基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似乎像是在哀求什麼一般︰「可是那個時候你曾經說過的,無論怎麼樣你都會愛著我!」
方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洛基,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笑意︰「啊,那個啊!是我弄錯了。」
「誒?」洛基似乎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了。
「我曾經以為我愛的一直是你,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把一切都弄錯了,我愛的並不是你,其實是我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洛基(怒)︰乃為啥老是虐我?
方婭(攤手)︰誰讓你老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