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銘剛要從他手里奪過衣服,他突然發現前面過來了一群人,有掌燈的,有抬轎的,前前後後圍滿了伺候的人,看這樣的架勢,一定是大人物,他把菱俏拉到一邊,菱俏剛要開口罵他,她見到莫蘭紹的儀仗,便安靜的退到一邊。
見莫蘭紹走遠,岳銘才探頭看看,「那是什麼人啊?這麼大的架勢。」
菱俏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宮里人,皇上的架勢當然大了。」
「我當然知道是皇上。」岳銘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皇上平時不是不坐轎嗎?如今怎麼也坐上轎了?」
菱俏立刻露出一副後宮百事通的模樣,她雙手抱胸,「一看就知道,轎子里坐著韓美人。」
「韓美人?」岳銘小聲嘀咕一聲,他激動的抓住菱俏的胳膊,「哪個韓美人?是不是韓若華?」
菱俏瞪了岳銘一眼,「你這個小侍衛好大膽,竟敢直呼美人名諱,如今韓美人深的皇上寵愛,小心拉你去砍頭!」
真的是她!岳銘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一介匹夫,如何與當今天子相比?他所做的一切或許都是自己痴人說夢吧,為了彼此入宮前的山盟海誓,他舍棄一切入宮相隨,他原以為入了宮,便可以見到她,甚至夢想著找一個機會帶她離開這里,卻不成想他的一腔情意付之東流,她早已忘記了他們的誓言,做了他人的新娘。
菱俏見岳銘有些發呆,她一把把衣服塞在他的懷里,「娘娘的衣服我帶到了,我走了。」
岳銘根本沒有一絲的心思與菱俏說話,他行尸走肉般的任由披風掉在地上,此刻所有的思想都從他的身上抽離,感覺不到寒冷,听不見任何話語。
菱俏雖然不喜歡他,但是看到他這個模樣,心里還是有些擔心,她轉身折了回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披風,她伸手在他面前揮了一揮,「你凍傻了?」
可是岳銘依然沒有一絲反應,菱俏無奈的拉著他消失在夜色里,「你這個樣我真不放心把你自己留在這里。」
岳銘任由菱俏拉到了侍衛營,侍衛營里相當熱鬧,這些不能回家過節的侍衛,正湊在一塊喝酒吃肉,見菱俏進來,一個看起來也算年長的侍衛迎了上來,「菱俏姑姑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菱俏吃力的把岳銘推到他們面前,「這個人在外面凍傻了,今夜就別讓他在外面了。」
年長的侍衛面露難色,「他不在外面,誰在外面?這出了事,可不好負責。」
菱俏白了他一眼,伸手從雲袖里拿出一錠金子,在空中晃了晃,「你們那點小心思我怎麼會不懂,今晚誰替他值夜,這金錠子就是誰的了。」
只見侍衛們各個眼底放光,年長的侍衛從菱俏手里一把奪過金錠子,他在手里掂了掂,立刻露出一張獻媚的嘴角,「菱俏姑姑您放心,岳銘這小子我們一定伺候的好好的。」
菱俏這才放心的離開,一路上她越想越氣,自己真是多管閑事,她只要把披風給他就行了,干嘛還要管他死活,他那麼討厭,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錠金子,等下次見了他,一定要讓他償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