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狗一聲怒吼,大力的揮出一拳砸中了對面一個混混的面門,發力的狠毒著重在混混的面部表情上開始呈現。
扭曲的境界絕對是受理頗深,不過雖然這個混混倒了下去,即使沒有千千萬萬個混混,但還是有若干混混前赴後繼的撲了上來。
鐵狗這個少林寺畢業的弟子真的想罵娘了。
這他媽那是打架啊,必須是抱大腿拽胳膊然後下嘴咬的亂戰啊。
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只能損自己一方然後在損對方一下,但是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拖垮的,鐵狗有些著急了,出拳的速度開始下降,其力度也開始變淺,但是一直還能苦苦支撐。
喬琛樂呵呵的叼著煙在那里觀戰,絲毫沒有上前添油加醋的趨勢,他在等毛小方的電話。
準確點講是在等要不要做掉這只鐵驢以絕後患。
戰斗還在持續升溫,黑夜開始蔓延到用深夜來衡量,而鐵狗已經滿頭大汗,保守估計其戰斗值已經跌落至百分之四十。
從一群被打倒在地的混混身上可以依稀的猜到鐵狗的武力值真的不低,縱使這麼多混混圍打一個人這鐵驢還能硬著頭皮干仗,其耐力真的不是一般人擁有的。
不過喬琛看到一個老者悠然的現身之後就樂了,具體點是花枝招展了。
幕清廉背手踱步,微笑現身。
指了指喬琛,又指了指遠方。
不言而喻,這里可以交給他了。
喬琛一聲令下︰「兄弟們,撤了!」
混混們駐手,不過也是滿頭大汗,幾十個人圍攻一個鐵驢還這般費勁,可想而知這鐵狗的戰斗力真的是如聖斗士星矢般威武不屈。
喬琛走到幕老面前,抱手道︰「老爺子,這里交給你,我們還得去別的地方,小方說這廝留活口!」
「去吧,我一人足矣!」
喬琛悍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原來是這般氣勢。
在喬琛的印象里,三國里那個關雲長一直是他的偶像,其一把大刀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的氣勢另對手聞風喪膽,如今他的偶像把幕老也算作了其中。
喬琛告別幕清廉,瞥了眼掐著腰喘氣的光頭鐵狗,還不忘牛逼哄哄的豎了根中指。
喬琛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這任務重到跟一個地方一把手有關。
場地上剩下一老者和一個光頭。
光頭是鐵狗,在調整呼吸和節奏。
老者是幕清廉,閑庭信步,悠然自得,仿佛出手與不出手只是時間的問題。
延伸一下喬琛的重要任務,然後才能牽扯出丹鳳市的一把手錢書記。
錢書記故名所知姓錢,叫錢進。
取得很諧音,意味也深長。
此刻錢進正與向得志下棋。
錢進執黑棋,向得志執紅棋。
楚河漢界,兩方廝殺,背後的意思顯而易見。
黑蠍子攀上了一把手錢進,毛小方的後台是向得志。
一方是正,一方是副。
丹鳳市正經一把手錢進,丹鳳市副書記向得志。
錢進的年紀比向得志大三歲,為人也算中規中矩,不得罪小人不得罪惡人,做得了一把手,為下了百姓。
如果說真正讓其撇份跟一個過江龍談條件,那便是上官雎鳩不折不扣的手段。
錢進膝下有一獨生兒子在美國留學念書,多方打听得知此消息的上官雎鳩甩下重金覓得黑手黨著重照顧錢進的兒子,于是才逼得錢進與其合作。
「你的‘炮’應該沒有屏障可以翻過來了?」錢進笑呵呵的落子之後道。
「你的‘車’只剩一個了,還能破我象士全?」向得志樂呵呵的回應道。
「這局要打成平局?」
「不一定!」
「還要繼續拼下去?」
「不然呢?」
「老向,你一個過河的卒子能壓得過我單車單馬?」
「不是還有炮嗎?」
「還是那副倔強的脾氣!」
「不到最後一刻焉能見勝負?」
此時錢進兜里的電話響了。
向得志悶了一口茶道︰「先接電話,容你想想接下來怎麼走?」
電話接起,陌生的聲音。
「同德路的一家老式三合院,老太太身體很健壯嘛!」
「你是誰?」錢進怒了。
「我是誰你自然知道,沒把老太太怎麼著,泡茶喝呢!錢書記以為這局我們真的輸了嗎?」
「毛小方?」
「正解!」
「如何得知?」
「現在不是問如何得知你老母親的途徑,是關心一下你的棋接下來怎麼走?」
「有的談?」
「當然!」
「條件!」
「逼走黑蠍子,下台!」
「辦不到呢?」
「我肯上位會不惜一切代價!」
「你敢?」
「為何不敢?」
「沒得談了?」
「由你控制!」
「放了我母親,丹鳳市的事情我不在參與!」
「能相信你!」
「毛小方!」錢進加重了語氣。
「息怒息怒,老太太身體很好,跟我很投緣,非要認我當干孫子呢,安心下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可否?」
「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沒有!」
電話被掐斷,錢進一臉茫然,抬頭迎上向得志的目光。
「老向啊,你點了一員大將啊,認了一個虎子啊!」
「僥幸,僥幸而已,老錢接著下棋?」
「來,這局平局,重新擺!」
一段對話,一場棋局因為一個電話而斷然的扭轉局勢。
能做到這些的只有現在背後還滴著汗水的毛小方。
同德路一個老式三合院里,毛小方給一個快要一百歲的老太太倒茶,微笑道︰「老女乃女乃這茶是我特意給您帶的,錢書記沒時間陪您,以後我會經常來陪您聊天!」
「好好好,小方啊,我這快入土的老太太大半輩子見慣了爾虞我詐,你小子軟禁了我就不怕我倚老賣老?」
「老女乃女乃可不是那樣的人!」
「臭小子,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人看穿,行啦忙你的事情去吧!」
「謝謝老女乃女乃!」
「謝我做什麼?你那番話說的如此感人肺腑,我一個快入土的老人還不能為丹鳳市的父老鄉親積點德嗎?」
「老女乃女乃嚴重了!」
毛小方繼續滿茶,老太太端杯飲下。
一老一少,一顆老梧桐樹下。
發了新芽的梧桐,滿頭白發的老人,微笑端坐的毛小方。
枝頭長新芽,丹鳳市綠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