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寧霜筱制止了陸逐虎︰「哎!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跟這種無賴較勁干嘛?」
陸逐虎一想佩林給的時間也不多了,的確不適合大動干戈。心不甘情不願舍了老外。
寧霜筱又對艾琳諾說︰「妹妹不如和我一起進去看看比賽吧!——你陸逐虎哥哥今天也要上場呢!與其被這無賴在外面纏著,不如到里面去,看他還怎麼跟著你!」
艾琳諾對足球興趣缺缺——在美國,最受關注的運動依次是橄欖球、冰球、棒球、籃球,喜歡足球的並不是主流。艾琳諾來巴西也不是為了世界杯,只是單純為了旅游,然後與寧霜筱同路來到庫里奇巴——當然,她們現在所在的庫里奇巴本身也是一個旅游城市,它被譽為「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城市」。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如果能進`入體育場,那可惡的法國人一定沒法跟著進去。而且出來時球場那麼多人,他想跟上自己,沒有那麼容易了!
艾琳諾欣然答應,然後又為難道︰「可是……我沒有票啊……」
寧霜筱笑道︰「這還不簡單?這場比賽又沒有巴西隊參加,本地人興趣不是很大的。就問問他們有沒有票好了!大不了多出一點錢。——在中國,這樣的黃牛黨是很多的。」
艾琳諾恍然大悟,當即牽住一個看樣子是本地土著的——衣服隨意,穿著拖鞋,艾琳諾很快用原票價兩倍的價格買了一張球票,那人得了錢,很高興,躋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又回去了。
寧霜筱要幫她付錢,艾琳諾惡狠狠地瞪著法國佬︰「只要能甩掉這個混蛋,別說兩倍,就是十倍的價格我也願意付!」
法國人氣得瑟瑟發抖︰「我的安吉爾!你就這樣討厭我嗎?你可知道我現在有多難過!——你為了甩掉我,連這樣惡心的比賽都看!天哪!尼ri利亞,中國,這算什麼隊伍?這算什麼足球比賽?」
陸逐虎本來與寧霜筱打了招呼就準備回去了。听到他這話里面有侮辱的意思,眉頭一挑,冷聲道︰「怎麼?中國就不能踢足球?就光你們法國人會踢球?」
法國人一愣,然後笑道︰「怎麼?你難道是……中國人?」
陸逐虎朗聲道︰「我不僅是中國人!等一會,我還要在場上代表我的祖國出戰!」
想不到,听到陸逐虎說自己是踢球的,法國人虎軀一震,連剛剛那一絲畏懼都沒有了,大笑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中國隊,那就不能算一只足球隊!中國人,就沒有會踢球的!——不用撒謊,我去過亞洲!亞洲?你看前兩天澳大利亞,ri本被踢成什麼樣子!再說你們中國,不要說韓國,ri本這種垃圾的亞洲球隊踢不過,連整天打仗、沒有聯賽的伊拉克,窮鬼伊朗都踢不過吧?——恐怕你們自己,也把足球隊當成一個笑話吧?」
陸逐虎大怒︰「誰說我們踢不過伊朗伊拉克伊朗?——有沒有實力,不是說出來的,球場上見分曉!我就要讓你看看,中國人會不會踢球!」
法國佬冷笑道︰「我對你們這些垃圾球隊的比賽沒興趣。我都不知道,你們這種鄙陋下賤拙劣的球隊,根本不會有人去看——我都一點興趣沒有,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有心思去踢!」
陸逐虎點頭︰「有沒有人看,不是你能說了算的!我,也不是為了踢給你看!在中國,起碼有比你們法國所有人口加起來都更多的球迷!在支持我們!——再說,別人都有資格這麼說我們,就你們法國沒有。不是很遠,也就是四年前世界杯前夕,中國隊1比0擊敗你們法國!你不會這麼健忘吧?」
法國人被堵得一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但「世界冠軍高盧雄雞」的底蘊支撐著他,于是他傲然道︰「在我們法國,有這麼一句話,‘哪怕是高盧騎士阿瑪迪斯的駿馬,搞不好也會被驢子踢一腳’,如果只因為被驢子踢了一腳,那麼就可以說︰駿馬不如驢子嗎?」
陸逐虎大怒︰「cao!你嘴巴放干淨點!你說誰是驢子?」
仿佛就從剛才陸逐虎說自己是國家隊隊員開始,法國人就不害怕陸逐虎的拳頭的,反而是陸逐虎有點se厲內荏的味道——其實說到國足,面對歐洲列強,陸逐虎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和屈辱感。
法國人洋洋得意起來︰「小子!論打架,可能我是打不過你!——可是,在球場上你能用武力來解決戰斗嗎?哈哈!不能!——我打賭,你空有一身蠻力,甚至還有你們常用來騙人的‘chinesekungfu’,但是在球場上,最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一定是你們!到時候,都不用我動手,你們的球迷都要殺死你們!哈哈!」
陸逐虎沉默下去。法國人囂張,有他的道理。
這樣陸逐虎感覺有點意興闌珊——現在將他揍一頓又能如何?搞不好還要惹一身狐狸sao。
法國人見他示弱,更加放肆了。竟敢斜視陸逐虎向他示威。
陸逐虎火冒三丈,戾氣又起︰丫的,你這是找死!不管怎麼樣,先把你揍了,爽爽再說!
正yu動手,有小孩看這邊好幾個人,跑過來問︰「先生女士們,押比賽嗎?穩贏不賠啊!」
法國人對視著陸逐虎,嘴上問︰「賠率多少?」
小孩道︰「押勝負,尼ri利亞勝,1賠17,中國贏,1賠65。」
听了賠率,法國佬大笑︰「听見沒有看不起你們的可不只是我!——這是共識!」
小孩問道︰「那先生你買不買?」
法國人立即掏口袋道︰「買!我為什麼不買!我有多少錢,押多少錢!——白送的錢為什麼不要?」
說著,把身上鈔票全掏出來——確實是一個有錢人,鈔票不少。他只是略略一點,塞給小孩︰「給!全押尼ri利亞!」
然後又mo遍了口袋角落,把一些零零散散的鈔票,還有幾個硬幣也掏出來了,交給了小孩。
仍舊嫌不過癮,他作勢要解自己的褲腰帶︰「小孩,我這衣服都是名牌的,阿瑪尼,你應該也听過吧!——不如我把褲子也押上,賭尼ri利亞勝吧!」
小孩滿臉黑線︰「對不起,先生,我們不收實物賭注。」
「這樣啊!哈哈!」,法國人一邊拎褲子,一邊笑道︰「那就算那些吧!雖然贏也贏不了多少。——但是,我就是要跟你們爭一口氣,看你們出丑!」
見他放浪無狀,艾琳諾鄙夷道︰「真沒有教養!」
法國人現在就怕她一個人,委屈道︰「甜心!你听我勸吧!這比賽真沒什麼好看的!你一定會後悔的!他們的踢法就是在堆砌後衛,輸也輸得沒有激情,就像一群娘們一樣……」
艾琳諾生氣道︰「我要你管!」對寧霜筱道︰「姐姐,我跟你位置不一樣,我先進去了,出來時,我們在……」
法國佬豎起了耳朵……
艾琳諾眼楮一轉︰「算了,還是手機bbm上再聯系吧!」
說著,躍動著跑開。
法國人好生失望。
既然「矛盾」的起源離開了,陸逐虎與寧霜筱也沒有興趣在搭理這個法國人。
寧霜筱溫言撫慰陸逐虎幾句,讓他不要受到影響,場上好好表現。
陸逐虎答應了,然後飛快地跑遠了。——因為這個法國佬,浪費了太多時間。回去要挨佩林罵了。
見陸逐虎歸隊了,寧霜筱看著位置信息,走了。
……
法國人見幾個人無視自己,心里好不痛快。
最讓他難過的還是「小甜心」的冷漠,讓他好難過。
他在外面暗自神傷了好大一會兒。
然後又想到比賽要耗兩個多小時呢,如果一直在外面等小甜心出來,實在是太無聊了。
他對這種魚腩的比賽沒有多大興趣。
看,還是不看?
還是看吧!
好歹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押進去了,看著尼ri利亞怎麼贏中國也行啊!
打定主意,他準備效法剛剛艾琳諾的法子,找當地人買一張票。
只是這一會,外面的人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多,球迷大多已經在里面了。外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問了兩個人,都被人家拒絕了。
法國人心一橫,咬牙喊道︰「有人出本場球票嗎?本人願意出三倍價格!」
沒人鳥他。
「四倍價格求球票!」
「五倍!」
「八倍!」
「十倍!」
倒不是沒有人不想賣。
無人問津的原因,一是他說的英語法語沒多少人听懂。
二是,听懂的人,看見他那狂熱的樣子,覺得這個人jing神不太正常。
說到十倍的時候,一個自顧自推著輪椅的殘疾小伙,本來已經從他身邊推了過去,這時候又退回來︰「哎?大叔?你說願意用的十倍價格買球票?是真的嗎?」
法國佬拍拍xiong脯︰「當然是真的!我用法國人的信譽擔保!——不過……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老?」
殘疾小伙道︰「這不重要。只要你願意出這些錢就行了。」
法國佬眼前一亮︰「你有球票?」
殘疾小伙道︰「那是當然!——諾!你看!就是這張!你給錢吧!」
法國人想到要花十倍的錢,有些肉疼,但想著「有錢難買爺高興」,于是開始掏錢。
一掏,是空的。
這才想起剛剛已經押完了所有現金了。
于是他為難道︰「呃,我沒有現金了,你看刷卡行不行?」
殘疾小伙眼一瞪︰「你說呢?」
法國人一陣頭疼︰「那怎麼辦?」
小伙道︰「你傻呀。不會用手機銀行嗎,轉!轉賬!」
法國人恍然大悟︰「對對對!」
立馬掏出手機開始cao作。但是cao作時,他對巴西的當地的賬戶不太熟悉,搞了半天都沒轉成。
「殘疾小伙」等得不耐煩了,「蹭」一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徑直拿過法國佬的手機,嘴上道︰「看你人高馬大的,怎麼這麼笨呢!」
法國人目瞪口呆︰「臥槽!你不是殘疾啊!」
小伙擺手道︰「坐輪椅就是殘疾人?我什麼時候說我是殘疾人了?我就是不想走路而已。」
小伙果然是技術宅,三下五除二,馬上弄好了。
然後小伙把票給了他。法國人還感恩戴德,連聲感謝。
小伙準備推著輪椅就走。
法國人低頭看了看,叫道︰「唉,不對啊!……你這票……是殘疾票!」
小伙道︰「對啊,就是殘疾票!殘疾票打折,便宜呢!」
法國人道︰「這……」
小伙jing覺︰「不過價格我們說好的啊,是普通球票價格的十倍,不是殘疾票票價的十倍!你錢已經給我了!可不能反悔!」
想到自己用這麼多錢買了一張殘疾票,法國人有點後悔,但事已至此,顧不了這麼多了︰「這你放心!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殘疾人,這這這,恐怕有球票也進不去啊!」
小伙看看自己身`下的輪椅,恍然大悟︰「噢!你不說,我倒忘了!……輪椅是吧!——可是,這是一架特殊的輪椅,陪了我很久了,也有了感情……」
法國人大怒︰靠!不就是一架破輪椅嗎?——你什麼意思我還不知道?
但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你說多少錢,我買,我買還不行嗎?」
小伙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不過開出的價格還是令法國人心里大罵無恥。二人你來我往半天,說到一個價格,法國人怎麼也不肯加了。
小伙很失望。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道︰「哎?你這褲子不錯耶!還是阿瑪尼的!——你不想加價,那不如這條褲子給我好了!」——小伙心想,世界杯結束後又要重新去面試找工作,來一條正裝西褲還是不錯的,能省一筆錢。
法國人心里怒斥︰我靠,太沒有人xing了!連一條褲子都是好的!
不願意,可是小伙也說這是最低限度,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不給他輪椅。——要麼給小伙的價格,要麼給法國人自己出的價格加一條褲子。
「否則的話,沒什麼好商量的。」小伙作勢就要走。
法國人想著沒時間與他多做糾纏,比賽快要開始了。念道︰褲子舍了,再買。反正也沒看見巴西人穿這樣正式的褲子,我就穿大褲衩進去又如何!
一咬牙,褲子月兌下來給了小伙。
……
光著大腿,法國人提著來之不易的輪椅,心里滿是心酸。
結果走了幾步,又被小伙叫住了︰「哎!你現在就坐輪椅上吧!遇到安保人員別露餡了!你要是到門前才坐輪椅,他們一定會把你趕出來!」
法國人差點往前一撲。
我靠!
離入口這麼遠,就要坐輪椅,用手一步一步推?
霎時間淚流滿面。
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往前推著。
身邊,有和他一樣遲來看比賽的人,風馳電騁地掠過。
心里只能默默想︰為什麼我要遭這樣大的罪?還不是因為那個中國人!尼ri利亞,你們要爭氣啊!把中國隊打爆啊!
如果他是一個中國人,那麼他心里一定會浮現起一段「二泉映月」的旋律……
……
從他旁邊風馳電騁而去的青年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蘿莉。
小蘿莉一動不動地看著身後極速退過的風景。
直到看見坐輪椅上的法國人。
小蘿莉nai聲nai氣道︰「爸比,你看!那個老漢在推車!」
青年也看見那個老外,听女兒這麼說,不禁罵道︰「這傻孩子,瞎說什麼呢!那是輪椅,不叫車!——管不了那麼多啦,我們現在急著去看你陸叔叔的比賽呢!——老虎猖,杜少爺我帶你佷女來現場支持你來了!」
杜成杜少爺的女兒,還在看那個輪椅上的「老漢」,他緩慢地、吃力地往前挪動,小蘿莉一撅嘴,淚光盈動︰「他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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