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了三個紅燈,輝京總算是以飆車的速度來到了千頌伊所在的醫院。雖然是想要封鎖消息,但由于救護車的動靜過大,網上還是傳了「演員千頌伊拍攝途中墜落受傷,生命垂危」的消息,並且登上了實時搜索的第一名。
「怎麼樣?進手術室了沒有?」找到了在急診區的秘書,輝京氣喘吁吁地扶著牆問道。
「沒,現在只能進行基本的救治。因為千頌伊的脾髒破裂,出血量較多,而且還受了外傷,所以需要大量的輸血,但是檢測醫生說千頌伊的血型是比較特異的RH陰性血,醫院並沒有庫存,所以只能從其他醫院急調,而且千頌伊的母親和弟弟都去檢測血型了,希望有一個可以在她手術的時候進行輸血。」秘書邊解釋著邊帶著輝京向千頌伊所在的急救床位走去。
看著床上躺著的毫無生氣、臉上且伴有嚴重擦傷的女人,輝京轉過了身不想再看見這讓人心痛的一幕。身為社長,朋友在自家旗下仍然受了這樣的傷,就算是做了防護,也沒能逃過悲劇的命運。
「你去查一查S&C集團投資的哪個醫院有RH陰性的血型……還有,注意一下千頌伊的爸爸有沒有听到消息來這家醫院,派個人在門口等著,看見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就問一下。」無意中想起千頌伊的血型好像是隨了父親,輝京讓秘書做了雙重保險,剛剛下完指令,就看見一個滿臉驚慌的中年婦女朝他奔了過來。
「輝京啊,我們家頌伊……」剛做完血型檢測的千頌伊媽媽和千允才走到了床邊,看著輝京過來探望,眼楮里的淚水就更加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抓著輝京的手一臉祈求的看著他。
「輝京……我們家頌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千頌伊媽媽只能用滿含著淚水的眼楮看著輝京,希望他能給自家閨女帶來一些期望。
「沒關系的,伯母。頌伊肯定會沒事的,就她那生命力,絕對會挺過這一關。」拍著千頌伊媽媽的後背,輝京把她抱在懷里安慰著。這個中年婦女也很不容易,在丈夫跑了以後,一直帶著千頌伊和千允才生活,雖然平時好顯擺,好攀比,喜歡刷卡購物買東西,但是真的真的對千頌伊的心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千頌伊處于韓宥拉事件之中,也不是沒有人借機痛打落水狗,可是她就是憑借著這副小身板堅強的扛了下來,有人找她簽那種讓人下海的合約,她反倒把別人狠狠地連罵帶打了一通。
「可是我們頌伊的血型……」得到緩解安慰的千頌伊媽媽情緒上好了很多,但是還是顧慮自家女兒無法進手術台。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肯定可以輸血的韓國這麼大,難道還找不到同一個血型的人?醫生也不會見死不救的。還有,千頌伊的父親你們知道他在哪兒麼?我覺得讓他來比較保險……畢竟是父女,這種血型在你們之間肯定會有。」把千頌伊媽媽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輝京詢問著千頌伊父親的下落。
「他?我怎麼會知道?12年前一聲不吭的離開家,從來就沒回來看過頌伊一眼!這個狠心的男人……」想起自己的遭遇,千頌伊媽媽有忍不住哭了起來。
「社長,千頌伊的父親來了……」說曹操曹操到,剛剛討論完千頌伊父親的去向,秘書就將千頌伊的父親帶了進來。
「頌伊她爸……」千頌伊媽媽站起來看著已經很是衰老的男人,定定的不敢走向他。
「頌伊她媽,我們頌伊呢?」男子上前,握著千頌伊媽媽的手,著急的想要知道女兒的狀況。
看著千頌伊媽媽靜靜的呆立著不回答的樣子,輝京倒是看不下去先回了話。
「伯父,我是千頌伊的好朋友也是她的社長,現在您先請去化驗一下血型,如果成功匹配千頌伊就可以馬上進手術室手術。」示意秘書帶千頌伊父親去化驗,輝京留下來照看著剩下兩個默默的盯著男人背影的千頌伊的家人。
不一會兒,在醫生和護士的照料下,千頌伊被推進了中央手術室。所有人都靜靜的呆在走廊里,有的垂著頭害怕手術的結果,有的人焦著心,擔心出現的意外。
不經意間,一個電話鈴聲打破了這樣的寂靜,隨後匯價被秘書叫走商談事情。
「社長,您吩咐查看的監控錄像還有檢查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檢查完畢了。這次事故的發生原因是因為在吊威亞的時候滑輪的螺栓沒有上,所以才造成中間威亞線反復拉了幾次斷裂。還有,在監控錄像中看到吊威亞的滑輪曾經有三個人接近,但是只有一個師傅是獨自檢查並且親手觸踫過。但具體他有什麼動作,因為角度的原因並沒有拍攝到。」秘書將手下人的匯報簡單的說了一下,並且很明確的將懷疑人員有針對性的提了出來。其他三個並不是沒有接觸,但是因為同時有很多人看著,如果說故意將螺栓抽走,那麼絕不可能。
「是麼?將那個師傅送到警察局,交給警察處理,同時把錄像也給他們。我就不信,一個干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連個螺栓都會忘,簡直是扯淡!」輝京忍不住脾氣狠狠的錘了一下牆壁,打完之後又捂著手喊疼,看的旁邊的秘書都覺得他有點慫。
「千頌伊這里就我陪著吧,你先過去處理剩下的事情。派幾個人過來守著,萬一有記者進來,我一個人不好應付。」打算等消息的輝京遣走了秘書一個人回了手術室的長廊。看著里面依舊亮起的紅燈,愁苦的閉上了眼。
「出來了,出來了,怎麼樣,醫生?」等了將近三個小時,輝京才看到了手術結束的標志。在醫生出來的一瞬間,千頌伊媽媽撲到醫生跟前,著急的想獲知女兒的情況。
「手術很成功,現在就是轉到重癥室進行看護……」听到消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是看醫生邁著的步伐並不輕松,輝京在大喜之後又緊跟了上去。
「等一下,醫生,我看您剛才說的話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明說?」在拐角處,輝京追上了給千頌伊做手術的主刀醫生。
「哦,是李家小少爺啊!」醫生認識這個年輕又帥氣的小伙子,因為這個醫院的會長就是S&C集團的會長,李輝京的父親。
「是,我剛才沒有明說的是病人如果在兩天之內醒來就證明她有完全康復的希望,如果沒有的話,她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癥。病人曾經大量失血,並且肺部有著很嚴重的水腫,而且經過核磁共振的檢查,病人的腦干和胼胝替部分有損傷的痕跡,而且因為頭部有外傷,也可能有彌漫性軸索損傷。如果過一段時間還沒能夠清醒,情況就會變得十分嚴重。不過因為病人的年紀還很輕,抵抗力和體力應該會很不錯,情況還是很樂觀的,所以沒和家屬提及。」給輝京解釋了一下千頌伊的當前情況,醫生就笑著告退了,留下輝京一個人站在走廊里回想著剛才醫生說的亂七八糟的術語,有些懵圈。
「唉,算了,醫生說情況很樂觀就可以了。實在是難辦,我就把千頌伊搬到美國去!」抓了抓頭發,輝京在護士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千頌伊所在的重癥監護室。
輝京這里的手術算是成功結束,另一邊的秘書也將特效師傅送進了警察局,警方正式的接手了這起看似意外傷人的案件。
「嘿,你說這有錢人就是龜毛啊!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非要把人家特效師傅送到局子里來!還大張旗鼓的請了檢察官調查,真的是不怕影響公司形象!」一個稍微有些胡渣的警察拿著手機抱怨著。「千頌伊,真是永遠佔據實時搜索的頭一名!出了點什麼事兒都能引起國民的關注!」
「行了,人家也是為了弄清楚事實真相!沒看把錄像都給咱們送來了?防御措施做的相當好呢!據說,千頌伊公司的社長是她從小的青梅竹馬,這擱誰那誰都得著急!這麼個大美女,一下子就生命垂危了!再說,人家交給我們警察,也算是信任我們,少有的吶!有錢人不都實行自己調查麼?」另外一個警察倒是知道的更多一些,翹著二郎腿盯著電腦里剛剛送來的錄像,想要找出些貓膩兒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胡渣警官急忙開門看是誰,就看到一個穿西服打領帶的不僅僅兩手端著咖啡,嘴上還叼著一杯咖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檢察官好……」胡渣警官嘟了嘟嘴,示意旁邊的人這就是案子的主要查證人員新上任的劉錫檢察官。
「呵,你好,樸警官是吧?我是和您一起查案的劉錫,多多指教。」給了胡渣警官一杯咖啡,另外一杯遞給電腦前的警官,年輕人微笑著看著兩個同事。
「我剛才看了一下千頌伊他們社長秘書送來的錄像,然後又問了一下那個特效師傅,我覺得那人在說謊。」喝了一口咖啡,劉錫將自己的收獲說了出來,引來了另外兩個人驚訝的表情。
「這麼快?您這麼快就看完錄像了?還調查了嫌疑人?」樸警官顯得更大方一些,將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嗯,給我們提供的錄像是已經剪輯好的,正好將所有觸踫過滑輪的人選都拍了進去。作為一個特效師傅,而且還是有著很多年經驗的老人,嫌疑人實在是不必再三的去看,而且最後看的結果還是缺了螺栓,這根本就不是失誤,而是故意。至于他後來所說的看千頌伊不順眼,也完全不能成立,因為根據秘書提供的資料,這個特效師傅在S&C娛樂工作了大概有十年,十年里可以接近千頌伊的機會多大幾十次,為什麼以前沒有出過問題,偏偏這時候心里產生憤恨想讓千頌伊死呢?就算是根據他所說因為前段時間韓宥拉的事件也無法解釋誘因。我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當劉錫說完這段話,另外兩個人感覺自己這麼些年都白活了。這才案子送來多久啊,這麼快就有頭緒了!是自己太愚蠢還是別人太聰明?兩位警官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瞥開,關注別的事情了。
「那要是別人指使的話,我們就需要查一查原因了,看看最近賬戶有沒有多轉過錢?或者家人有沒有受到威脅什麼的?不過,听說S&C娛樂的待遇很不錯,工作了十年的師傅應該不至于因為錢殺人吧?」樸警官穿上外套,示意著另一個警官調出嫌疑人的資料,打算去銀行和他的家里走一趟。
「我也覺得是,難道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突然的事情,讓他急需用錢?」劉錫看到樸警官的動作,趕忙將最後一口咖啡喝掉,也穿上外套,帶著筆和本,跟著拿好資料的樸警官,一起走出了警局。
「這兩個人,還真是風風火火!」坐在電腦邊上的警官看著行動的兩人嘆了口氣,然後順勢的喝著咖啡,悠哉的在辦公室寫著上一個案子的結案報告。
在一個華貴的歐式裝修風格的大廳里,憤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連門外的護衛都感到屋里主人的憤怒。
「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昏頭了!一個男人就把他給弄成這個樣子!我還能指望著他抱孫子麼?」拿著心月復手下查到了資料,一個帶著老花鏡的老人站起來狠狠的把資料摔在了地上,連平時最心愛的花兒被打散了花瓣也顧忌不到。
「老爺,您別生氣,少爺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在感情的事上有些不符合您的心意,但是也沒有違背了您的話啊,而且少爺做這些不都是隨了您的性子,想要的東西就拿在手里,也算是不辜負您的教誨!」另外一個年輕些的老人在旁邊站立著,好言好語的勸說著自己的主人不要生氣,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眼里卻含著冰霜。
「他,我看他不僅是感情沒處理好,就是我交給他的這些生意他也沒看顧好!緬甸、越南、老撾,哪個不是發財的地方?偏偏把勢力都從那里撤回來……還有,洗白公司是很重要,但是那僅僅是為了掛個名兒。這小子倒好,還真的當成了正業,就他那個樣子,能玩兒的轉麼?從小教他的是什麼?是槍法,是狠戾,只要槍桿子在咱們手里,再和政治上的人物搞好關系,那錢不是滾滾而來?偏偏要重整,偏偏要禁這禁那,好好的事業都讓這小子給敗了!小崔啊,你不知道,前些天老張、老金他們給我打電話訴苦的時候,我是有多沒臉,年少時的約定啊,都讓這小子給毀了!」將眼鏡拿了下來遞給後面的老人,老頭忍不住嘆息。
「想當年我是多麼不容易,因為打拼,很晚才留住這麼個小子!倒不是沒有兒子,只是這麼多年,就活了這一個啊……他要是再不省心,我就算把這偌大的家業傳給別人,也不能叫他給敗了!」嘆了幾口氣,算是除了心中的郁悶,老人又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靠著身後的軟墊,想著法子。
「老爺,少爺是被這花花世界給迷了眼,都是那個男人的錯,他不是那個S&C集團的小公子麼?成天鑽營,才移了少爺的性情。要是他不在少爺的身邊,那少爺肯定會死心,重新按照老爺您的方法去做事。」被老頭成為小崔的人將話題轉到了輝京的身上,肚子里冒得壞水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可眼前的老人卻由于盲目的信任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單純的認為心月復是為了自己著想。
「是啊,人老了就心軟了,孩子身邊除了差錯就要及時清理,放任只會讓後果變得更加嚴重。你去找幾個人把那個男人處理了吧,要是少爺來就說是我讓的,估計他也沒什麼辦法。」老頭疲憊的閉上了眼,揮揮手示意著崔大叔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呀,破案分析、陰謀詭計真的不適合小坑啊!同志們將就著看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