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貨在听到這些之後手變得顫抖,緊緊的握住那把可以拯救他性命的手槍,用仇恨的眼神盯著民赫。
老爺子的脾氣誰都知道,簡直就是其生恨欲其死的典範,知道了自家老頭那麼多背著他的行徑,還會有活頭兒嗎?不被他弄得生不如死就不錯了。
「我老爸在哪兒?」盡管崔二貨心里已經確定了自家老爸的悲劇,但身為兒子,還是忍不住去關心他,即使這其中帶著一點點私心,只要老爸在的話總會有自己的好日子的。
「在哪兒?你覺得呢?得罪老爺子的話他還會在哪里?反正不是在警察局就對了。現在你呢?你想去哪里?打死了他估計你和你父親會在一樣的地方,放下槍投降,可能你真的會跟著那幫警察走,最起碼還有個活路不是,我們國家的死刑控制的還是比較嚴格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民赫鄙夷的看著他面前的崔二貨。據資料顯示,他是一個貪生怕死、毫無智商的家伙,現在唯一可以稱作是後台的父親倒了,相信他如果聰明一丁點兒就會選擇一條好路。
「死刑?我投降的話你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麼?」
模著槍的扳機,崔二貨低頭陷入思考,讓覺得他懦弱的民赫更加認為這個人不足為慮,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是他沒有看見崔二貨的眼楮在低頭的那一剎那劃過了一道冷光。
「應該沒問題。你都能在警局內部安上內應,那我的能量你應該可以想到吧。」民赫低聲的回答,眼光隨意的滑過門外的那些警察,確定了自己的話並沒有被他們听見。
「好啊。那我就……」崔二貨抬起頭,給人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眉間的戾氣也消散在空氣中。他的手漸漸的放松,把著二哥肩膀的力氣也變少。他把槍慢慢的從二哥的腦袋上移開,但轉瞬間就朝另一個方向開去,那里是輝京站的地方,也是一個距離近到無論槍怎麼打只要有大概方向就會打中的地方。
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想過崔二貨會反撲,會在自己投降的時候還對其他人下死手。在這一刻,民赫深恨自己的輕敵,但是他和輝京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替他擋槍,在崔二貨身邊的載經更不可能。而全身心都放在二哥安全的輝京自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即使是听見了槍聲他也來不及躲開,那是只有在好萊塢大片中才能出現的鏡頭。
在較遠地方的警察听見槍聲,一直瞄準崔二貨的槍也應聲而響,在他的身上開了幾朵鮮艷的紅蓮,鮮血噴灑在身邊載經的身上,卻根本讓他沒有感覺。他的視線凝結在不遠處弟弟的身上,也不管崔二貨還有沒有殺傷力,掙開他的手就朝輝京所在的地方跑去,可是到了那里,輝京依然好好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
大家都以為輝京一定會中槍,一部分奔上去查看他的情況,另外一些人將已經中槍但還留有部分意識的崔二貨手中的槍搶走。
「你沒事麼?」載經抓著輝京的手,上上下下將自己的弟弟看了個遍,沒有發現意思不對勁兒的地方,很是奇怪的眼神望著輝京。
「沒事啊,我只是听見槍響,想躲但好像又不用躲。」把陷入了驚慌的二哥扶了起來,看著一邊擔心的民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那個……他怎麼樣?」
用手指了一下倒地的崔二貨,輝京想知道他的生死。
「死了。」親眼看到崔二貨咽氣的樸警官走到輝京的身邊,本想看看人質的情況,卻沒想到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你沒、沒受傷啊?……他那手槍是不是有毛病?要不就是沒有子彈?整這麼半天合著我們都是被逗著玩呢?」打量了輝京一眼,樸警官覺得自己的緊張還有擔心全都是白費了,這綁匪的槍壓根就是個廢物,還讓自己和大部隊猶疑了這麼久。
「怎麼說話呢!」身後一個女警察敲了樸警官的腦袋,「你覺得這個手槍是廢物麼?」帶著白手套,女警官將手槍的彈匣卸了下來,15個子彈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彰顯出它的殺傷力。「奧地利產的格洛克17型手槍,美國40%的警察都在使用的家伙,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出故障的。而且它的初始速度360米/秒,在這種距離下根本就躲不開。但奇怪的是我們根本就沒找到子彈,小子,它打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感覺?真的一點兒傷都沒有?」對輝京說話,女警官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但還是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趕腳。
「沒有,只听見了聲音,沒有其他的感覺。」輝京搖搖頭,但轉瞬間他就好像想起了些什麼,抬起頭在人群中找了找,卻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
「唉,那就算了。讓人在倉庫里找找有沒有子彈吧,我先收工了。」擺擺手,女警官走出了倉庫,讓後面看著的樸警官心火四起,「又留我一個人!」
在經過一系列的程序之後,整個綁架案圓滿落幕,輝京和載經坐著車回到了家中,可是家里除了那些阿姨和員工,本該在的家庭成員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兄弟倆感到困惑不已。
「哎呦,我的少爺們,你們可回來了!老爺去醫院了,夫人讓你們回來也過去呢!」從樓梯上下來了一個阿姨,看到兄弟倆之後,蹬蹬蹬跑下來就是一串的話。
「怎麼了?老爸怎麼會去醫院?」輝京昨天早上走的時候還听見李爸爽朗的大笑,今天人怎麼就跑醫院去了?
「還不是今天看了新聞,電視台直播了有關于少爺們的綁架,恰巧趕上了老爺看電視的點兒,結果听到槍響以後,老爺心髒病就犯了,急急忙忙被送到醫院去了。少爺,你們沒事吧?」阿姨對那些聞著雞蛋味就鑽縫的記者一點好感也沒有,看著兩個少爺安全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心就放下了一半。
「沒事,我們去醫院了,晚飯不用做了,你們隨便用點兒吧。」囑咐完阿姨,輝京和載經又跑出了家門,到了醫院,在手術室門前找到了擔心的母親還有大哥一家人。
「你說你,你說你們,被綁架為什麼不和家里說!你知道我和你爸在電視上看到消息是什麼感受麼?听見槍響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厥過去了,你說你們對得起我們麼?」看到了兩個活生生的兒子,李媽媽再也忍不住了,哭著捶打兩個讓一家人擔心的家伙。
「老爸呢?他怎麼樣?」安撫的拍著老媽的後背,輝京將視線轉向了大哥。
「還好,只是需要做一個支架手術。父親早前就來醫院檢查過,這一會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不得不提前進行手術。你們這兩個小子可真夠行的!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家里說,好歹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啊……」因為輝京安撫著李媽媽,韓慶不好對他做些什麼,只能用眼神表示他的不滿,至于在旁邊站著不說話的載經,韓慶看了看他那依舊烏青的臉,還是咽下了自己說的話。
「那就好。」在舊倉庫里勞心勞力的輝京已經很疲憊了,拉著李媽媽的手,坐在了手術室外的等候席上,這是他第二次來到手術室的門口,也是他第二次期盼手術室的燈盡快的變成綠色。
和千頌伊的手術相比,心髒支架手術還是比較快的,手術室的燈在輝京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終于變成了綠色,醫生是摘下口罩走出了手術室,來到了家屬面前。
「手術很成功,會長的身體保養的很不錯,24小時後就可以下床了,3天後就可以出院。不過,在術後會長最好是不要再處理公文什麼的,情緒上也不要有太大的波動,要好好休養,不能飽餐,吃些清淡又營養的……」笑著囑咐了一些事宜,醫生就帶著部分人員撤離了,剩下的護士將李爸送到了觀察室,再過幾個小時轉入住院病房。
「這下可真是太好了!」李媽媽高興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自己的老公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那平穩的呼吸展開了笑顏。
「我和你們父親就打算在幾個月後去濟州島的別墅養老,現在提前一點,省得他看這看那又開始操心。」轉過頭,李媽媽對著三個兒子說道。「等他可以下床之後的一個星期我們就走,再也不為你們這些兒子憂心,都自己過吧!」盡管語氣有些嫌棄,但李媽媽那眼底的關心和高興還是讓兄弟三人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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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天是李家長輩去濟州島的日子,也是民赫約輝京出來談話的日子。
「怎麼突然想起找我聊聊了?還是在這麼個地方?」環顧四周,西餐廳里滿是雙雙對對,一對大男人坐在這里還挺奇怪的。
「就是隨便找個地方,不喜歡也可以換。」民赫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侍者上來的餐點卻是無聲的拒絕了輝京提出的可能。
「情侶套餐?民赫你不會為了省錢才來的吧?」看著兩份一模一樣只有細微之處有差別的餐點,還有那插在同一飲料杯中的兩根吸管,輝京皺了皺眉。
「是啊,我就是為了省錢。你知道前陣子我們幫里內斗,損失了將近20億美元的生意,現在可真是窮的不得了。」民赫開著玩笑,輕輕的切下一塊牛排放在嘴里。
「你要是窮,那我就是要飯的了,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你知道我家老爸今天剛走,家里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我大哥二哥一個管集團、一個管公司,剩下的那些人情往來全都交給我了。晚上還有一個金伯伯找我吃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呢!」輝京直奔主題,不想再扯些彎彎繞繞,尤其是在某些女生不住打量他們這桌的時候,他就想快些將東西吃掉走人。
「我如果說我愛上你了,輝京你會相信麼?」看著輝京心焦的樣子,民赫的情緒暗了下來。但他想說的話還是說了出來,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可能。
「咳,你在開玩笑麼?」剛剛塞進嘴里一塊牛排,輝京就被民赫的話給嚇嗆到,急忙喝著飲料將擠在食道中的東西沖走。「民赫你是不是最近處理事情太多了,腦子犯渾啊?」
「是麼?那你喜歡上你二哥是怎麼回事呢?也是腦子犯渾麼?」原本因為告白被拒而垂下頭的民赫這時候抬起了腦袋,眼神直視著輝京,眼里含得深情讓對面的人不自覺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怎麼知道的?」被人戳破秘密的輝京挺直了脊背,表現的很緊張。雖然他知道民赫不會傷害他,但是眼底還是帶了些防範。
「果然不可能麼?就當我是開個玩笑好了。祝你和你二哥百年好合,我先走了。」拿著餐巾輕輕的按了一下,民赫起身就走出了西餐廳,這是他第一次在和輝京吃飯的時候離席,也是最後一次。
「這人怎麼?唉……」輝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民赫的動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起身追了出去,但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民赫已經坐上了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輝京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邊還是思考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民赫到底在說些什麼?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和二哥的關系的?這一切都困擾著輝京,讓他那不是特別靈動的腦子轉不過彎來。
處理完一天的事務回家,輝京接到了一條短信,是來自民赫的。
「我很抱歉我說過的話,但是你和你二哥真的很需要一個借口去避免被逼婚的結局。我要去澳大利亞了,可能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回到韓國,如果來澳洲的話,你可以來看我。」
這一條簡單的信息沒有澆滅輝京心中的疑慮,反倒讓他更加擔心民赫的狀況,直到他在很久後听了劉易斯的解釋,才真正的明白了某些事的真相。當然,在短信中提到的逼婚問題,也漸漸的走上了兄弟倆的日程。
作者有話要說︰嗨,小坑又回來了,在經過六級考試的摧殘,拖著被漿糊的大腦,小坑讓民赫君徹底的消失在輝京的面前,絕了他最後一絲希望……至于民赫君是怎麼想的,請看下節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