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怎麼還沒有送到?」歐陽辰守在夏紫陌床旁氣急敗壞的說著,同時不斷的向夏紫陌輸送著真氣。
不過一夜的光景,昨晚費勁心力壓下的病癥又有了復燃的趨勢。
「谷主,屬下去看看吧,也許路上出了什麼事。」晴空躬身恭敬地說道。
「行,去吧。」歐陽辰揮了揮手。他滿眼的擔憂,這次的癥狀比上次還要嚴重,不知道虹的血還會不會有效。若是沒有……他不敢想象,若是救不了這孩子,他不只會深深自責,同時他夫人估計也得跟他拼命。
「誰?」歐陽辰大喝,幸虧他還留了一點心神,听見門窗聲響立馬覺出不對勁。
滋…滋…滋…
栓門窗的鐵條融掉了大半,門窗被撞開了。
天下間誰有這樣的本事?唯有虹。
它怎麼從窗戶進來?送它來的人呢?歐陽辰滿腦子的疑問,不過現在只能放下。
「虹,快過來。」歐陽辰誘哄著。他深知這東西是多麼怕疼。不哄著騙著休想要它一滴的血。
虹眨眨眼,不理歐陽辰,直接撲向夏紫陌,落到了她的脖子上。露出森白的牙齒一口咬了下去。
這可把歐陽辰嚇壞了,那牙剛咬過鐵條,沒看到都把那個融化了嗎?剛才的可是劇毒,萬一它牙上還有的殘留,那……
但是歐陽晨真沒膽現在去拽它,萬一把它惹毛了再釋放點毒,那夏紫陌肯定完蛋。要知道那牙還釘在夏紫陌的脖子上呢。
血毫無意外的流了出來,滴到了床單上,虹松了口,任由那血淌著。
歐陽晨見機立馬揪住虹的翅膀,雖然一向愛血的虹這次沒有喝血非常奇怪,但是,在這當前哄著它貢獻出血才是正事。
虹掙扎了一下,乖乖的盤尾停在了歐陽晨的手心上。但眼楮仍盯著那處不斷流血的傷口。
「虹,這次只要貢獻出三滴血,我的就隨你喝,怎麼樣?」歐陽辰下了血本,實實在在的以自己的血談交易。
虹終于轉了頭,但是那是什麼眼神啊?不屑!鄙夷!
歐陽晨暈了頭,這東西的智商怎麼越來越高了?嘴好像也挑了。它以前不是很愛他的血的嗎?
虹又轉過了頭,緊盯著那處傷口。見差不多了,飛起了身子再次落在那處傷口上喝了起來。
歐陽晨卻安心了不少,以他的經驗,只要虹拿了代價必定會奉獻出些許血的。雖然以前都是先交貨後給錢,但是面對信譽這麼好的合作伙伴,這次先交上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靜等著虹交出它的貨。
媽呀,你身子都紅透了怎麼還在喝啊?歐陽晨淡定不了了,以往成了粉的就會停的,這次……不正常。
過了一會,虹身子都成紫得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沒用歐陽晨說什麼,它自個非常自覺的將尾巴伸到自己嘴邊,稍頓了一下,似在做著心里準備,然後狠狠的咬了上去。
歐陽晨忙端過盛滿水的杯子,但是虹仍舊不理他,直接將尾巴湊到夏紫陌頸上的那處傷口,七彩的血滴落上去,竟然神奇的融進了血肉里。
歐陽晨似乎還在那七彩的血中看到了一絲的金色,很淡很淡。
連著滴了五滴,虹身上的紫色完全褪去,那落入頸上的血液完全被吸收了。虹這時才飛到那杯子里洗了洗尾巴,然後抱起舌忝了舌忝。接著就落到了夏紫陌的枕邊,似是暈了過去。
歐陽晨笑了笑,說起來這虹當年還是自己送上門的,就跟這次的情況差不多,要不他上哪里能降服的了這東西去。
當然這也是他一直奇怪的地方。
「谷主,請責罰。」門外突然響起晴空的聲音。
「所為何事?」歐陽辰現在心情好,口氣自然溫和。
晴空抱著誓死的決心咬牙說道︰「虹丟了。」
他找到送虹來的那些人時,他們正在到處尋著。據他們所說,虹本是藏在竹管里的,但是不知怎的,突然似發了瘋自己沖破了竹管,轉眼就沒了蹤影。
歐陽辰詫異了一下,看了眼趴在夏紫陌枕邊安然入睡的虹,說道︰「無妨,它已經到了。」
這回臨到晴空不解了,那是什麼意思?到了?難道它自己尋來了?晴空壓下滿心的驚訝,回了聲︰「是」後退了下去。
不管虹是怎麼尋到這的,他的兄弟們算是逃得了一命。
若是夏紫陌出了事,他敢保證他們整個百草堂的人都得月兌層皮。就算夫人心慈不願懲罰他們,但谷主對他們絕不會手軟。
見著夏紫陌發上的寒霜完全褪去,歐陽辰的心情越來越好。為她把了脈,見脈象平穩了,起身走了出去。
這一日一夜未見夫人了,心里想得緊。
那碗七彩的水自然被他帶了出去,雖然是洗尾巴水,但是也無比珍貴啊。
夏馨兒呆在房里,頭疼欲裂,疼得想倒在地上打幾個滾,但是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她不能再逃避下去。
腦里閃過一個個畫面,支離破碎,她知道這就是她的記憶,她努力的想要看清。
雲霧繚繞,山峰陡峭,其上坐落了樓宇無數。
清水湖邊,魚游淺底,其邊仙鶴數只玩耍嬉戲
紅色喜堂,高朋滿座,往來好友無不拱手祝賀。
懸崖邊上,四面皆敵,身旁男子抱著她縱身跳出。
「啊!」夏馨兒抱著頭,撕心裂肺的叫著,她忘記了什麼,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快點想起,快點……
「馨兒。」歐陽辰忙闖了進去,抱緊了夏馨兒︰「馨兒,我在這,別怕,別怕。」
夏馨兒安靜了許多,睜開雙眼,窩在歐陽辰懷里,過了許久,小心翼翼地說道︰「辰,若我心里一直有著別人,那怎麼辦?」
「我永遠是馨兒的。」歐陽辰輕聲說著。他沒有說她是他的,而是說他是她的。他不介意她心理有著旁人,若她不棄,他就會永遠陪著她。
夏馨兒呆了半響,臉瞬間紅了,埋首于他的懷里,隱約傳來一句︰「辰,有你真好。」
歐陽辰輕輕笑了。手上無限輕柔,眼里卻是勢在必得。心里有其他人?很好!很好!他一定會將那人趕出去。馨兒只能是他的!
過了會後,他們招來了小蘭與蒼奇細細的問了一下夏紫陌病發的緣由。
蒼奇說是頭幾日去青雲寺游玩時中了毒,听少爺說那毒會使內力一點點消耗盡。
歐陽辰皺眉,逼問,除這之外就沒別的了嗎?他認為只是中毒應該不至于引發疾病。
蒼奇回想又說,在敖龍國時,曾耗盡內力幫婉容化開了「初戀」。好像之後一直都沒有完全恢復。
小蘭補充,自中毒以後,少爺一直關在藥庫里研究解藥,昨日又幫赫連碧梳理了經脈。
歐陽辰明白了,這是因為夏紫陌這段時間一直內力透支,觸動了那處封印,使原本用來壓制疾病的內力也揮霍完了,這才……
雖然這些事是夏紫陌心甘情願做的,他不該怨恨誰,但是對婉容與赫連碧的印象卻無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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