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醫院邂逅
第一節斷緣
二戰中國大地的天空，是小日本遮天蔽日的天空。日間，紅日被日機擋住了一角，夜里圓月被日機割去了半個耳朵。
慘！天昏昏暗，地血潺潺。被蹂躪的江南，上空也被阻擋，日月不圓血濺盤，星光缺席一片暗。
大城市、小城市到處被轟炸。
美麗的河山，飽經炸齤彈的洗禮，就像病入膏肓的老人，固執地用他堅強的殘軀堅守著血色的陣地。
慘不忍睹的廢墟，早就取代了昔日的紅窗白牆。一架架能征能炸的轟炸機還在不遺余力，橫七豎八地堆架半空，扔下毀滅性的彈丸。炸齤彈如雨點，灑灑揚揚，飄舞著它的凶狠。
望著被炸毀燒焚的家園，看著殘牆斷壁滿是瘡疤，天地都森然。
「親人那，你在何方？」淒淒烈烈的聲音被煙彈燻得更淒慘。
人們在廢墟中尋找親人的骨骸，分不清斷臂是男是女，看不清面目模糊的是親人還是鄰里。掩埋的手臂不一樣長，腿腳不一樣粗。
「轟隆隆，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炸又拉開了序幕，頭頂黑壓壓的敵機日增無減，就是烏鴉隊出征，勢要爭奪中國這塊地盤。
飛機運載的炸齤彈是有限的，炸齤彈扔盡了，敵機的一整天狂轟炸也太勞累了。敵人也是人，他們也需要休整。手握話機，向地面要求返航。
地下的指揮官不知是出于刁難，還是要讓飛機在他國的天空多停留，多耍威風，就是不讓空機下降，就是不讓空機停息。
飛行員累極了，氣極了。在空中盤旋著，盤旋著。機**拼命地放出大量的煙霧彈，與地下的硝煙混為一談，搞得漫天狼籍，空氣都彌漫著黑粒。地下的莊稼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硝煙，大樹、小草都是以硝煙做營養料。
潔白的雲朵被染黑，就是炭窯里的滾燙滾燙的黑炭，就像液化氣的氣體敏感，一點火星就能夠讓整個宇宙炸得飛花燦爛。
日寇侵華大犯罪，欺國霸天滿空飛。
黑煙滾滾乾坤堆，紅色江山無情毀。
民不聊生浸血水，神州傾斜元氣虧。
顆顆炸齤彈把命催，雲雲生靈化冤鬼。
太陽神，是慈悲的神爺，眼看中原大地上的液化氣一觸即發，他老人不忍心背負著點火的罵名，剩下殘缺的身軀，都不敢在空中逗留，悄悄地鑽進了寶殿，再也不露臉，默默地禱告著快快熄戰火，它好出工，沐浴萬物作應份。
風婆婆，在烏煙的沖刷下幾近窒息，為了自救她拼命地呼呼著，陣陣強風向地球吹去，扎根似的掛在高山的杉木公司上空，對這位小生寄予厚望。她歷盡滄桑，有閱人能力，知道高山，財大氣粗，有愛國心，定能拯救國人和大自然于困境。
高山，這位高等學府剛走出門不久的家伙，生來就有一顆愛國愛民之心。听見了風婆婆的呼喊，看到了太陽星月的傷殘，心里又是一陣悲傷。
多情種為國而傷，為情而傷，傷心傷骨滿懷傷。
往事不堪回首，那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日寇侵華戰爭的罪惡。無情的敵機，炸毀了他的學生夢，炸毀了他的學生戀。
初戀是一朵花，是那樣的芬香撲鼻。初戀是一塊玉，是那樣的清晰可觀。初戀是一座高山，永遠矗立著它的內涵。
然而這朵美麗的香花，被無情的敵機炸爛了，這塊無暇的美玉被萬惡的敵機炸碎了，這座巍巍高山被囂張的敵機炸塌了。
緣，為什麼就那麼的脆弱？那麼經不起飛機的轟炸？
松蕾，這個剛強的名字，在他的心里就是一棵長青的松柏。他們的緣斷有因，誰都怪不了誰。
愛國之心人人皆有，愛家之心孝子都有。為了忠孝兩個字，一對熱戀的青年寧願玉碎不為瓦全。能為和平出力，犧牲愛情又算得了什麼？
高山要留在祖國為抗戰出一份力，留一滴汗，將日寇侵略者趕。
松蕾要回美國，間接去支援中國的抗戰。她的父親是財政部的權威，一言九鼎，或多或少能勸誡當權者不要支持非正義的戰爭。
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生靈的安寧，他們毫不吝嗇地將四年的學生戀一筆勾銷。留下的只有不盡的懷念，留下的只有婚姻的拖延。什麼人都無法代替初戀，只好讓青春停留在校園。
高山坐在高高的山木堆上，心向著美國跑，嘴在向松蕾問好，鼻子吸著硝煙無限的火腦。
敵機的拉煙破壞了他的杉木公司的空間。
他的眼楮盯著敵機擦屋而過，恨自己不學武，不能架起機關槍，將侵略機殲。
他幻覺著自己**下的杉木都變成了迫擊炮，翹起翹起，橫掃天空，將驕橫跋扈的敵機擊毀于太平洋。讓天空恢復平靜，讓祖國太平，讓家庭安寧，讓空氣清新，讓國界不阻止婚姻，讓他初戀的情花重開，讓他初戀的情重放。
他覺得自己像孩童一樣的幼稚可笑，寄國泰民安于幻想。覺得自己不配姓高。抗戰性命相搏，愛國者都沖鋒在前，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只能為抗戰獻錢，沒有硬力量。躲在後方一年年，當盆花公子哥，可悲、可憐，可憐的只剩下錢。
他靈魂的高山，從他的對面走來。輕輕地勸慰︰「日寇的侵華戰爭，帶給了國難，帶給了家難，帶給了冤骨堆高山，條條河流血代潺，大江湖海血填滿。戰爭需要勇男，愛國不分行。後方的工作也是一挑大擔扛，沒有後方的資源支援前方，戰士們肚子空，有槍也不能放。大炮沒有炮彈塞肚子中，空殼也無勝算。沒有你供應盤西林，傷員們就會喪命。你是在為前方保命，工作不起眼，卻發揮了大能量。不要小看自己的工作，你的工作是千軍萬馬，你的工作是機齤槍大炮，前方里不開你，祖國離不開你。」
是呀，他家有四座林山，有高檔的林木，只要他經營有方，就有財源滾動，前方的槍齤支炮彈就不會缺空。物質是戰爭的基礎，萬丈高樓沒有地基頂，也會倒塌。
空中低飛的敵機分明還亮相著us的字樣。美國的制機公司還在向日本供售飛機，不知松蕾回國促進和平的工作做的如何？
時刻的掛念，一開眼，他的眼楮就會習慣性地遙望著遙遠的美國。斷藕絲難斷，深情刻腦中。
大學時代是成熟的時代，愛情之花會隨著學業開。燦爛的情花，人分開還在連載。躺在失去的愛情苦河，他還是想將君子來做。
他倆只要稍微偏向愛情，跟著松蕾到美國去發展，就會和他攜手一生不留愛情的遺憾。國家民族大義面前，他選擇了犧牲跨國婚姻。為國殉愛太無辜，侵略者的罪惡罄竹難書！
戰火紛飛冒硝煙，燒毀異國美姻緣。
花開兩地情不減，玉碎玉魂更芳香。
默默牽掛在兩邊，為國獻身有氣量。
絕戀絕斷絕無前，留下佳話供詩篇。
哪里有炊煙，哪里就有戰爭和仇恨。仇恨已經無法挽回失去的初戀，只能化悲痛為力量，拼命地經營杉木，拼命地支援前線。為和平出力量，讓失去的愛情感值得。
他的一棵棵杉木換成了一捆捆的錢，購進了一箱箱的盤西林，一箱箱的彈齤藥，購進了一桿桿的槍枝。
今天游擊隊要來接貨，他從地洞里搬出了藥箱，槍彈。讓它們和杉木一起出車，到前線去發揮它們的力量。一次次搬運這文意，心里就有無限的希冀，希望能夠平安地運到目的地，救人救國做到雙救。讓他的錢有所值，汗有所值。
愛心鑄就了他的公司一舉多用，黨中央的重要人物要轉移，他的公司就成了轉運站，個別重要傷員要休養，他的公司就成了療養所。游擊隊要傳遞情報，他的公司就成了聯絡點。他有那麼一堆堆的名貴杉木做掩護，他有那麼財大氣粗的名號做掛牌。
商人給人的錯覺就是唯利是圖，誰又能想到有錢的公子哥不會享受生活，會把大量的錢扔給**游擊隊。
說曹操，曹操到。游擊隊的戰地記者，風塵僕僕出現在高山的面前。今天他沒有給公司送傷員，卻送給他一張張炸尸血肉模糊，四肢不全的照片。一張張日寇踐踏領土的罪照。日本帝國主義的囂張跋扈強盜行徑躍然照上。
骨肉同胞的傷痛就是他的傷痛，骨肉同胞的殘肢斷腿，就是他斷了手腳。他的手舉不起了，他的腿不能行走了，他的全身都破損了，五髒六腑都被炸穿孔了，體無完膚，身無完肉。眼前的照片不是他人的照片，就是他自己的殘照。
他疼痛的神經在顫抖，他疼痛的電流在傳電，坐椅疼痛了，辦公桌疼痛了，整座公司疼痛了，一條條的木材疼痛了。神州大地都在為中國的傷亡疼痛。
中國的國土比日本大，中國的人數比日本人多。小國要吞並大國，少數要吃掉多數，吃沒有吃像，將人炸成肉片，慘不曾見。
家仇國恨包裹著高山，他的拳頭向著牆壁猛開了一拳，血從手指骨上流到了牆壁的牆根。他在心里吶喊，我為什麼不能化成一把鐵傘，去將空彈和炸齤彈擋，我為什麼要在公司里避難，不去替戰士們受傷？
每當他沖動的時候，另一個高山就朝他走來︰「保國就是保家。你不能上前線去抗戰，可是你能做到慷慨解囊。只要是打小日本的，不管是紅軍是白軍，你的錢財都不吝嗇。你的錢會有所值，外寇早一天趕出中國，多災多難的人民就早一天挺起腰桿，傷痕累累的祖國就早一天復康，你的精神就早一日平常。」
家庭、婚姻、愛情是和國家的命脈緊緊相連，若他的經濟能夠救活中國，他願意傾家蕩產，連他山上的所有山林全部獻出都心甘。
愛國的熱血青年更有情感，戒酒容易戒情難，這就是有血有肉的高山。他想放下情袱，輕裝上陣干好杉木的工作，松蕾的音容笑貌卻不依不饒地干擾疲憊不堪的大腦。他想放開肚皮吃一頓，不讓自己的精神發困，松蕾的玉照一張張直朝他質問。
「天神，你太糊涂，死守敗國不給自己找出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你不能下此大賭，一到美國你就出苦。」
「高君，中國是好戰的國家，歷史到今不是自己年年戰亂，就是被他人侵犯，國體中傷累累如破罐，你何苦給自己留下後患？讓我們比翼飛空，美國是你的堅強後盾，你的事業會日益輝煌？」
「高君，你不怕在炮火中火焚，我還為你心酸。你的死腦筋為什麼古板不化不變通？到美國安全的地段，雄鷹任飛空，巨龍大海闖，有錢照樣可以為國立奇功。」
昔日松蕾紛飛的質問，將高山的情緒攪亂。沒有愛情，生命就沒有青春，他滿腔的血液沸滾，舊夢再難重溫。
為了當代青年的名號，他是那樣的無情，輕而易舉就拋棄了四年不離不棄的愛情，讓兩個半球永隔西東。有時候無情的背後是千般的無奈，是海深的深情。只有讓松蕾回國離開戰亂的戰場，她的生命才有安全感。人活在世上生命是第一位，讓她好好地活著就是對她最大的愛。縱使愛情不滅，緣分已了就該化著水蒸氣，飛升半空凝結成雲，為天空添色，又何必苦苦思念。壓迫自己不為初戀所念，偏要思念。
說高山是痴情種，一點也不過份。他捧著初戀的玉照回味無窮。身在杉木公司賺錢為國效勞，公司四周他親手栽插的綠柳，都變成學校的柳林。
漫步在公司的柳樹下，腳步都會鑽過時間的隧道，悄悄回到南國華僑大學的校園與境外生松蕾攜手詠柳。
柳林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人，一年一植樹，四年汗珠灌溉的柳樹已成林。浪漫的柳樹下，棵棵都是浪漫的年華。他們一起交流漢英語法，一起背誦唐詩宋詞，彼此將對方的國語提高到了頂端。
松蕾成了中國通，他成了美國通。愛情促進學習，他們的學業成績都是是最棒的。有了對方的尖端語言，他們經常同台用漢英進行相聲，經常用漢英同台演小品，經常用漢英進行二重唱。
一對戀人成了學校戲台上的明星，沒有他們的演出就不成戲。成了舞台上舞帝和舞後，沒有他們的雙人舞，這場舞蹈就顯得平庸無味，就沒有看頭，觀眾會失望而走。
太陽滴血雲刀舌忝，月燈無力照兩天，
花前卿卿易變遷，網下我我難保險。
戰亂黑棒斬姻緣，生離死別如油煎，
命里有時被拆遷，藕斷絲連更長綿。
三餐他的精神時常會恍惚，松蕾就與他同餐。他就會不自覺多加了一副碗筷。同桌共吃是愛情的提煉，他們不分彼此，以對方吃飽為樂。誰說植樹容易，植愛難？他們栽柳四春，植愛四秋。一樣的綠意盎然，風雨難阻擋。
情到深處他臉上綻放幸福感，甜蜜的笑容綻著英俊的花朵。這一甜美的心理反應剛好被客戶窺見，迎來了羨慕的目光。
「樂什麼，高老板？」一個三大五粗的客戶端詳著高山的臉，給他一個措手不及，奪走了他手中的美女照片，分享一番，甜蜜一吻，那簡直就是情香繞鼻，余味無窮。
美女躺在照片中都是活生生，客戶都想調侃︰「高老板，你身在曹營心在漢，如何能好好干？還把美人留在照片上，太窩囊。還不快快迎入帳，**兒女產，後繼有人，我們不要往別家的公司趟。」
高山什麼東西都是慷慨如毛發，對一張照片卻是那樣的小氣。他如失珍寶奮勇搶回照片，一個雞爪功打在了客戶的手掌上，一個出口不遜罵罵咧咧，手爪不恭︰「你這個流氓，什麼人都敢吻，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斷。」
客戶抓住高山的白爪︰「凶，你小子也有凶的時候，小子還想打老子，不夠意思。吻一下紙片有何妨？美女人人愛，干嗎不讓我崇拜？吻一口美女照，勝過睡我那丑老婆一千代。」
一個客戶老大做起了好事佬︰「小高，不要太小氣，顧客永遠是上帝。主客之間何必為一張紙片鬧凶戲。小高，你的艷福高，女朋友是廣寒宮找到，比月女美三分誰看了都想抱。」
蘇老板說︰「我看這女子不僅有嫦娥的能文能舞，還有穆桂英的大將風度，敢與朝廷比武，男兒的氣概突出，能把風雨呼。」
「文武雙全的女子不多，小高，什麼時候要辦喜事，我也來撈一頓。我不慕紙張只慕真人，能一飽眼福尊夫人的全能也不枉為人。」
時至午時，客戶們絡繹不絕來搬杉木，看到松蕾的照片個個都驚呼，人人討酒喝，鬧得不可開交。
一張照片引起了善意的風波，高山心中的情疤被揭得鮮血淋灕，他何嘗不想大辦酒席，若能和心儀的初戀結秦晉之好，他還想大辦國宴，宴請全國的客戶來熱鬧熱鬧，顯擺顯擺自己的美妻，炫耀自己的能妻，為自己的杉木業添人氣。
只可惜，天不隨人願。無情的戰爭，橫立的國界將有情人活活拆開，正常人都會氣呆。
有志的青年為了和平而放愛，也是那樣的無奈。面對熱情的顧客如何交代？高山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態，發揚他一向的幽默感︰「廣寒宮的仙女太清寒，穆桂英能征善戰我不敢談。為博得眾好友的欣賞，我準備去給玉帝的女兒當新郎。到那時，我定會用衛星承載著大家一起飛天堂，大醉三日不返航，請嫦娥排舞歌唱。」
公司的地下室里，正召開黨員會議。國共雖然合作抗戰，但國齤民黨虎視眈眈，有並吞**之勢。所以**的重要會議還是很隱蔽的。
秦老板名義上是做杉木的生意，實是當地**的領袖，他用執著的信仰救國，以**思想領導著**員，抵抗外辱，愈戰愈勇。他發言的聲調很平穩，卻很有分量。
「我們抗戰的紅旗席卷著戰戟，日本軍國主義的血腥屠殺即將結束，國土即將回歸人民的懷抱。為了抗戰的勝利，**用應該沖鋒在前，享受在後，勇于犧牲。抗戰勝利之後，國共若不能和談，恐怕人民又要生靈涂炭，為了全中國人民的解放，我們時刻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包括生命和家庭。」
蘇老板聲情並茂︰「黨外人士是一股活躍在後方的抗戰生力軍，沒有他們的大力支持，我們就不可能節節勝利。高山老板為我黨我軍付出了太多，給他掛上一百塊金獎牌都不叫多。我們即將轉移陣地，離開此地，但要有專職人員留下來保護好高山的人生安全。」
穆老板說︰「把我的得力警衛員留下給高山打下手，保護他。」
「穆老板你不能沒有警衛員。」黨員反對。
「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高山。我只有兩把槍，他可是我黨我軍的錢櫃，沒有了他傷員就要停藥，戰場就要停彈，日寇就不會滾蛋。」穆老板說。
有人說︰「我們的拍板是不會有結果的，高山為自己躲在後方而耿耿于懷，豈肯浪費人力侍候他？」
會議結束，大家從密室里鑽了出來，一听高山要棄照片中的美女著急了秦老板著急了︰「小高，你是屬于見異思遷的版本，攀龍附鳳的後生，這麼靚麗的女子說拋棄就隨便扔，太不男人。」
秦老板將年輕人的婚姻提到黨性原則上來講，他想到這個聯絡站馬上就要轉移，今後與高山的接觸就少了，必須給愛國的黨外人士幾句忠言。關心黨外人士的家庭生活，也是**人的職責所在。
高山哭笑不得︰「我們之間不存在誰拋棄誰的問題，是日寇揮死棒，是天公不作美，剝奪了你們的口福，不讓你們吃到照片里面美女的酒。她住在美國和廣寒宮差不多遠，她下不了凡，我當不了後羿，結不了婚，只能天地人間淚汪汪，用照片進行情感溝通。」
細細一听，秦老板抱歉不已︰「我好壞，將你來錯怪。婚姻是講究緣分的，無緣咫尺不相逢，何況你們天南海北，在地球的兩端。女人天下有的是，你莫相思過度生意壞。」
三大五粗的老板只懂得生意經，不懂得地理，他一派肝膽，腳踩椅子，手拍桌板咚咚響︰「我們一伙是干什麼的？那美妞到底住多遠？住在月球里，我們都去乘坐衛星，將她給你捆來。住在南極、北極我們也冒冷去替你把她抬來，按也要按她和你結婚，圓你的美夢，喝你的喜酒。」
蘇老板文質彬彬︰「小高，看你對這小女子有情，你告訴我們詳細地址，這事包在我們一伙身上，你就等著抱美女上床快樂。」
老板們七口八舌，各抒己見，磨掌擦拳，肝膽相照，大有去搶新娘的架勢。
落難有人幫，他的人際圈算正常。高山好激動︰「眾老板的大恩大義小的謹記，你們即使有心幫忙，也是馬後炮。美照里面的她是我南國華僑大學的同學，美國籍的。大學畢業兩年多了，她是個十分優秀的女子，能等著你們去抬嗎？早就被人搶走了。姻緣美夢不成，你們也不能為我去得罪人。」
「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一張照片都不讓人踫，一個大活人卻肯拱手相讓。」三大五粗老板的司機給高山一個鄙視的熊樣。
「小高，你只會經營條木，不會經營女人。這麼美的秀女讓給別人，你窩囊不窩囊？」顧客們紛紛惋惜不已。
有人唱對台戲︰「美不美看國籍，美國佬幫助國齤民黨欺殺**，是美國女，再美也是丑女。不要去想她，娶個國產貨實在。芳草滿國栽，家雞比外界的鳳凰美。」
「一張玉女照，兩地相思情。愛情剩下零，熱枕寒冰冰。趁你還年輕，趕快找貼心。我等愛認親，討酒齊歡慶。」老張人老心年輕，風趣橫生，詩情橫溢。
「金老板，今天還是拉紅木？」高山不讓過期的產品影響他的杉木產品，不讓一張玉照將大家的情緒鬧。瀟灑一笑立即轉入工作。他是情種，也是工作狂。感情的深創，沒有將他的事業沖。濃縮的三寸照片，也算給他的工作帶來力量。愛情就是一杯佳釀，煮熱時情綿綿，冷卻時還會想。
他揮汗量杉木，衣服一身身濕。只有投身汗海中，才會將過期的情感忘。只有投身于抗戰中，他的心里才有陽光。
他送走了一般的顧客，最後將剛買到的槍齤支彈齤藥裝上了穆老板的車夾板中。為了抗戰，將列強趕，他願意默默無聞地流汗，他願意站在後方當無名英雄。為了祖國的將來，他不惜自家的錢財。
別看高山嘴上無毛，公司經營有道。四座林山的林木一家公司經營綽綽有余，錢財如水流進公司，又回流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國事裝心坎，堂堂男子漢。日復一日，高山目送著自己的營業額變換的槍枝彈齤藥，高貴的消炎藥滾滾地運去戰場，他的心猶如灌入了一罐蜜糖。
仿佛看到了受傷的戰士掛上了他的消炎針，傷口立即消炎愈合。從病床上站起，健健康康重返戰場，勇猛抗戰。
仿佛看到了，勇士們握著他送去的槍桿，同仇敵愾殺豺狼。萬里關山硝煙散，祖國的紅旗將小日本的藍旗換上。櫻花凋落牡丹開滿山，茫茫杉木都發光璀璨。父親長城頭高昂，母親黃河流潺潺。
情場失意苦無邊，工作順利酸排遣。
為國抽血心向陽，救民濟世樂開腔。
戰士傷痛成思牽，江山社稷柔腸連。
忠臣赤子天感念，勁節寸寸刻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