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失蹄
王明是情場失意，工作得意，他就如一匹身強力壯的駿馬，日行千里，不惜勞力奮蹄不息。替人加班自己加點奔忙在醫壇上，用汗水沖淡心中的情結，用繁忙鑄造人們心中的年輕英杰。
拯救蒼生是他學醫是立下的誓言，工作認真負責是他手術成功的基本保障。他早到晚退的敬業精神，成了會議的贊談。他的懸壺濟世成了病人的奇談，名聞城鄉深山。
好多醫院動不了手術的心髒病人，轉院到該院，他都自告奮勇接手。從不勢利眼，人命關天，官民都是命。只要還有一分的希望，他就敢動手術。他以為撿一些好手術的心髒病做，那不叫好醫生，那叫做拿國家的工資，拿病人的命做實驗。一個個轉院的高危心髒病人在他的手中月兌險，一個個不幸的家庭在他的手中度過了絕境，一陣陣歡聲笑語是給他最大的報酬。
他工作的干勁人人稱贊，表彰大會站前行。醫院里的大部分錦旗都是他的勞動成果。給他個人的錦旗一面面醫德飄香，一面面醫術體現，神醫就站在錦旗里面。
「懸壺濟世，名垂青史！」
「救死扶傷，醫聖稱豪杰！」
「神醫耀天日，醫德震醫壇。」一疊疊的錦旗壓大堂。
工作業績的紅榜上，王明的名字金光閃閃，碩果累累可看。他有魄力，不用戴著父親衛生廳廳長的閃爍光環，憑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扶搖直上。從醫生晉升為醫士，從醫士晉升為醫師。大樹特樹醫威，病人排成長龍隊，掛號單座上堆。獎金對他笑微微，官位對他也不虧。官帽不斷加大戴他頭，副院長的交椅在朝他招手，本院的醫生都向他拜師為他恭賀，他院的醫生取經不斷。
天道酬勤賜好刀，華佗轉世醫德好。
起死回生展英豪，救命救家一手包。
工作有了大成就，他對自己的情感更加負疚，為什麼能干大事的人自己的事就干不好？他的人緣並不遭，男女老少都喜歡與他嘮叨。柏蕾的話就那麼金貴那麼少，千金難買她的金口開。
天賜給柏蕾一張好臉蛋，應該是為她美好的前程，美好的人生
開航道。想不到紅顏也有煩惱，月兌不掉王明的干擾是小事情，美麗的臉蛋還屢次被妖女拿去模仿，成了害人的面具。
醫院毒殺案的劊子手尹紅，原是賣國求榮的間諜，為日寇送了不少國內的情報。小日本投降回槽，她成了中華民族的罪人，害怕被國共抓去槍斃，躲進了深山老林里，苦淒淒無依。七匹狼眼楮厲，能看到妖女的骨頭里，高薪聘請做助理，充當殺人的工具武器。
尹紅干貫了特工，殺人的事業最火紅。招之能殺，殺之能死，頗受七匹狼的贊賞。他們一伙狼族與高家歷史有淵源，致死不忘奪取高崗寨，射人先射馬，奪寨先殺人。高崗寨的人馬雖然被他們殺得人翻馬仰，七零八落。高崗兄妹兩個硬石頭挖不掉，永遠都是他們勝利的障礙。現在有了尹紅這個能殺的女將，一定得叫她殺大牌。
殺手只是為了錢，收了部分的殺人費，殷紅就去對高嶺搞車禍，老鬼骨頭硬車禍碾不死，只是斷了一條腿。她乘勝追擊，潛進醫院進行再次毒殺。因為人地生疏，不好下手。看到柏蕾護士對二號病房出入不斷。特工有的是本事喬裝，她就化妝成柏蕾的模樣，順利地施針，還多殺了一個老人，受到了七匹狼的嘉獎。
沒有想到，兩個老骨頭命大，又是死里逃生。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妖，兩次敗在高嶺的身上，氣得心髒就要跑出胸膛。七匹狼的家族曾經死在這個醫院里，對這個醫院恨之入骨。只記殷紅的前功，不乏給予安慰，讓她將功補過，面積搞大一點，將整個醫院毀滅，報他們死親自仇。這也是尹紅的意願，醫院會救人，就讓醫院一次喪生。她還想利用柏蕾這張好臉蛋，毀滅醫院才有刺激感。
吸取上失敗的教訓，殷紅采取變臉的手法，在醫院附近安營扎寨尋機再下毒手。她跟蹤柏蕾多時，窺視到王明對柏蕾的一往情深，還有第三者插足，較量一出。就在白蕾家中安放了監控、監听。監控的錄像時時放映，監听的聲音時時分析，一舉一動不放過，認真研究殺人方案。決定利用痴情的王明打開缺口，策劃借刀殺人，一箭雙英，將整座醫院掃清，領取高賞金。
下班了，王明的身子像散了架，身心疲憊不吃不喝，倒頭躺在床上生柏蕾的悶氣，氣她不惜命，想傍大款哪一天被扔進山崖成為無名尸，骨頭都難撿回。想想負心的女人不去管她，偏偏要為她擔心。想大睡特睡麻木神經，就是睡不著覺。閉上眼楮心還在倒懸柏蕾被高山拐走，睜開眼楮憂慮醫院里是不是還有柏蕾的存在。
突然虛掩的門被推開，熟悉的氣味迎風向他排。他一骨碌爬起來，揉揉惺忪的眼楮，不相信眼前站的就是柏蕾。她沒有主動進門找人過，是不是鬧了一場讓她回心轉意，認識了優劣場地。他既為自己的壯舉感到竊喜，也產生了懷疑。
說不清的排斥在眼里，這不是小護士的性格，她認準的事毛驢難拉回。一根根的汗毛在他的身上豎起，眼前的美女是友是敵？會不會是整容人借他做工具開闢？他警惕的眼楮擴大了一半，心里釋放著最近醫院的毒殺案。一個男醫生她都敢入侵，難怪病人雙雙被殺險些歸陰。
王明的眼楮是閃電，妖女說不心虛是假。但她畢竟是老特工，眼珠一翻，勝券就在手中。對一個感情空虛的男人好下手，尹紅抓住時機。她的臉能變成了柏蕾，做派更會活學活用，三分緬典七分妖媚，學著柏蕾的聲音︰「王醫生，夏日炎炎，你不能閹在屋里冒汗曬鹽。出去散散步，曬曬太陽，吹吹風，什麼煩惱都會吹光，什麼壞心情都會忘。醫生自保都不懂，如何治病救人耍風光？工作之後就想抱床，正常人缺氧臉色也變黃。你再堅持不放松，你的命運、官運就會完。我迷途已知返，不再上高山的賊船，願意陪你好好玩。你若肯賞光，我們馬上出去兜兜風。」
整容人的容貌可以改，聲音什麼改？當醫的都忽略了喉囊的可塑性。嬌滴滴的聲音將一個精明的男人嬌倒了，眼前分明是柏蕾真人，自己是被血案驚破了神，疑鬼疑人。他搖搖頭自嘲，愛情的反復真糟糕，害得他真假不辨瞎胡鬧。
昔日的柏蕾又回到了他的身邊，看著柏蕾陽光燦爛的臉上摯情充滿，渾身的倦態不掃而光，早就忘記了她曾經心生異意，口口聲聲要做高山妻。他從床上跳下地，就抱住朝思暮想的香體，這大約也是最後辨別真偽的測試器。柏蕾從來不肯與他有人體接觸，今天她不拒絕不反抗，反常的舉止讓人驚怵。他緊張地放開手，倒退了一步，進行認真審核。
狡猾的女妖有十個洞察力，看出了自己做得不到位，立即扭扭捏捏惺惺作態，責怪他侵犯人權不該，表示自己要付出真愛，才願意在他的懷間埋。
妖術生效，她的嘴巴大顯身手︰「謝謝你的教誨，反復思想我終于悟出了愛情的內涵，你氣宇軒昂，儀表堂堂，醫術最棒，院內院外人人贊，紅榜大名長。官擔小擔一直會挑到大擔，家勢高尚，前途輝燦。禽擇良木居安，不愛你我是情盲。為了彌補我對你的出言不遜，我要好好祭祭連日吃虧的五髒。」
妖魅惑人耍特工，英雄難過美人關，被愛沖昏頭腦的人就是大色盲，王明僅有的懷疑被輕而易舉地解除了，不辨香花，不識毒草，再給她一抱，神魂早已傾倒︰「你真的做回原來的柏蕾？你真的不再去趟姓高的渾水？」
「王醫生，醫院罕見的血案你不怕嗎？那個高山服侍的親戚老太婆，都要身涉血河，我是驚定思驚，要遠離是非。只要你肯吃回頭草，我就跟你跑。」尹紅狡詐的眼楮賊賊地轉動。
王明乍一听，不對勁。想想高山與高嶺的真正關系，只是在他暗調的過程中才知道。三番確認之後，王明大喜過望拉著假貨就走︰「破鏡重圓非尋常，你不僅要祭我的五髒，還要祭我的情髒，今後不準孩子玩戲場，腳踩兩只船板。」
尹紅情誘告捷，得意非凡，心中竊笑，臉上嘲笑。她特意帶著王明穿街過巷，招搖過市，讓人們觀摩。一個翩翩瀟灑，一個高雅嫵媚，勾肩搭背，還真是相得益彰。
尹紅的妖術耍把玩，招迎了人們駐足的觀望。熟悉的人議論紛紛︰「你看看，柏蕾真是沒有立場，一會兒和王醫生如同陌路，一會兒又出雙入對。一會兒晴天如太陽直爬天，一會兒陰天雨水綿綿。看那親熱勁愛呀愛，真是變態。」
王明才不在意人們嚼舌頭，只要心愛的女子能回到自己的身邊，看她怎麼變態都可愛。盡管人們說什麼，尹紅都是勝利者。這麼魚一戲水，就把柏蕾的名聲敗壞，精彩的血劇還在後頭。她的情緒與狗一樣高漲，妖精的技倆三部曲曲曲亮上。
王明這個活玩具，身陷險境心鈍愚。還以為是戀愛的時光倒流，滿面春風看風光，一幅雙人與大自然界戀愛的快哉。
獸女無恥用妖術，借容作案一出出。
痴情反被痴情誤，上當受騙太無辜。
情是發動機，這些日子里，王明全身的機器被發動，干勁十足。胃口大開，飯量大添。假柏蕾吃不完的他全部包進肚子間，一表示熱愛錢糧，二表示愛她的嘴涎。
幸福報道是那麼的容易，愛情的勝利，王明簡直就是浸在蜜罐里。妖女叫他朝東，他不敢西。妖女叫他游覽，他甘願不出滿勤，陪她東游西蕩。妖女嘴饞，頓頓厭倦食堂，高檔的酒家包場。他就食堂里的伙食掛空，三頓設在餐館。前些時間，他請柏蕾吃飯都難。現在是她全部買單，山里的奇珍，海里的奇貨，單單都是大錢單。她是儉設的女郎，突然間變得大手掌。花錢如流水開閘，他想疑惑也不敢。難得鐵公雞會下蛋，鐵樹會開花，必須好好欣賞。不能讓她天天付賬，結果還是他的腰包開敞。
女妖吃貨有真功，烏雲密布天無光。
借酒飲歡杯不斷，樽樽腥風濃濃滾。
兩載情絲難剪斷，狼羊不辨頭腦昏。
生死抉擇飯局中，大禍臨頭坐漏船。
九仙靈驗就在于他們的未卜先知，夢里對受害者首先通知。王明昨夜做了一個驚心的惡夢，夢見柏蕾又變臉，奪過他的手術刀沒有女人樣，惡狠狠的要戳他的臉。盡管他們鬧矛盾的時候，他都沒有做過如此的怪夢。現在和好如蜜，突然有不詳的夢提醒，多少有點心悸。因為大都的醫院都是掛十字架，他們的醫院是掛九仙。九仙是醫祖，生救病苦，升天後愛心永駐。夢中救人夢中托付，靈驗十足，他不得不佩服。
酒精過腸，他的眼楮燦爛，有意地將心上人仔細看。看看這只美麗的天鵝今後還要怎麼變蕩。這一看還真的看出了破綻，柏蕾的毛細孔是那麼細，她的毛細孔是那麼的粗。面前的女子不是自己所愛的女郎。多謝九仙指點，他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臉。
王明一察覺，就是殷紅的死日，今天必須加快步伐把事辦成功。她妖技再使，把王明的感覺又拉回︰「酒精見英雄，王醫生再干一杯。情人對飲不醉歸，人家酒家就白開。」
酒甜美，人更甜美，這麼貼心的女郎怎麼會不是自己的所愛？王明又把自己的眼楮買，一定自己昨晚多夢睡不好，干擾了頭腦，眼楮疲勞，產生了錯覺昏了腦。就是毛細孔有差異，那有什麼關系？
特工妖技高，痴男又被她抓牢。笑聲伴著酒菜菜更香，看著王明螃蟹削的白白亮亮，她也忘了造禍，妖眼溜溜不斷勸酒。
王明欣然接杯，連同她的愛一起接過來，喝得頭腦發呆，終于拒杯揮手拜拜︰「我醉不能再喝，再喝就會將你這朵鮮花采，未婚你肯將你的處女賣，我就舍命陪妹妹酒壇開。」
「你沒有醉，一點都沒有醉。喝酒臉不紅，是身強體壯。這個年代處女值幾文？今夜就賣給你。」
有色真好使，一句許諾，喚起了王明情底深處的驕傲和自豪。為愛何怕喝高，他伸出了酒杯︰「倒，杯酒定終身，你就是我的人。今夜一醉方休將你啃，明日就辦結婚證。」
尹紅不停地倒酒︰「今宵良夜，以酒作媒結良緣。酒哥哥是人雄，美滿的婚姻定會圓。」
王明的眼楮朦朧了，與張牙舞爪的紅螃蟹對照看，酒比肴更壯膽，他一手將美媚攔，抱著佳麗喝酒真美。這一抱，一股狐狸的騷味沖鼻孔，嗆得他差點要發昏。柏蕾身上的氣息很好聞，眼前的美女不會是狐狸變化專門勾引醫官？
種種跡象表明佳麗有問題，柏蕾一向不對他灌酒，懷里的女人分明破綻留。她的眼楮分明有奸情，這不是柏蕾杏子的眼楮。糊涂的王明從糊涂中走出，嚇得一身冷汗開始驚醒。趁著拉屎和拉尿，速速將肚子里的酒精倒掉。
三番五次有懷疑，他就是不肯面對現實，期望這唾手可得的美女能歸屬自己，還是要測試測試，柏蕾是真貨，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盡情享受。柏蕾是假貨，他要為醫院除害，為自己的受騙受辱討回公道。為柏蕾的容顏被妖孽作踐，報仇雪恨。讓心愛的女人另眼看待。看你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純真的小綿羊，今夜要麼讓羊入虎口，要麼將狼打出原形。
他假裝醉態，歪斜著酒瓶直往對方倒，嘴中念念有詞︰「妹妹喝一杯，財源滾滾來；妹妹喝兩杯，愛你是應該；妹妹喝三杯，咱倆好般配；妹妹喝四杯，婚後永相愛。妹妹喝五杯，幸福花朵向陽開。」
尹紅再毒是端著拉尿的，想把他灌倒，作案毒搞，卻被他倒灌。不喝會露餡，只能硬著頭皮逞酒量。
熱量加佳肴把尹紅的臉抹得紅紅，紅酒加白酒將她的喉嚨刺得沙啞，酒精是高度，喝得她說話顛三倒四，漸漸口齒不清了，柏蕾的聲音變形。醉眼盈盈，身體歪斜不平。
王明裝著酒精發作，胃部痙攣，頭腦發困，餐桌當床，閉眼察乾坤。天空和他的心情一樣悲酸，雨絲紛紛將餐台濕潤。
或許是九仙愛同行，一直都在王明的酒杯中，讓高度酒精變水分，時時提醒他的眼楮要敵我分。
玩陰謀是特工潛在的精髓，尹紅也是假醉。見王明一趴不起時機成熟，骯髒的賊手伸出，從王明的口袋里搶走了鑰匙。搖晃著全醫院命脈的鑰匙，足夠讓全院全軍覆沒，足夠讓王明判處死刑。她的興致如酒精燃燒，仿佛看到了她玩剩的男人倒在刑場。
說時慢，那時快，自幼練功的王明身手不凡，一把搶回鑰匙，一手抓去，抓掉了尹紅粘合的十分牢固的假發。
一頭美麗的自然卷發去掉，原形畢露的女妖，嚇得王明下巴打戰，雙腿發顫。他身經百刀，為人體鑿胸做過多少次心髒移植手續，都眼不眨心不跳，想不到今天栽倒在一個妖女的手里，能不震驚？
無恥透頂的女妖，竟敢用柏蕾的容顏勾引人。敗柏蕾的名聲，毀他的前程。自己真的還是在與狼謀皮，此刻他恨自己的瞎眼勝過恨日本的侵華戰爭。妖女是特意拿柏蕾的相貌到處示眾，這叫她今後什麼做人？他愛柏蕾卻被妖女拿去害柏蕾，此刻他想殺自己都難彌補對柏蕾肖像的侵犯權。
這個妖女就是毒殺高嶺的凶手，所以對高嶺了解的那麼清楚。己仇院恨一起涌上心頭，抓住她千刀萬剮難解醫院損壞名聲，醫務人員損壞名聲之恨。只有抓住她對心愛的柏蕾才有個交代，醫生的心理素質是健全的，他短時間驚嚇過後又鎮定。時間就是生命，面對你死我活的敵人，他很快就作出了反應，男音迅速播放︰「抓壞人！快抓壞人！」
他的話音未落，遠桌位一男一女就響應。王明還以為是好人當幫手抓壞蛋，沒來得及緩過神就吃了一個雞腿大餐。他被打得暈頭轉向，避開的場所被封地，他成了皮球，被踢飛上天花板，重重砸在餐桌上，七十公斤的重量很響亮，餐桌化作了板片紛飛楊，椅子身首分裂就像老鼠夾夾住他的腿。
夾板上的老鼠難抵兩支毒矛，加上殷紅鐵打手女特工，王明握手術刀的手難抗三個同伙專業匪豪。寡不敵眾，任匪拳貫穿，被打得頭破血流暈死在殘桌斷椅上。他們模模王明的鼻息，已經斷氣。這年代拳頭就是勝利。
勝賊的黑手劫走了王明的一大把私家、公家的鑰匙，架起受傷的尹紅，匪腳點地，黑旋風似的要起飛。忽見死人又動彈，立即返航，黑手又開戰。殺手的榮譽就是整死人，手下余生是莫大的恥辱。
牛鬼泛濫人受災，畜行年代無世態。
女妖善于抓要寨，天使容顏被偷摘。
駿馬失蹄悲劇開，身敗名裂狐狸害。
愛入骨髓眼楮買，被敵牽鼻太可悲。
打斗場上的王明魂幽幽，魄休休。一張俊容被匪徒無情地整容，五官通紅，鼻青臉腫，明智的眼楮成了兩顆大核桃。
他的神志還沒有回返，還沉浸在被暴打之中。三個打手朝他往死里打，拳頭是鼓捶，拼命地擂大鼓。他迷迷糊糊聞到了死亡的滋味，人生對于他太短促，他還想多做幾個心髒手續，還想多救幾個病人，還想多救幾個家庭，還想多建幾座浮屠，還想當孝子賢孫，為父母披麻戴孝扶棺，還想為王家接代傳宗，現在多少的願望只能成為了夢幻。可憐的爹娘，不幸的醫院，你們是把我白培養。
九仙醫在天，看到了王明無辜受害，听到了一代神醫的心聲，致死都念著病人，佩服之至。暴亂的時代，這樣的好醫生已經不存在，好醫生是人間的主宰，多少的病人等待他去救生，不能看著他犧牲。不能坐視不管，再忙也要下凡。
九仙翩翩乘著鯉魚降落行凶場，三打一不用手掌，只用他們仙人的氣韻將壞人的毒手阻擋，不讓他們一再將好人傷，竭力保護不幸的同行。因為仙人慈悲從不要人命做賠償，惡人自有天理死刑判，不要他們的仙手去把血腥沾。
傷員的頭腦腦震蕩，精神也震蕩，無力對敵進行反抗，隱隱約約見到九個彪形大漢，將他的傷體圍上，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在阻擋，伸出他們的巨手在助戰。世上只有九仙有那麼的強悍，肯將無辜幫。他即將死亡的神經認定了那是九仙醫對他憐憫下凡救難。
人間為什麼朝朝代代人吃人？九仙醫他們生為病人而生，死為病人而死，一腔熱血寫救民，濟世救人無數，生命是掛號誅，被奸佞追殺難成虎。有家不能住，有國不能報。忠臣難盡忠，孝子難盡孝。流落南國，成仙成佛還夢中救民救國。
他也走了九仙的老路，肝膽俠義做醫生，卻被匪徒打得難求生。死狗一只趴地，爬不起。難得九仙醫，死而後已，不遠天里為他擋敵。他不能死，一死了之，對不起救命的大仙。他掙扎著要拜謝心中一直敬佩的九仙，就是死氣沉沉。
是不是九仙的仙氣沾在了他的腦里，他覺得自己有了意識。受害者思維越活躍人越痛苦，人稱他是醫壇上一匹行空的天馬，天馬失蹄落泥坑，今後哪有美好的人生？與女妖勾勾搭搭，招搖過市，將正派的天使同時拖進了泥坑。他這樣背後捅刀抹黑的惡劣行徑，今後別說與柏蕾談情說愛，就是連朋友也做不成。他這樣認敵為情的糊涂男人，今後還能娶到老婆？
明知自己是受害者，就是對自己耿耿于懷不放過。他瞎了眼楮，與敵通情，文明掃盡，害人害己人變禽。不僅損了自己的聖名，也破壞了醫院的名氣，千百個理由都無法原諒自己。
九仙仁慈為他撥開了眼楮，催促他去再救民。他上當受騙，走過了界限，何顏去與柏蕾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