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回坤轉 第二章: 兩 情 相 悅 第二十三節自救火

作者 ︰ 蓮心奇偉

第二十三節自救

自從瓶單人進城辦貨物,受了槍傷之後。看科幻和繪仙兩個好徒弟,就像綠葉護著紅花一樣,小心翼翼,不讓師傅有半點的閃失。

血雨飄零相扶持,腥風都會唱贊詩。

純潔友誼勝蘭芝,真情就看患難時。

瓶很自負,生死由命,一次次都能從死里逃生,說明她在人間還有用處,不收她歸陰里。她就應該好好發揮自己,為人間多多創益。自己一個女流之輩,靠著兩只手捧肚子,沒有大山大業,購不成對土匪強盜的威脅,槍口不會永遠朝她造孽。然而善良的女子,怎知強盜的陰險,對她這個山外人士都要動歪念。

科幻和繪仙被催去洽談業務,一個客戶硬要立即與瓶定合同。繁忙的工作前景本該是賺錢,卻不知兩個師徒又是被調虎離山,她即將走上強盜精心規劃、設計、使奸的血路。

天陰沉沉的,太陽悲傷地藏在烏雲里,拼命地為冤民哭泣。不大不小的雨粒,哀傷著玉女下凡人間命運太不濟,受害一起起,傷痕滿身體,事先在祭奠無辜的孤女厄運又旺季。

雨粒悲戚,悲戚,越哭越密,密密的雨水將塵世洗滌,難洗滌強盜踩下的黑跡,難洗滌強盜犯下的累累罪孽。

兩個徒弟不在,瓶也沒有商量的余地,親自出馬定合同,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早已忘記了徒弟們臨行前的交代。

她匆匆向嬸娘告辭,就冒著雨進城。一切手續都是那樣順利,毫無阻力,讓她有些不可思議。人就是那樣的怪異,太順利了也讓人質疑。因為受害者的道路都是泥,走上柏油路就感到稀奇,就會感到有貴人在為她出力,感恩沒有雨季,風吹雨打那份感恩都藏在心底。日間的經歷自然而然就帶進夢里,繼續感受好人的深情厚意。

家鄉的九仙,生死幾千年,永遠都是那樣的靈驗,所托之夢十個有九個能實現。夢里有一絲光線,醒來就有一線方向。夢里有三分暖,醒來就有一片陽光。她不幸的人生能夠堅強地邁腿,就是九仙在無數的夢中寄托于她無限的希望。人有了希望,三九嚴寒不受凍。人有了希望,茫茫黑夜有燭光。她的生命能走向輝煌,千言萬語說不盡她對九仙的尊重,虔誠拜仙她的工作再忙也不會忘。

回家的路上,雨還是時停時下,她踩著泥濘的的石階向上攀登。心中的感恩對著九仙,對著高崗寨的恩人,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善良的心希望人人都活在知恩圖報的世界里,希望世界里只有恩人,沒有畜生。希望人間只有花團錦簇,沒有荊刺鋪路。希望人間只有香花飄香,沒有血雨撲面。

想起嬸娘,她的心是那樣的甜,她老人家代替了父母將她撫養。雖然目不識丁,卻十分的聰明,許多歷史典故記得清。教育她都是引經據典,教她如何注意安全,如何自衛,自保,自救,就會講了很多很多的歷史故事。聲情並茂的演講,一個個故事就像烙印烙在她的記憶里,叫她忘記都難忘。

走在林間,她情不自禁地望望兩邊,耳邊又響起嬸娘講述自救的歷史名人︰「唐朝的徐敬業,長得丑陋不堪。世人都是靠著一張好臉蛋生存,丑人是豬狗不如的階層,人人欲踩之,殺之而後快。徐敬業的祖父徐勛,也不免俗。害怕丑孫今後的人生十倍的努力都不如人,沒錯都會被人定罪過,與其徐孫遭他人陷害,還不如自己制裁。他醞釀殺孫已久,精心策劃了一場圍獵,忍痛放火燒親骨肉。

烈火無情燒幼年,徐敬業眉頭不皺心不慌。利刀明晃晃,殺馬手力重,剖開跨下馬月復往里鑽,借馬自救展雄風,驚嚇了老祖宗。

殺人不過二,昔人沒有像現在的強盜百殺不過癮,百贏不爽心。徐勛見賢孫大智大勇,將來必是國家之棟梁,不再以貌取人起殺念。

唐主是英明之主,以才取人,愛護徐孫為己孫,封徐敬業這個丑八怪為大將軍,丑人心不丑,一代丑人為國立下了赫赫戰功,成為了大軍事家。愛國之心可遮丑,他在後人有識之士的心目中是最美的美男子大丈夫。潘安光有一副美皮囊,與徐敬業相比差萬丈。

時代勝暴秦,強盜肆橫行。

不想己短命,徐孫是典型!

瓶小小的心靈就刻下了徐敬業的光輝形象,徐孫是她的心目中是自救的典範。在日常生活中,她常常遇到困難,就是借用歷史故事解決,就有徐敬業的形象在她的生活中站。

一次受害,心里就蒙上了一層灰。一次受傷,心中都會留坎坎。路旁的樹樁都成了黑槍管,再不怕死生命都要保重。

陰風陣陣,扇動著樹木的葉身,扇動找樹木朝橫。鬼才有那種力破壞大自然的永恆,這不是她的心里被鬼跟,而是她耳聞目睹鬼影現身。世上已經沒有人走的道路,何時何地都有強盜出入。自救已經成了人們的必修課,徐敬業的自救也就家喻戶曉。連人家寫論文都以歷史故事作為論點、論據、論證,給文章畫龍點楮。

黑槍可怕,畜生更可惡。心害怕畜生,畜生就突生。

就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刻,樹林里跳出了三個黑衣蒙面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綠色的林間有了黑鬼的出現,頓時失去了本色。綠樹變黑了,藍天變成了黑天,黑暗的世界黑茫茫一片。萬惡的人間,無處不凶險,她的心髒要跳出胸腔,去滾刀片。

難道昨夜的惡夢今天就實現?九仙有靈有驗,她為什麼不把夢境放在心間?為什麼不听徒弟們的勸言,霉運再踏險。難道是命數無法排解?嬸娘說她今年命犯太歲,流年不利,外出不吉,無災必有禍,禍至人必死,果真出事了。

迷信不是也有一種說法,人一旦自閉,自修,就是半個泥菩薩。她已經站在了菩薩的邊緣,還有人對菩薩進行不恭,對菩薩進行侵犯。強盜的地段,天反地反,畜生紛紛出籠,黑衣蒙面人攔住她不放。她的頭昏昏,掛在脖子上的頭顱不安穩。

「小妹妹,陪哥哥玩玩。」一個無恥的聲音狂嚷,「長得這麼漂亮身單影只的怪可憐,美人有人疼有人愛,我們對你好崇拜。親美人一口,就會多活一個年頭。哥哥將你摟,別怪背後指使的流氓頭。」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方無恥不要臉?」瓶躲開了魔爪。

「大路是高家開,大樹是高家栽,男人過路留錢財,女人過路留身材,快陪我們爺倆,快活之後記住高家的風流賊。」

「流氓,路痞,別污人清白,別栽贓陷害,高家上梁端正,不會縱容罪惡耍無恥,做流氓。高家下梁正直,個個都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你們既當畜生又要嫁禍于人太無恥!高家上下的人品都是鐵觀音,保佑萬民不受侵。高家人個個是路神,只會滿路保護人,絕對不會沿路調戲女人。敢做不敢當,就是土匪行。」

「小妹妹,你和高家有什麼淵源那樣為他們歌功頌德?你對高家了解的那麼深,我們對你就更加感興趣,只要你肯說出高崗寨是窩藏共匪的據點,誰是**,就放你一碼不沾你的便宜,還有報酬補給,皆大歡喜。」以狗蛋為首的三個流氓口徑一致。

「高崗寨的人,他們都是干苦力,只會同情人,救人,愛人,勞力者有什麼時間去和什麼正黨政事勾結關聯。你們不是說是高崗寨的人,誰是**再清楚不過,要問我這個寨外不認識**的小女子,可笑不可笑?」瓶鄙視惡劣。

「小妹妹,你現在是在我們三人的手里,我們是什麼身份對你都會造成威脅。審時度勢保住你的小命,換個生活別樣新,只要你肯跟著我們聯營,要金得金,要銀得銀,包你飛黃騰達一生快活得閑情。再不要天天踩縫紉機苦干,汗水流淌三更起夜瘋忙,否則三天兩頭讓你頭頂掛彩燒紅炭。識時務者為俊杰,就看你干不干。」

瓶清醒,連她頭頂的槍傷流氓都知道,他們是土匪窩爬出的魔鬼。落在土匪的手里,身敗名裂就看無恥編戲。小人可以將她戲,頭頂有天理。她要為天堅持著,要為地堅持著,要為愛她死去和活著的親人朋友堅持著。學習徐敬業,臨危而不驚。

「高家德財兼備,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你們是菩薩不會強求人,不會無理蠻橫,是人就不會當狗讓人使,修得今後不會被槍斃死。不解開你們的黑紗,听威脅利誘就知道你們是七匹狼的狗屎渣。物以類聚,我是人怎麼能跟你們同流合污?嗟來之物我不稀罕,有雙手能動,勞動最光榮。」瓶寧可自己受辱,也不肯出賣良心。寧可死去,也不肯當狗咬人出賣恩人。

「小美人不僅人美,心靈也美,維護山賊,敬酒不吃吃罰酒開,不要怪我們是二流才,等我們**之後再把你的嘴撬開。」黑衣蒙面的惡魔老鷹捉小雞似的將瓶扛在肩上,暢悠悠流氓的歌曲唱。離開了第一現場,翻開樹桿,朝著林海趟,走了好長好長,還不到站。

在強盜的肩膀上掙扎,就如同在鐐銬中掙扎,越是掙扎越銬的緊,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完了。強盜太爛心,即使能夠活著回去,也不是原本的瓶,也被小人變了形。

進入了大森林,魔鬼找到了理想的場景,就沒有了人性,對可憐的受害者進行**。瓶反抗的手力太輕,衣服被提綱挈領。

一個骯髒的身軀向她侵犯,千鈞一發小女子產生了無窮的力量。面對邪惡,怎樣保住貞操,不讓冰清玉潔被玷污,不讓女子變成女人。她的龍虎眼爆炸,炸出了紅艷艷的火花。挑山工似的鐵腿曲後猛伸,完全是一個女武士現身,有力的腳板狠狠地向獸性發作膨脹的**踢去,踢得流氓滾爬捂疼。

另一個壞蛋對美色早就垂涎三尺,無奈讓大。狗蛋老大被踢傷,他就繼續上。活該受傷輪到他了,他猴急地撲去,結果吃了同樣的雞腿虧,疼得身體下垂,嗷嗷大叫後悔,震驚了天皇地廟塵灰。

貞烈女子用自己的勇敢連戰三個流氓,保住了自己的貞潔不受傷。青山為她男兒的氣概鼓掌,山泉為她的高潔品格而歡唱,綠樹為她戰勝惡魔而點頭稱贊,花草為她的疾惡高昂。

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在滅絕人性的惡狼面前,能潔身而退,那是一種奇跡。此刻她的力氣成了游絲一點一點地離去,若再有畜生侵襲,她一定會瓜破身敗斷送比比。

三個疲氓想攀登快樂的頂峰,偷雞不著蝕把米,被踢腫三厘,傷得許久也爬不起,不能再做禽獸騎。

嘴邊的肥肉丟失太可惜,痛惜,疼痛濾出的仇恨發揮在流氓的手掌里,毫不客氣,對付一個孤女,他們有的是力氣。

打人他們不要學習,三雙黑爪狠狠地扇打之後,三雙鐵棒再擂還是不解恨。疼痛不能當男人,也不能放掉小女人。邊罵罵咧咧︰「美女出世就是男人的跨下物,你裝什麼淑女何苦?」邊找藤條。

他們抓到了一大捆的樹藤放在瓶的面前,做最後的威脅︰「藍瓶,我們早就慕你的大名,今天吃不到你的點心,敗興歸敗興。只要你肯轉意回心,舉報高崗寨是窩藏**的據點,拿出幾張**的名片,你就可以立功受獎,走出林間。再不肯合作,小命就要填山澗。為他人丟己命太不值得。」

「畜生,休想!人的嘴是留著吃飯的,不是拿去冤枉人。高崗寨的人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獻身。我沒有道德亂咬人,害怕舌頭被冤枉爺拔根,下輩子難做人。」瓶怒斥道。

「你執迷不悟,會死得很慘。好好和我們合作,生命有保障。不要考驗我們的耐性,剝你的皮掛在樹林都有可能性。殺人的事情我們最行,霹靂見了我們都驚。」

「要殺要剮,熟听尊便。落到土匪的手上,有機個女子會遇難呈祥。要我憑空捏造講,怕要等到地朝天。」瓶在選擇條上慷慨地選擇了死亡。她知道出賣人格,陷害他人比死更可恥,更可悲,活著也會受良心的天天剪裁。與其用卑鄙換取活得不自在,還不如現在就把生命買,到那個世界高家的祖先還會把她當作好小孩。

「嘴別硬,給你最後三分鐘的時間考慮考慮。美人放血太可惜,閻王見了也痛惜。我們積點陰德對你算客氣,不侵犯你的生命血濺手臂,要把你捆綁在大森林里,讓野獸們一起對你侵襲,叫老鷹對你啄食,即使有人找到這里,你的骨頭也肥地。」

「一分鐘都不要考慮,喂獸喂禽都比出賣靈魂強萬倍。」瓶氣沖雲霄。死有何懼?保護高崗寨的名聲,求下輩子再生。敗壞人家的名聲,下輩子只能當畜生,她相信輪回永恆。

「三分鐘,兩分鐘半。兩分鐘、、、、、、」三個強盜,三雙匪眼盯著缺德搶劫的手表,看著時間,念著時間,不怕被天挖眼。

瓶她認為自保的含義有保自己生,也有保自己死。在畜生的面前求速死,是一種超越生命的自救。奇冤血案,在這密封的樹林里只會再涂血,她吶喊︰「強盜,土匪,流氓,不要再凌遲人,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千刀萬剮任憑刀工,快快殺了我。」

烈女是棵青青竹,敢對滅亡做歡呼。

弱勢姓氏大寫輸,再做努力也無助。

血路條條是殺戮,有嘴無處喊無辜。

生而蒙冤生何福?死能超然不稱俗。

「硬骨頭,我們看,你就是**。你當**有什麼好?**共產共妻卑鄙無恥,你一個小女子又何必選擇不好死?」

「**今後變質是今後的問題,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救國就民是全心全意。我很可惜自己是一顆小泥粒,否則我也會向**看齊,榮耀**的本世紀。」瓶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到,毫不客氣地闡明自己的觀點。

「死的,死的,不管她是共黨還是非黨,死的!死的!」狗蛋三個匪徒,沒有了商量的余地,挖掘**的生意,泄了氣,怪自己沒有福氣,遇到了硬氣。賊表時間一到,他們就狼嚎。把藤條拿起,重重地沒頭沒臉,對著受害者不斷地抽打解氣。然後把奄奄一息的瓶四肢捆纏,牢牢地綁在大樹上。

美人被打傷,血濺臉龐,多了一份色彩更中看。模模零件被踢傷,美人肉吃不上,枉做匪男,白忙一趟。匪手不甘拳頭補上,打的瓶七孔血水流潺潺,牙齒月兌落在地上。

她直覺得淚流滾滾血飛紛,天晃晃眼楮被血封。要是有面鏡子照尊容,一定是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如何到閻王殿上去見閻王,去告狀,冤枉見了會驚瘋。人們都說因果報應,說慈悲的丑人,死後,尸體的面容會變的十分的美觀。說罪大惡極的美人,死後尸體的面容會很難看。可是她從小受嬸娘的燻陶,燒香禮佛,為民祈福自己不顧,善事永駐,為什麼會死的如此的難看?心傷連著被打的全身受傷,絕對可以把她的意志打殘。生的希望是那麼的渺小天鏡都難得看,但她緊緊地咬住斷牙的疼傷,還是想看到奇跡的信函。

烈女心是金,用命保恩親。

肝膽超群英,樹木都欽敬。

美女真好玩,狗蛋當領工,滿身滿手濺血紅。他拉下樹葉擦擦身,是在擦晦氣,是在討伐自己辦事不力,對二狼夸下海口回去如何做交代。沒有撈到一個**的名單,三個人都被踢傷。他們的胯下是欺負過多少女郎,今天美人味嘗不上,狗蛋是該縮小為鳥蛋。

兩個助手輕輕地安慰︰「**是名號,我們就說藍瓶是**,死無對證,獎金不負我們的手掌,照樣可以灌酒壇。

瓶听到了流氓的交談,疼痛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光芒,自己的死能換取高崗寨的平安,自己無黨派能充當**,不枉陰槽走一趟,到里面見到誰都有光榮感。同時有一種無名的膽寒,她女流之輩都被當作**,高山他那麼能干,會不會被列入黑名單?

流氓的毒計絕狠殘,不給她一次性眼楮閉上。打得她半死放在深山喂野狼。樹葉上承載的雨珠有情,一滴滴洗刷了她帶血的眼楮。她慢慢地睜開了眼楮,最後看一眼罪惡的黑影,拂袖離開森林。

土匪離去了,瓶生的願望又復燃。身體動彈,想方設法給自己松綁。可是藤條就像緊箍咒,不肯讓她自由活動。望茫茫的森林,一棵棵樹木都寫著惆悵,即使能自救逃出捆綁,辨別方向也難。

流血的七孔,身上的藤鞭血透紅,承受了非人的毆打,殷殷的鮮血滴紅了山草樹桿。身上不斷出血,衣服是紅的,褲子是紅的,頭發是紅的,遍體的疼痛。疼痛主宰著她的神經系統,疼已經呆,精已經疲,力已經耗盡,密密的森林,就是一口綠色的棺材,只要棺蓋一蓋,她的人籍就從人間徹底撤開。

想把嘴張開,疼痛的又把嘴閉合。此刻她理解了垂死掙扎的含義,只有還有一口氣,就要做最後的努力。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謂的死,她努力張開了劇痛的嘴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高高的山,阻擋了她噴血的呼喊,密密的林阻攔了她的呼救,主宰大地的神靈也失聰,挺著胸脯的山神也誤工。

她被打松動的牙齒又喊掉了一顆,血又找到出口處,牙齦成了血齦,嘴唇二度涂上了血脂。強盜的化妝太無恥,活路已經死堵,要讓她如此的慘死。她的聲音喊啞了,救世主都听不見。

蒼郁的樹木看到了受害的血人,垂下了枝椏。嶙峋的山石,濺到了血水受驚了。整座的森林都感覺到了受害者的疼痛,純純的大自然也陷入了魔掌,太陽心傷落了山,暗模模的黑夜放聲哭喪。樹木鞭擊著黑夜,她的活力隨著鮮血而葬。小女子要是沒有熊心豹子膽,一個夜晚就會在黑暗中驚瘋。

黑夜已死亡,紅日又輝煌。紅紅的陽光攀爬在可憐的受害者身上,對她慘遭的遭遇發出泣血的控告。她人生的美夢遭了強盜,她織女的驕傲,再也找不到,血跑沒有了頭腦,呆望著日月轉倒。

月女不忍心玉女獨享黑暗,哭壞的彎背還是出現在天海。銀灰色的柔手撫模著她美麗的臉蛋,滿心悲傷,滿滿的銀光是她的淚潺。山風跟著月女哭喊,將瓶的悲劇吹向群山,報向天堂。

山麓同聲討︰「強盜天天吃好人,時日一到受天譴!!!」

天地同詛咒︰「土匪日日手段狠,缺德報應槍炮跟!!!」

都說漂亮永遠是女人的通行證,可是瓶的漂亮卻是無休止的災難。家難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傷,己難讓樹木都蒙難。

都說人心向善會一生平安,她從知事開始就同情弱者,見到乞丐從不吝嗇,事業有成也不忘救國濟人。好人贊她是菩薩出山,她不敢擔,但也算是有肝膽。一片佛心卻被惡人傷,鮮血一次次青山染。她想把災難當作過眼雲煙看,寬容忍讓更受傷。

她缺糧缺氧的頭腦,已經記不清被綁在森林里幾夜幾天了。樹木受傷,太陽和月亮在不斷地換班。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過幾次?只知道生死在不斷地交替。她不知道靈魂還有沒有附體,只知道靈魂不斷地插翼,飛向家里,安慰嬸娘不要著急,安慰徒弟和高山不要悲泣。她分明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和高山在比翼。掠山而起,樹葉化作了衛星,將他們運往天庭。她的眼前又展示了那一幕經常幻覺的情景,王母是娘親,愛她如掌上金。她與高山成親,喜宴大邀四鄰。完成百年大合巹,洞房花燭真心見真情。

幻覺也罷,夢想也好,一切的美好都被強盜炒。她的骨頭是嚴寒三友的結合體,只要還有鼻息,還有一口氣,能輕輕一動,她就會為自己的生命喝彩。她把受害當作是老天對她的考驗,鼓勵自己要經得起考驗,要學會自救,多活一個時辰是一個時辰。

考驗她自救的時刻到了,她舌忝舌忝樹葉上的露水,點滴的露水勝過了源泉,濕潤了她的喉嚨。露水舌忝干了,就咬樹葉的葉汁,大自然的乳汁真美,勝過山村的甜泉。糧斷,她餓的慌,就把樹葉吞。嘴巴能吃到的葉片吃完了,她仍然不肯讓命運操縱著自己的生命,堅持要用生命改變死難的命運。

她為自己的生命擔憂還是其次,好擔心家里翻了天。親人和愛她的人,所有關愛她的人一定急壞。她鼓勵自己堅持,哪怕他們找到的時候是尸骸還是白骨,她都要堅持。每當她魂魄休休離去,眼楮慢慢關閉的時候,就拼命地睜開眼楮,只要眼楮不閉,就是勝利。

羅網址下鷹倒懸,幽幽林海冤刷邊。

心有親人掛念牽,血跡斑斑不閉眼。

自救不進地府面,力保生命再飄香。

弱勢自古多遭殃,福音也會搖春前。

受害,生命更加要自愛,她就地去材,歪著脖子啃著樹皮往下咽。好難咽,自然而然就憶苦思甜。自己雖然是孤兒,有嬸娘的精心照料,有高嶺母親充分的經濟糧食的接濟,生活上也是過的像小公主一樣。吃糠咽菜的日子也就成了回憶錄,今天重溫樹皮的滋味,口口都是強盜的大罪。這是什麼社會,惡人一生平安槍桿銳。

她听到了狼嚎的聲音,靜靜閉上了眼楮,等待給狼當點心。面對死亡誰會不驚?她最為痛心的是嬸娘,她一生的精力將她培養,養大卻要去喂狼。她為高嶺媽媽叫屈,她掏盡了糞坑肥芋頭,芋頭未挖就要填狼口。她為高山難過,愛上了短命鬼,馬上就要在狼肚子里匿跡銷聲。強盜送她上西天,親人那今生難再見。

大自然的狼吃人可恨,人類的人狼有過之而無不勝。

她憤、驚、怒交加,神經的絲弦根根斷裂,流氓造惡業,陰謀愈演愈惡劣,沒有停頓號沒有完結,就不怕子孫槍斃補惡孽???

狼聲近而復遠,她想都不敢想。大自然的狼是朝人走,接近了又背道而馳。在這無人經營的森林里是土地爺爺堵住了山獸們的鼻子,還是山獸們有人性留住她的小命?否則百獸早就爭先恐後分享美餐了。山獸對受害者都憐憫,自己要更加自愛自憐。

周圍的樹皮啃完了,不知多少天,她的肚子已經沒有東西填。就是想活,也是空想。沒有神仙引路,人類如何找到她?永別了親人和友人,就是不喂野獸,山神會為她解開藤銬,吉身也會被流氓的血嘴辱了清白。但她不怕烏賊,頭頂有天在,她生生世世就清白。

她只覺得山在倒轉,轉出了一個死字。看到了死字,就想起了自己屢屢受欺受害用「死」字去測過字。測字先生說他一生沒有測過死字。這個字眼太殘忍,沒有大災大難的人是不會用死去測字。先生手指一掐,悲涼地說︰「命主多受禍,奇冤難躲。‘死’字拆開不就是歹人拿著匕首對你橫刺,但願老天護佑命主。」

測字先生有神功,歹人橫刀將命送。

一個死字拆絕準,千般自救難回莊。

強盜的生活很璀璨,可惜他們的心已經腐爛,天槍地炮就跨在他們餐床生活上。受害者百難千難萬萬難,天地神佛永遠會相伴!

清晨的幾滴露水憐惜地對瓶進行喂問,讓她的生命延長一個時分。身體缺油的機器再不能發動,索命的繩索套在她的心中。饑腸咕嚕五髒血不互通,眼難撐開眼眶,即去陰槽采訪,親友都沒有交代一番,手藝也沒有隨身跟從,遺憾萬種,等待著喂獸王。

她的生命即將到終,化作泥肉相依相伴在山中。歸去吧別悲痛,能回歸大自然與樹木為伍也是一種特別的福份!

不知藍瓶貴命如何,寒梅能否再開放?請君貴眸投入下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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