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遲道長是被一陣烤兔肉的香味給饞醒的。
在這小迷蹤陣內有很多的闖進來又闖不出去的小動物,抓一只兔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小燻的烤肉水平相當的不錯,這是長久煉出來的真本領,當然與她隨時攜帶的各種調味品離不開關系。!org
兩人將一只大肥兔分食之後,準備離開小迷蹤陣。
現在這種情況再去寧王府要錢已經是自投羅網了,國師說不定已經通知寧王府了,國師靈識十層修為,春遲道長是萬萬敵不了國師的。
好在是小迷蹤陣已經消除了國師對小燻她們的追蹤氣息,就算小燻她們出去和國師面對面,只要國師不用靈氣掃了他們身上的氣息,應該也認不出他們了。
春遲道長打算帶小燻去無相門拜師,因為小燻現在身有天命盤法寶,最適合拜入無相門不過了,他這一輩子沒法回去無相門了,好在小燻有希望去無相門,如果將來小燻能修煉到一定的高度,有所作為,那他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的。
他今天醒來時,不惜受內傷反噬又一次算了算自己命劫,劫數顯示更嚴重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一定要趁他還活著的時候,安排好小燻的事情。
去無相門也要穿過玄蕭京都,如果是平時,他定會繞城而過,可是現在,他怕不夠時間送小燻去無相門,決定穿城而過。還有按照人性的習慣,那國師搜尋的重點應該也是在城外吧?敵人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不是麼?
即便那國師在京都範圍之內放出神識搜索,那國師是靈識境十層修為,神識的最大的範圍也就是方圓十里,玄蕭京都很大,國師的神識是不能完全覆蓋的。
春遲道長仍舊不放心,拿出兩頂小巧斗笠,遇風見長,到了尋常斗笠大小時,遞給小燻一頂,然後自己戴了一頂。
「這是曾經我的一個靈識境初境的好友煉制的小法寶,能虛掩人的氣息,只要不拿下斗笠,那國師也才只是靈識境,哪怕他用神識來探尋,也應該找不出我們的,走,小燻,我們進城去。」
小燻目瞪口呆,暗道,好你個師父,真能藏私啊!這麼神奇的玩意兒,居然能忍著十年不拿出來給她瞧一瞧。
兩人的步伐不算快,保持著尋常人的速度,太快了怕引人注意,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這樣兩人進了城,已近響午。
路過一家豆腐花店,小燻有些口渴,提出吃一碗豆腐花再走。
春遲道長同意了。
劉記豆腐花店今天開門開遲了些,中午才開。
開門的時候,劉老倌愁眉苦臉,臉上隱有淚痕鄰居相里紛紛詢問︰「劉老倌,怎麼今天開門這麼遲,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劉老倌擦一把眼淚,「我家婆子昨日,應主家要求去那蘭音苑打掃,結果,撞了邪,幾個大夫瞧過來了,都沒有法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還躺在床上,我看著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所以先來開門做生意,要不然,一家三口喝西北風啊!」
「啊!竟然有這事兒?」
「主家怎麼說?」
「主家賠了十兩銀子,說是讓請大夫的……我一上午請了幾個大夫都說沒法醫,哎,我可憐的老婆子,與那蘭音夫人也是無怨無仇,竟然會攤上這事,命苦啊!」
小燻和春遲道長就在此時進了店門,听見這一席話,兩人同時想到了昨天蘭音苑的事情,他們當時去的時候,就看到有人抬了兩個昏迷的婆子上馬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馬車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了京都。
原來其中一個昏迷的竟然是這家的。
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春遲道長與小燻不動聲色的喝著豆腐花,小燻低聲道,「師父,這事要管麼?」
看得出來,春遲道長在作思想斗爭,蘭音苑的陰煞之力有多重,如果延醫的話,陰邪入體過久,這就是人命關天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與小燻的處境太危險了,暗中有一個靈識境的強者在搜尋他們,稍稍不注意,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兩人喝完豆腐花,準備付帳的時候,春遲道長嘆了一口氣,「罷了,舉手之勞而已。」
小燻嗯了一聲,揚聲道,「老倌,結帳!」
等劉老倌近前來,春遲道長低聲道,「老倌,我們師徒是游方道士,精于一些旁門左道之術,帶我們去後院,看看你家內人,休要聲張,只管帶路。」
劉老倌驚喜交加,不疑有它,帶著兩人來到後院。
是個小簡潔的小院子,穿過小院,是一字平排簡瓦房,屋內陳設都很簡單,其中一間臥房床上躺著一個人。
正是昨天從半音苑抬出的其中一個婆子。
此時,面色黎黑,嘴角還隱有不明污漬溢出,十分的惡臭,小燻掩了鼻,後退一步。
春遲道長上前細瞧了瞧,「還好,還有得救。」
從腰袋里捻了一把香灰草木之類的物質,讓老倌速去用熱水化散,喂婆子喝下。
如是這般,婆子喝下之後,便吐瀉不止。
折騰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婆子終于回了神,哇得一聲哭起來,「老頭子啊,蘭音苑真的有鬼啊,那畫上的蘭音夫人顯了靈,重現了當時被燒死的場面,好嚇人啊,我還以為魂兒被勾走了,再也見不到老頭子你們了。」
老倌喜極而泣︰「太好了,老婆子,你終于好了,道長真乃神人啊,老婆子快別混哭了,見過你的救命恩人。」
劉婆子撿回一條命,自然對春遲道長萬分感謝,正欲給春遲道長行大禮,眼一瞥,見了春遲道長旁邊的戴著斗笠下小燻的臉,立刻又尖叫一聲,嚇得躲到劉老倌的身後,「啊?她,她是誰?」
小燻莫名其妙,她雖然長得黑了點,其實也沒有這般的嚇人吧?
「老婆子,你怎麼啦?這位小道長是與老道長一起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老婆子驚魂未定,在劉老倌的身後,對著小燻的方向下跪瞌頭道,「她跟蘭音苑里的蘭音夫人畫像長得極像,肯定是蘭音夫人跟著我回來了,蘭音夫人,老僕只是奉寧王之命前去灑掃,並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趕緊走吧……」
小燻先是啞然,後來一思,難道?不由得朝春遲道長望去,春遲道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與蘭音夫人長得極為相似的話,十有八九是血親關系。
而春遲道長也是在離蘭音苑不遠的地方撿到她的,看起來對上幾分號了!
難怪她之前測母親的時候測不出來?是因為死了嗎?還是什麼原因?
現在母親已經明了,那她試著測一下這具身體的父親吧,最好一下子全部弄明白算了,省得她以後記掛。
腦海里的天命盤應聲而出。
聚精會神起來,她上次已經測出父親的名字叫寧慎,現在只需要默念就好了。她先測的是生死。
這個問題很好測,天命盤很快配合了。
顯示了一個大大的生字。
小燻隱隱的有幾分興奮,這天命盤貌似很好使嘛!
然後,再測詳細信息。
結果,大量的信息涌上她的腦海里。
寧慎,九十七歲,玄蕭三百八十一年進士,曾任過五品大員,現居住京都西門巷,風燭殘年,余壽不多。
寧慎,十七歲,玄蕭花海郡人士,入京都趕考,現居于的京都八方客棧後院。
寧慎,二十三歲,玄蕭四海州人士,商人,在京都有商鋪,半個月前進入京都,現居于京都十字巷煙花地。
寧慎,五十五歲,流浪者,智力低下,五年前流浪入京都,現居于京都各街角巷尾。
寧慎,四十一歲……
小燻暈了暈,沒想到,京都及城效範圍有這麼多的寧慎,這真是茫茫人海啊!
大概數了數,至少有二十個叫寧慎的人,背景身份年齡均不同。文字首發。她仔細的分析了一遍,按照年齡排除法,地域排除法等等,剩下的也有四五個。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麼?
蘭音夫人不是寧王的小老婆嗎?寧王姓寧嗎?叫什麼來著?
小燻問道,「劉老倌,我問你,寧王府的寧王是不是叫寧慎?」
劉老倌正在頭疼老婆子是不是瘋了,居然對救命恩人這般無禮,听到小恩人問話,忙不迭的應道,「是的。小恩人。」
小燻內心深處的小人,一直在不停的啊哦啊哦啊哦,原來如此這般……
好吧,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春遲道長有些擔心的看著小燻,他怕小燻會不顧後果的去寧王府認親,那樣的話,遇上國師的風險性實在是太大了些。
誰料到小燻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師父,這位大嬸病已經好了,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
春遲道長咳嗽一下,「那就走吧,劉老倌,今日我師徒兩人給你內人冶病的事情千萬不要外傳,否則會招來大災禍,切記!切記!」
劉老倌不知就理,不過道長既然這麼說了,定然是有緣由的,誰不惜命惜福的?所以,惶恐的點頭應了。
送兩位救命恩人出門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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