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對清月說道︰「你們不要認為這是倒霉。這一切都是神的意志!在神的世界里,只有我們與異形。你是人形的,我是鼠形的,但我們是同類,是神的子民。而你身邊這些雖然也是人,但都是神的棄兒。我們也可以咬他們一口,讓他們變成我們的同類。但我的這些小老鼠們實在是太餓了!沒工夫拯救他們,只能把他們變成白骨!」
清月在腦海中辯解道︰「既然神要拯救,我們應該只咬他們一口。」
鼠王怒道︰「別說了,沒時間拯救。你趕快找出二十個人,否則我就要下令上去了。」
清月對吉圖喊道︰「吉圖哥,現在是站著等死,還是跑,你拿個主意。」
吉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如果站在這,我可能會死得很慘。」
湯秀喊道︰「吉圖,讓大家表決吧。」
吉圖見狀,只能說︰「弟兄們,大家跟著我吉圖這些年,經歷了很多危險。這次是真正的危險。也許幾分鐘後,我們中的一部分就要被老鼠給吃了。現在只能表決,誰也不要後悔。準備跑的人舉手。」
吉圖、李問星、湯秀、米揚、格比遜幾人都舉起了手,別的佣兵看吉圖等人舉手,也紛紛舉手。大家一致同意跑!
這時鼠王看出了吉圖等人有所企圖,逼問清月︰「趕快決定哪些人出來,否則片刻之後,我們就親自動手。」
清月用緩兵之計道︰「你別急,大家剛剛在舉手表決,哪些人出來被吃。現在正在決定,你耐心等等,馬上就好。」
佣兵們表決已定,吉圖說道︰「兄弟們,這次能不能跑到那兩棵樹下,就要看大家的人品了。人品不好的,這次會死的很慘。」
說著吉圖讓李問星給大家發一些燃燒彈。吉圖道︰「現在我們人手一個燃燒彈,我們要利用燃燒彈來阻止老鼠的圍攻。一部分燃燒彈在我們身後保護,就放在腳邊燃燒即可。另一部分要往前扔,形成一條火路,我們就要穿過這條火路,到樹底下。」
吉圖算了算兩棵樹到自己這里的距離,不多不少二十米。
這二十米卻是生命的距離,平時只要三、四秒鐘就能跑過這二十米。但此刻,前路之上都是老鼠,一直到樹下才沒有。
這中間要踩著老鼠身體過去,一個不善,就會被老鼠層層覆蓋,幾分鐘就會只剩下白骨。
眾俑兵此時早已下了必死的決心,每人拿著一個燃燒彈,對吉圖說道︰「長官,你下命令吧。」
這時鼠王也發現佣兵們的氣氛不對,鼠王對清月說道︰「還沒好嗎?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晚餐了。」
清月爭取道︰「他們馬上就會站出來。」
說著佣兵們的隊形變了,十人一排緊緊靠在一起。
吉圖輕聲說道,現在點火,十秒後投彈。前四排投前面,最後一排投後面,中間兩排投左右側,一定要擋住老鼠的進攻。現在點火!點火!」
佣兵們直接在火把上點燃燒彈。燃燒彈是圓柱形的,可以形成半米大小的燃燒面積,持續燃燒幾分鐘。
吉圖喊道︰「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投彈。」
後排的佣兵把燃燒彈放在身前半米的地方,而前面四排把燃燒彈拋向前方,砸在老鼠身上,老鼠遇到火,連忙跑開。前方二十米處,形成了一片火海,跑動不及的老鼠早已被點著。
鼠王發現了吉圖等人的企圖,下令老鼠開始攻擊。一列列老鼠迅速竄上,踫到燃燒彈不得不停下。有些老鼠竟不怕死,直接撲在了火球上。
而正是在同一秒鐘,吉圖喊道︰「跑!」
風馳電掣之間,老鼠向人群涌動,而人群則沖向火海,有的佣兵在火海的間隙中奔跑,有的佣兵忍痛直接踩在火上。
這短短的三四秒,短短的二十米決定了眾人的生與死!這是一條生死路!
前四排的燃燒彈起了作用,前方二十米的老鼠,都四散逃竄,給眾人留下了逃命的空間。前三排的人都迅速通過了燃燒區,跑到了大樹的另一側。那里沒有老鼠。
而第四排的一個佣兵,在跑步中竟然摔倒在地,還沒有爬起來,就被鼠群一擁而上。鼠群的蜂擁,阻擋了道路,導致後排有幾個佣兵,一時不知道跑哪里,就這麼一瞬間的遲疑,他們也被鼠群一擁而上,老鼠從他們的腳底爬到頭頂,瘋狂啃食。幾下子就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最後一排的兩個佣兵,後背沒有人保護,老鼠穿過火牆,追咬他們,跑在最前面的老鼠跳起來咬他們的背。一兩秒之間,佣兵的背上爬滿了老鼠,老鼠的爪子緊緊抓住他們的背,瘋狂地咬嚙。佣兵習慣性的用手去撢背上的老鼠,但手臂剛一張開,另一群老鼠又跳上他的手掌,瘋狂啃嚙,只幾下工夫,手掌就被老鼠覆蓋。佣兵連聲慘叫,這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在被背上的老鼠咬了兩秒以後,兩名佣兵跑動速度減慢,踉踉蹌蹌,仿佛喝醉了酒,隨後竟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這下四周的老鼠一擁而上,把兩名佣兵覆蓋了。以兩名佣兵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蠕動的小山丘,老鼠在上面鑽來鑽去,歡快無比。
最慘的是一個叫杰頓的佣兵,他已經跑到了樹下,幾乎要跨過線。卻被幾只老鼠咬住了腳,摔倒在地,幾秒鐘他的腿就被老鼠啃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這個佣兵摔倒在線上,他的胸部以上,跨過了線,老鼠果然很講「信譽」,沒有過線。但是把他胸部以下全部啃光了,連血都不剩一滴。
杰頓雙手前伸,抓住泥土,嘴巴張開,仿佛在叫喊,眼楮中充滿了極度恐懼,而胸部以下都被啃光了,被撕裂的**,連著這白森森的骨頭,真是恐怖至極。
這三四秒鐘,對這些佣兵,仿佛是一整年。跑過線的佣兵,算是活過來了。沒跑過線的佣兵,卻都尸骨無存。
吉圖統計一番,發現有八名佣兵,被老鼠吃掉了。另有六名佣兵,被老鼠咬傷,其中四人只是被咬了幾口。但有一人左腿膝蓋以下,全部被咬掉。還有一人背部被咬掉一大片,體無完膚。
清月倒是沒事,老鼠不咬他,他慢悠悠走過了這二十米。一邊走,一邊跟鼠王對話。
鼠王道︰「這些異形竟敢跑,被抓到的,我要你們片肉不存。」
清月道︰「不要這麼殘忍。生命是可貴的。」
鼠王張了張嘴,把一片人肉叼進嘴里,說道︰「他們不是生命,都是異形。只有我們是生命,是宇宙的主宰,我們是神的選民。你是人形,我是鼠形,形狀不同,但我們的實質是一樣的。」
清月不解,問道︰「我們差別這麼大,怎麼會一樣呢?你是老鼠,我是人。」
鼠王沒有把清月當外人,說道︰「無論是老鼠,還是人,還是別的動物,都只是我們的寄體,只是我們的軀殼。我們是一種腦控細菌,可以控制動物的大腦。你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看來你是跟異形呆得太久了,忘記了本性。」
清月走過大樹,回望鼠王,說道︰「既然異形已經過了界,那你們就退了吧。」
鼠王略有不舍,但又不敢過界,說道︰「我們都有嚴格分工,每群細菌守一片區域。你現在所在的這片區域是被另一群老鼠控制的。今夜或許他們不會趕過來,但最遲明天晚上就會來了。所以明天又有好戲看了。」
「啊??」清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鼠王說道︰「你那些異形有幾個被咬了,再有小半天的時間,他們就該變成我們的同類了。腦控細菌會在他們體內迅速繁殖,最終控制他們的大腦。我看天亮的時候,他們就要變成我們同類了。」
「啊?」清月再次目瞪口呆。
吉圖等人躲過一劫,都坐在地上喘氣,听清月一驚一乍的「啊」聲,都預感到情況不妙。
清月走到吉圖身邊,說道︰「吉圖哥,我們要完蛋了。鼠王告訴我,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雖不是他們的領地,卻是另一群老鼠的領地。明天晚上老鼠就該發現我們了。」
「啊??」所有的佣兵都異口同聲喊道。
格比遜嘆道︰「他媽的,剛離開那個鼠窩,又進入這個鼠窩。這次看來是死定了。吉圖隊長,你一槍斃了我吧。一想起上萬只老鼠在我身上蠕動,吃我的肉,我就惡心!」說著格比遜就把腰間的手槍遞給吉圖。
吉圖正色道︰「格比遜別氣餒,會有辦法的。我們至少還能活一天,好好享受這一天吧。」
格比遜唉聲嘆氣︰「哎,早知如此,這次我就不來這鬼西部了。在葉城找個**玩玩,比在這里強多了。」
眾佣兵听格比遜這麼一說,也都唉聲嘆氣起來,想起各自的女友、女伴,都不禁連吞口水,叫苦不迭。
吉圖又問道︰「清月,鼠王還說什麼了沒有?」
清月道︰「鼠王說我們被咬傷的幾個弟兄,在黎明時候,都會變成他們的同類。」
「啊?」幾個受傷的佣兵,都張大了嘴巴,眼楮中滿是惶恐。
「都要變成老鼠?」吉圖反問道。
清月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鼠王說是變成他們的同類。但是人怎麼會變成老鼠呢?」
格比遜大大咧咧道︰「變成老鼠才好,至少不會被吃得一片肉都不剩。」
正說著,天邊現出了一抹亮色,看來再有一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吉圖下令道︰「我們先原地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說。把受傷的弟兄全部放在一起。離沒受傷的弟兄五十米。湯秀,你帶著四個人看管這受傷的六個弟兄。要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