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已射進崖底。
黑袍老人推搡著清月︰「起來!起來!你給我起來!」
而清月還在美夢中,他正夢到女乃女乃給他做烤肉呢。可惜這肉做得太咸了,吃過之後清月口渴難耐,到處跑著找水喝。正好天上下起雨來,開始是小雨,隨後變成了大雨,然後是瓢潑大雨,最後清月給泡在水中了。
「救命啊,發大水了。」清月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竟半躺在水中。清月轉頭看了看四周,嘆道︰「怎麼做夢,夢到下雨,自己醒來會在水中呢?」
原來扎伊特老人看清月總叫不醒,干脆一把將他提起,直接扔到水中,讓清月好好泡泡澡。
扎伊特老人看著清月在水中醒來,冷冷說道;「醒了吧。開始我們的第一堂課。」
清月只能悻悻從水中爬起。擦了擦身上的水,迅速穿好衣服。
老人正準備開講,清月打斷說︰「老爺爺,我的食物昨天吃完了。我現在很餓,簡直是又累又餓,全身酸疼,我想我快死了。」
扎伊特白了清月一眼︰「哪這麼容易死?」
老人回轉身,從身後的雜物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罐子。只見里面有一些綠色的小圓球,老人倒出一顆,遞給清月︰「這是‘能量丸’,是宇宙中最先進的產品,吃了以後可以為機體提供能量,你一年不會覺得餓。」
清月用手指夾起這個「能量丸」,綠色的,比指甲蓋略小,有點硬。聞了聞,沒有特別的味道。「這個綠色的小丸子,有這麼厲害?」清月心道。
仿佛看出了清月的不解,老人解釋說︰「快吃吧,吃了就不餓了。可別小看這能量顆粒,我在崖底十幾年,全靠它支撐,要不然我上哪去弄吃的?」
清月把能量丸放入嘴中,沒有什麼味道,稀里糊涂就吞進肚子。
能量丸剛進肚子,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清月就不再感到饑餓,他感到雙手充滿力量,有種想揮拳打人的沖動。
老人又說︰「你是不是感到精力充沛?這種丹藥,除了為人體提供能量,也會提升人體的戰斗力。一般武士在進行決斗前,都會吞一粒,他的體力會提高20%。」
隨後扎伊特正式開講︰「在任何地方,無論是原始森林,還是文明社會,都需要打斗!在任何社會,武士都是最尊貴的職業之一!一個武士首先要有強壯的體魄,其次也要有各種打斗技巧。未來幾年,你每天都要進行體能訓練。而在開始的三個月,我們的訓練就是純粹的體能。那麼今天,我們開始游泳,你今天必須在水里不間斷地游八個小時。」
「啊?八個小時,我不會游得抽筋吧?」清月感嘆。
「開始吧。」老人喊道。
清月遲遲不動,他對老人說的「連續游八個小時」,表示懷疑。
「還不快下水。」老人手掌一揮。
清月只感到一股氣流襲來,自己被吹得失去平衡,直接跌進了水里。
「別急啊,我得先月兌衣服。」清月大喊。
此刻太陽漸漸東升,陽光照在森林的上,森林里的一切都蘇醒過來。鳥兒在鳴叫,小獸在奔跑,夜的氣息沒有了,籠罩森林的全是清晨的喜悅。
而在崖底溶洞中,清月正在游泳,他從洞口處,一直往溶洞深處游去。老人在岸邊跟著。
清月浸在水里,河水冰涼徹骨,水聲嘩嘩。他順著水流游向下游。清月邊游邊問老人︰「爺爺,這條地下河,通向哪里?溶洞里面不會有妖怪吧?」
「你游吧!恐怕你游一天一夜,都到不了盡頭。我曾經循著溶洞,一直往里走,走了三天三夜,不見溶洞的盡頭。咱們的那嘉大陸,無比神奇,有這般雄偉的地下溶洞。我老死在這里也甘心!這里才是我的家!」老人頗帶感情的訴說著。
清月游了兩個小時,手實在是劃不動了。「爺爺,我是不是找塊岩石,休息一下,真的很累。」清月問道。
「不可以。你必須不斷激發自己的潛能。你只可以在水中休息。」老人固執地說。
清月只能漂在水中,雙腳簡單的劃動,保持身體不下沉,依靠水流繼續向下游漂浮。清月從前喜歡游泳,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游就半天。幾個小時後,清月已經筋疲力盡了。
「好了!」老人突然大喊。
清月以為可以休息了,心中大喜,面露笑容,正準備說︰「哈哈,終于結束了。」
沒想到老人卻說道︰「好了,游到這停住。現在往回游。」
「啊?」清月嗆了一口水,「已經游了五個小時了,我快死了,實在是游不動了。」
「那要不這樣,你跑回去吧?」老人說︰「你就沿著溶洞壁邊上這一方小小的石岸跑回去吧。」
清月只得上岸,光著腳丫,往前跑。他游了一天,雙手累的動彈不得,但是雙腿還好,不算累。游了五六個小時,其實只游了十來公里,而相同的距離跑步只需要一個多小時。清月奮力往前奔跑,溶洞里很暗,還好清月的眼楮能再黑暗中,看清前方的事物。
回到居住的溶洞,清月已經徹底累趴了。他一到自己的毯子旁邊,就躺了下去。躺著躺著,竟然就睡著了。而扎伊特還正在總結全天的訓練,才剛講了幾句。清月甜甜入睡。
第二天,清月又是被一陣狂雨澆醒。
當清月睜開眼,發現自己真的快死了︰他的四肢酸痛,全身的每一寸骨頭都在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清月作可憐狀。「爺爺,今天是不是不訓練了?我快死了,我的筋骨要斷裂了。」
「也許是昨天的訓練量太大了。」老人自言自語,擔心訓練量太大,把清月壓垮。老人想了一會,說︰「好吧。今天的訓練略微停一停,讓你休息休息。講點小知識吧。」
清月說︰「好!我最喜歡听講故事了!」
老人冷峻地說道︰「這可不是故事,我的每一句話都意味著艱難困苦。當有一天鮮血賤在你臉上,你就知道恐懼了。」
清月也似乎明白了老人的嚴肅,便應道︰「也許吧。」
老人語調依舊冷峻。「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等剛過幾年你長大了些,思維力強了些,我再告訴你吧。現在我們講講……」
老人正說著,清月卻突然將他打斷,說道︰「爺爺,你講講我爸爸的事吧,他死在森林里,我要去安葬他。」
扎伊特老人聞言,點頭嘆道︰「好吧,講講你父親。不過你父親的故事,今天我只能給你講一部分。你父親不屬于這里,你也不屬于這里。他是一個偉大的武士,你跟他長得很像。當年他在武士大會上,一人擊敗四個藍武士,于是晉升為紅武士,紅武士是最高級別的武士,每個時代只有五個,只要上一個紅武士死了,才能選下一個。」
清月張大嘴巴說道︰「他一定很厲害吧。」
「那當然,藍武士比紅武士低一級,每個時代有二百個,更下一級的是黑武士,有一千個。更低的是預備武士,這些人衣服不分顏色,但衣服胸前會有一個標志性的彎月形。」老人娓娓道來。
清月不解︰「既然我爸爸這麼厲害,他怎麼會被別人逼得上吊自殺呢?」
老人解釋道︰「他是為你而死,為這塊大陸而死。這是我們祖先生存的地方,他寧願死在這里,死在這里是光榮的。這是我們的宿命。」
黑暗中,清月的目光一閃,道︰「那我媽媽在哪里?」
「你媽媽被關在一個神秘的地方。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清月大喊︰「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你連我都打不過,連氣波功都不會。你怎麼去救?難道去送死?」老人冷冷地說。
「那我好好練。爺爺,你教我最厲害的法術吧。」清月抓住老人的手。
「也許吧,但是這不是一天能學會的。況且,你的資質實在……」老人停住了,他不想打擊清月。
清月卻信誓旦旦地說︰「不要緊,不是有句話麼?叫笨鳥先飛,我以後會加倍努力。」
老人略作遲疑,說道︰「其實你父親的遺願,是要讓那嘉大陸上的人們,擁有一個高等級的文明。要像宇宙間一切高等種族一樣,縱橫宇宙千萬年。宇宙比你想象的要大。我們那嘉人,應該成為宇宙戰士。」
清月露出了惶惑的表情,問道︰「爺爺,什麼是宇宙戰士?」
扎伊特老人搖了搖頭,又說道︰「哎,不多說了。你是不會明白的。你還是個孩子。以後就好好訓練。太遙遠的事,就不要考慮了。」
「哦。」清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