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眾人醒得都很遲。昨夜的聯歡,把兩個多月來的疲憊,一驅而散。
收拾片刻,眾人即朝德嶺村方向走去。
回村的路,自然洋溢著歡樂。直到下午,眾人才回到村中。
清月已兩個月沒有回村了,村里的面貌有了很大的變化,新修了很多木頭房子。
見到佣兵回村,村人都聚攏過來,人群嘻嘻哈哈講個不停。
清月回到家中,拿出分到的錢幣,遞給爺爺女乃女乃,說︰「爺爺、女乃女乃,這次剿滅土匪,我們每個人分到了10個金幣,50個銀幣。我只留2個金幣,10個銀幣,剩下的,您二老,幫我收著吧。」
兩位老人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都笑得合不攏嘴,直夸清月能干。
這一夜清月睡得很好。一夜無話。
幾個月來,清月每天都神經緊繃,這一晚才算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他睡到自然醒,懶洋洋不想起床。他躺在床上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幕幕如電影閃過。突然被一陣喧鬧聲打擾,外面好像在鬧著什麼喜事。
清月慢悠悠穿好衣服,出門望去,見村中空地聚集了一圈人,在講著什麼。清月忙走入人群,只見上次從雲岩山上俘虜來的艷麗豐滿的女人,正站在中間。她面前,多戈和加里森正在起爭執。
清月忙向旁邊的湯秀打听怎麼回事,湯秀也不說話,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
清月又向米揚打听,米揚笑著講了起來。原來吉圖回來後,安排所有獲救的女子離開。吉圖本想給他幾個金幣銀幣,讓她離開。但是這個女人被土匪搶上山的時候,家人都被殺了,實在是無依無靠,自己一個人離開不知道怎麼辦。她哀求吉圖,讓她留在德嶺村。
吉圖一想,干脆找個人把她嫁了吧。昨晚消息一公布,村里村外的單身男人們,都像瘋了一般,準備娶這個女子。一開始有七八個競爭者,包括多戈、加里森、幾個農民,連湯秀也想試試。
吉圖一看湯秀也報名,笑道︰「你還是算了吧,你還這麼年輕,把塞西娜讓給幾位大哥吧。」
湯秀爭辯道︰「那不行!這麼美的女子,我不可能不爭取。」
誰知多戈與加里森都聯合施壓,一個說︰「你還沒塞西娜大,來湊什麼熱鬧?」一個說︰「你以後有別的機會,別在這瞎鬧。」
湯秀怒道︰「我瞎鬧?剿匪的時候,也沒看你們沖在最前面,我瞎鬧?」
兩人被湯秀嗆得無話可說。
這時杰西普村長也道︰「湯秀啊,你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塞西娜不太適合你。你就听我的,這次放棄吧。」
湯秀一看眾人都不同意自己參加,只得無奈放棄,還憤憤不平地說︰「你們這些人平時都裝哥們,關鍵時刻沒一個人替我說話。」
這時格比遜笑道︰「湯秀哥,我是支持你的。不過這個女的太艷麗了,我怕你扛不住啊。」
「我怎麼扛不住?我扛得住!」湯秀臉龐陰沉,神色憤慨。
最後只剩下多戈、加里森兩個競爭者。
清月這才知道,那個女人叫塞西娜,長得極為美艷,臉龐白皙,胸脯豐滿,身材玲瓏,給人一種尤物的感覺。清月不禁心道︰「果然美女,怪不得土匪頭子會喜歡她。」
清月看了看場地中間的多戈、加里森,只見他們都是志在必得的樣子,眼楮里仿佛都要噴出火來。
這時吉圖朗聲說道︰「各位鄉親,這位女子塞西那,孤苦無依,想找個人嫁了。昨晚有多人報名,現在只剩下多戈、加里森。我現在介紹一下,他們兩位,由塞西娜來選吧。多戈是德嶺村人,在葉城佣兵團做佣兵,現年30歲,未婚。多戈,你講幾句。」
多戈說道︰「塞西娜,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吉圖繼續說道︰「加里森,現年33歲,在東海佣兵團做佣兵,已婚。但妻子被土匪殺害了,目前單身。加里森,你說幾句。」
加里森對著塞西娜說道︰「塞西娜,我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請你選擇我。」
吉圖走到塞西娜身邊,輕聲說了幾句。隨後塞西娜用銀鈴一般清脆甜美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該選誰。我不知道!」
塞西娜剛說完,多戈、加里森都喊道︰「選我!選我!」連場地旁邊他們的親屬也都分別喊道「選多戈,多戈是好男人!」「選加里森,加里森特別體貼!」
清月見了,簡直想笑。
吉圖撓了撓頭,左右望了望,嘆道︰「那怎麼辦?一女不嫁二夫,得想個辦法。」
只听多戈說道︰「不如比武,我跟加里森單挑,勝了的娶塞西娜。」他自恃武功比加里森要強點,有勝算。
誰知加里森也不示弱,怒道︰「比就比,還怕你不成?」
吉圖又走前跟塞西娜商量一番,最後說道︰「好吧!既然塞西娜也同意比武,那你們就比吧。但是不能用兵器,徒手比武,誰先倒地,就算輸。贏者,娶塞西娜!」
多戈、加里森都表示同意。
吉圖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現在就開始吧。大家點到為止,切不可傷害對方。」
說是「點到為止」,但多戈、加里森為了抱得美人歸,都準備下最重的手,將對方擊倒。清月看了看他倆,眼中都有殺氣。
吉圖剛說完,眾人都還沒準備好,卻見多戈與加里森已斗成了一團。
兩人沒有兵器,光靠拳腳對擊,出招都異常凶猛。打斗中,多戈一拳擊中加里森鼻梁,加里森噴出了鼻血。加里森忙退後兩步,用衣袖擦了擦,又跳向前,繼續與多戈纏斗。
米揚看出了二人的殺氣,閑話道︰「這兩個鳥人,為了女人,都瘋了!下手這麼重!」誰知湯秀接口道︰「這麼漂亮的女子,要我死都願意。」
多戈、加里森打了一會,還不分勝負。多戈有兵器時,武功比加里森要高一些,但現在雙方都赤手空拳,且以對方倒地為勝,畢竟跟一般的殺敵不同。殺敵需要用兵器刺中對方要害,而此時卻要想辦法,讓對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兩人又斗了一會,發現想要對方倒地,還真沒這麼容易。畢竟是事關下半身的幸福,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不敢輕易露出破綻。
此時多戈有些松懈,竟被加里森抓住機會,一拳擦過眼角,撕裂了一小塊皮膚,鮮血直流,多戈滿臉是血。
只听米揚嘆道︰「這兩人瘋了!都已經滿臉是血了。」
兩人繼續對打。旁邊的觀眾,都看得驚心動魄。而事件的主角之一塞西娜,看到兩個男人為自己打得死去活來,竟有些不舍。突然她大叫一聲︰「別打啦!別打啦!」
多戈、加里森听了美人的叫喚,都愣愣得停了下來,回過頭,望向塞西娜。塞西娜說道︰「你們現在都打得頭破血流,再打下去非打死一個不可。我可不想成為罪人。」
吉圖也出來圓場說︰「打了這麼久,還沒分勝負。這倒是個難事了。」
多戈、加里森也有些茫然,都楞著不說話。
這時塞西娜說道︰「不如抓鬮吧。我左右手里握著一個金幣,你們兩個誰猜中了,我就嫁給誰。」
眾人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任由塞西娜處理。
只見塞西娜拿出一個金幣,走到一個牆角,掩藏片刻,再握著兩個拳頭走了出來。塞西娜走到多戈、加里森面前,說道︰「猜吧!金幣在哪只手里。就一次機會,誰猜錯了,就主動出局。」
多戈見狀,走前一步說道︰「我先猜!」
剛說完,加里森罵道︰「憑什麼你先猜?我先猜。」
多戈怒了,罵道︰「我先猜,就是我先猜。」
加里森也不依不饒,兩個人互相推搡起來,眼看又要打起來了!
清月沒忍住,竟然笑了出來。
這時塞西娜一跺腳,著急得喊道︰「你們這兩頭豬!還猜不猜?不猜就算了!我不嫁了!」
此時加里森正抓著多戈的衣領,多戈雙手抵著加里森的肩頭。兩人見美人發怒了,都老老實實停下手。
最後多戈謙讓道︰「加里森,你先猜吧。」
加里森听了,覺得挺怪異,先是一愣,然後也謙讓道;「還是你先來吧。」
兩個互相謙讓了一會,最後圍觀的村人,都等不及了,紛紛喊道︰「再不猜,天都要黑了!」
加里森喊道︰「我就猜金幣在左手吧。」
多戈問道︰「哪只是左手?」
加里森伸手踫了踫塞西娜的左手,向周圍的人喊道︰「我猜這只。」
多戈也喊道︰「那我就猜另外一只吧。」
塞西娜笑了笑,說道︰「那我就要伸手了!三、二、一,開!」塞西娜攤開了手掌,金幣在左手!
加里森血脈賁張,仰天大吼︰「哈哈!哈哈!我猜中了!塞西娜是我的了!哈哈!」一邊大吼,一邊抑制不住興奮,鼻血又噴了出來。
而另一邊多戈,則神色沮喪,低下了頭,轉身就走。
周圍的人群,看著多戈、加里森一喜一悲,都沒有說話。
這時吉圖站了出來,說道︰「既然加里森抽中了。那過三天,加里森到德嶺村來娶塞西娜吧!」
加里森太過興奮,還沒注意到自己在流鼻血。米揚喊道︰「加里森老哥,你在流鼻血啊。」
加里森擦了擦,若無其事地說道︰「大概是之前被多戈打傷了吧。不要緊,讓它流吧。流血是好事。」
塞西娜沖著加里森莞爾一笑,加里森竟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