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你就是個瘋子!」
蘇婉也被這個目光銳利的女孩嚇到,拽著蘇半夏就匆匆離開了病房,後來再也沒有來過。
「小悠,你這個樣子,以後很難收場。」凌夜曦站在她的旁邊,覺得程小悠和蘇婉的關系這麼糟糕的話,以後很難再相處下去。
雖然,這樣子的結局他比較願意看到。
但是蘇婉,那是宮勛的妻子,得罪她並不是明智之選。
何況,宮澈現在未必會醒來。
「我不認為,和那個女人以後會有相處的必要!」程小悠又坐回宮澈的身邊,像是不願意討論這些現在她根本就不關心的話題。
「小悠,放棄吧……」凌夜曦看著她那個樣子,忍不住嘆口氣,拉著她就想讓她離開這張病床。
卻被她賴在那里,直接就坐到地上不想被他拽走。
程小悠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帶著那種讓人覺得心酸的懇求︰「你就讓我留在這里吧,如果,我們都走了的話,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更不可能會醒過來!」
「我不走!我真的不想走!」
說著,她就甩開了凌夜曦的手,又跑回宮澈的床邊,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是宮澈不醒過來的話,她就不走!
到了最後,沒有辦法,凌夜曦只能請宮勛來勸程小悠,卻被宮勛拒絕了。
「站在我的立場上,如果就讓澈一個人在病房里的話,那他豈不是太寂寞了。」宮勛在電話的彼端,直到這一刻,才覺得曾經給予宮澈的東西,是那麼的少。
「可是,就這樣讓一個毫不相關的女生陪著,這不是在消耗別人的青春。」凌夜曦在手機里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才接著開口道。
「你是喜歡她對嗎?」宮勛听了凌夜曦的話,卻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一句,一下子就讓凌夜曦的神經繃緊了︰「宮叔叔,我……」
「你不用解釋,我也並沒有說什麼。」宮勛在那邊的聲音听上去有些冷漠,並且不近人情︰「我不可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這樣的特殊時期接近我的兒子,所以,程小悠的事情,我現在都很了解。包括她是一個怎樣的人,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之前的事,那就不提了,以後,我覺得你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比較好!」
宮勛的話並沒有多大聲,但是卻讓凌夜曦這邊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等了一會,宮勛見到手機的另一邊沒有回應,于是再度的開口道︰「澈這個孩子,一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所以,每年的生日,我一直不知道,如果送禮物給他,送什麼他會喜歡。結果,每年他的生日,我們之間總是不歡而散!」
凌夜曦沒有說話,呼吸變得越來越緩慢,好像只要吸一口氣,都覺得心髒的位置會疼。
「現在,既然他有了想要去接近的人。雖然澈現在不能動,那至少我可以保證,把這個人送到他的面前。所以,不要再說什麼勸她離開這樣的話!如果澈醒不過來,就算她不願意,我也會讓她陪著澈的!」
「所以,她自願留下,那真是太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宮勛的最後一句話語調微微的揚起,听上去讓人有一種要窒息的壓力。
「我明白了。」凌夜曦無力的回答道,宮勛的話,其實比他父親的話讓他還有壓力。因為,那才是叱 于風雲之上,無人比肩的人。
合上手機,凌夜曦蹲子,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的緊緊抱住自己,原來到頭來,他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之前去說宮澈和小悠關系的那種小心思,恐怕早就被人看穿了吧。
既然什麼都調查清楚,無所遁形的話,宮叔叔一定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如果不是他,說了澈和小悠的關系的話,可能現在的宮勛,並不會對程小悠這個女孩怎樣的上心。
但是現在,他明明是把小悠當成了祭品,要和他的兒子一起的陪葬。
凌夜曦突然猛地站起,從走廊走回病房,看著那個還在對著病床上一無所覺的那個男生低喃的女生,上去一把就拽住了她,任她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走吧,你從這里趕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的心里帶著濃濃的悲哀,和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就想要程小悠趕快離開這里,離開醫院。
「你干嘛,我才不相信宮澈真的會死掉。」程小悠死命的掙扎著,但是連續多天以來的疲倦和食不果月復讓她根本就沒力氣和凌夜曦抗衡。她生生的被他一路拖著拖進了電梯,按下了一層的電鈕準備離開。
「雖然他不會死掉,但也許他也不會醒來,就這樣一輩子昏睡也不一定!」凌夜曦的聲音也非常的疲憊滄桑,這些日子,他是聖羽和醫院兩頭跑,人也瘦了一圈。
他看著著急的想要擺月兌他桎梏的程小悠,聲音也是極其的悲哀︰「我一直以為有你在,他醒來的奇跡一定能夠發生!」
「那你干嘛要把我拉走!」程小悠憤恨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可是,你難道不明白麼?所謂奇跡,就是因為不常發生才成為奇跡。」凌夜曦看著她的樣子也有些氣急敗壞︰「你和他,說了這麼多天的話,說的嗓子都啞了腫了不是都還沒效果麼?!那麼,你還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
「是啊,說了的話,不一定會醒,可是不說的話,肯定不會醒!」程小悠憤憤地看著他,不滿的說道︰「別人說我怎樣都無所謂,可是,你不是他的朋友麼,不是你帶著我來到醫院的麼?!怎麼現在,說走的也是你!如果不看著他醒過來的話,你知道麼,這里——」
程小悠說著用那只沒被抓住的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這里會痛啊你懂不懂!」
「所以,你還是喜歡上他了對不對?」凌夜曦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上澆下來,眼前程小悠含著淚的神情和那些話,深深的刺傷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是,我知道,我就是沒辦法看他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自己卻什麼都不做!」程小悠看著他大吼道,就好像這些話,來自于靈魂和骨血,只能用吼的方式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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