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生緩緩睜開眼楮。
天已經微微亮了,透過小窗戶打了進來。
韓長生試著爬起來,但胸口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地壓著他,令他起不來。韓長生低頭一看,借著微弱的光亮,韓長生看見狗仙君的腦袋正趴在他胸口上。
韓長生=口=
他試圖把狗仙君從自己身上搬下去,手踫到狗仙君身體的一剎那,渾身一僵︰狗狗狗狗狗仙君身上沒有穿衣服!
韓長生立刻模了模自己的腰,跟狗仙君一樣,他的身上也是光光的!!衣服沒有了!!
不不不不不會吧!!
韓長生震驚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想不太起來了,就記得自己臨睡前突然走火入魔,撲向了身邊的人,然後就失去意識了。後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朦朦朧朧間,似乎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韓長生小心翼翼地從狗仙君下面挪了出來,用手托著他的腦袋,輕輕放在地上。狗仙君還在沉睡,睡夢中被人打擾,不悅地哼了一聲,動了動胳膊腿兒,繼續睡。
韓長生躡手躡腳地推開竹屋的門。
清晨的曦光進入竹屋,韓長生看見狗仙君一臉疲憊,似乎昨晚上被折騰的十分疲憊,他白皙的身體上還有很多可疑的紅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兩個身上還穿著內褲,不過就不知道到底是從來沒月兌過,還是事後才穿上去的了。
韓長生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現在他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昨晚的確是他主動撲向了狗仙君,雖說他為狗仙君弄傷了雙手導致許多個夜晚空虛難耐,但他也不能……不能做出這種事啊!那可是狗仙君啊!
難道他以後再也撒不出童子尿了嗎?!
「你在干嘛?」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韓長生回頭,看見安元披上了褻衣,抱著胸站在竹屋門口,正皺著眉頭盯著韓長生看。
韓長生干笑兩聲,顫聲道︰「你……你醒了啊?」
安元不悅地抬頭看了眼還未明亮的天空,不滿道︰「你的動靜太響,把我吵醒了。昨晚把我折騰到這麼晚,今天又起這麼早。」
韓長生小心肝顫了顫。把狗仙君……折騰……那麼晚?
韓長生本以為狗仙君會惱羞成怒地想殺自己,或者羞憤地再也不想看見自己,沒想到狗仙君表現的很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元不悅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韓長生忙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道︰「沒有!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提起昨晚,安元冷冷一笑,道︰「原來你非要把我留下,圖的是這個。」
韓長生倒抽一口冷氣。昨天安元說他圖謀他的美色,他還能理直氣壯地罵狗仙君神經病,可是昨晚他走火入魔失去意識,說不定已經干下了這種那種的事,雖然他完全不是自願的,但也真是有理沒處說去。
韓長生欲哭無淚道︰「真……真不是……那是個意外……」
安元哼了一聲,滿臉寫著不相信三個字,一瘸一拐地往不遠處的小溪走,準備打水洗臉。
韓長生低眉喪眼地跟在安元身後,心想著這下完了,雖然他是第一次,但他韓長生什麼都是頂厲害的,那種活兒也決計差不了,安元沒發火,肯定是因為他食髓知味了,萬一他以後纏著自己每天都要做那種事可怎麼辦啊……要不自己再換個身份重新來吧……
「你感覺比昨晚好點了嗎?」
韓長生低著頭想心事,沒想到前面的安元突然停了下來,他差點一頭撞到安元身上。他茫然地抬起頭︰「啊?什麼?」
安元一臉不耐煩︰「你的內力啊,昨天晚上你走火入魔了,現在好點沒有?」
韓長生怔了怔,連忙盤腿坐下,運轉真氣。
片刻之後,韓長生驚喜地睜開眼︰「咦?怎麼會這樣?」他的內力雖然還是不穩定,但是卻和昨天不同了。昨天他的丹田時空是滿,滿的時候酸的他直不起腰,空的時候里面空空拉拉半分內力也使不出。可現在,丹田里有了點底蘊,不管內力再怎麼擴散四溢,至少那一部分底蘊是留著不動的,大家的時候也不會出現因為他沒有內力跟人對掌就被擊退的情況了。
安元道︰「裝什麼,昨夜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韓長生怔怔道︰「昨夜怎麼了?」難道安元跟他雙修,居然還有同時穩固內功的作用?這可讓他為難了,難不成為了練功他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安元冷笑︰「何必裝傻?你抓我來此,又讓我與你同住一屋,晚上抱著我不肯撒手,不就是為了讓我幫我運氣調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韓長生愣住了。昨晚是安元幫他運氣調息的?所以今天他的情況才會比昨天好?那玄機老人說天緣山莊的皇甫莊主會一套祖傳的內功心法,能夠幫他治愈他如今的情況,難道說安元也會那套內功心法?那他昨晚沒有跟安元……?
安元繼續往溪邊走,韓長生連忙跟了上去︰「你身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紅痕?」
安元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眼︰「昨晚為你打通淤塞的經脈時,被你掐的。」
韓長生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經脈淤塞,要強行打通,自然是十分疼痛的。昨晚上他走火之後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但確實有一陣子胸口非常疼痛,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安元走到溪邊蹲下,用清水洗了把臉,韓長生又追了上來︰「那……那為什麼我們都沒穿衣服?」
安元道︰「你走火後身體燥熱,大汗淋灕,我為你運氣,也被你沾了一身汗,就把外衣給月兌了。」說完皺眉,「你究竟是裝傻,還是真的不記得了?」
韓長生默然。這麼說的話,狗仙君走路一瘸一拐,也只是因為他的腳傷了。所以……昨晚上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
韓長生立刻笑逐顏開,安元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洗漱干淨,轉身往回走。
韓長生又屁顛屁顛追了上去︰「好徒兒,你居然會有這等本事,真是救了為師一回。」
安元懶得搭理他,一副「少裝傻你把我留在這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的表情。
韓長生好奇道︰「可你不是失憶了嗎?你怎麼還記得這個功夫?」
安元猛地停住腳步,韓長生差點撞他身上,連忙也跟著停下了。
安元眯著眼盯著韓長生的臉,周身散發寒氣,挑眉一字一頓道︰「花瀟灑前輩,你不是隨手把我救下的嗎,為什麼會知道我失憶?」
韓長生一下卡了殼。該死,他一時疏忽,居然忘了他現在這個身份對安元應該是完全不了解的!
然而韓長生是什麼人,世上就沒有他圓不回來的謊,他立刻又變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嘴臉,背著手,風輕雲淡地說︰「為師檢查過你的身體,你後腦有塊淤血,為師略通醫術,一看便知你已失憶。」
安元默默地看著他。老實說,韓長生架子是擺足了,不過他現在只穿了一條褲衩,實在是沒有半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安元走回竹屋,穿上外衣,系好腰帶,開始綰發。
韓長生也趕緊把衣服穿好了,又裝出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湊到安元身後,道︰「為師因為練功時走岔了真氣,因此落下一個怪毛病,常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沒想到,你竟有辦法醫治,這可真是機緣了。經你昨晚這一治,為師感覺舒服多了,只不過似乎還沒有好透。平日為師教你練劍,空閑之時,你若能提為師疏通疏通經脈,真真是再好不過。」
韓長生的確感覺比昨天好了,但好的也實在很有限。玄機老人傳給他的一身內力異常雄厚,他自己原本的內力練得也不算太差,兩者又是相克的路數,這一對沖起來,那可真是天雷勾動地火,熬得人生不如死,若非韓長生天賦異稟,只怕玄機老人傳完功的當下他就經脈爆裂而死了。而經過昨晚安元這一番疏導,韓長生感覺自己體內的兩股內力不再那麼針鋒相對了,隱隱有相融的趨勢。不過畢竟他的情況比較嚴重,不是一兩回就能治愈的,恐怕還來日方長。不幸中的萬幸是狗仙君雖然失憶了,卻沒有忘記自己祖傳的內功心法,只好耗費一段時日,能將體內的兩股內力完全融合了,他這一身功力可就能頂上別人百年的修為了!到時候,天底下未必還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安元為自己松松綰了個發髻,放下梳子,轉身看著韓長生,臉上帶著涼薄的笑意︰「我說過,我會幫你。」
韓長生一怔。安元說的是好話,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狗仙君艷麗詭譎的笑容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本,我是不願留在此地的。」安元不緊不慢緩緩說道,「我不信你有那麼好心,只是為了教我劍法。不過如今,我倒願意留下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定時教你運氣調息的方法,能夠壓制你的真氣,也能夠令你體內奇怪的兩股內力融合,需要多久、做到什麼程度,完全由我掌控,而是否幫你,也要看我心情如何——或者說,看你表現如何。」
安元湊近了些韓長生,水波粼粼的雙眼讓韓長生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我隨時可以讓你氣血逆流而死,而假若你離開了我,無法控制自己走火入魔,一樣會筋脈盡斷七竅流血地死去。明白了嗎,你的生死是掌控在我手里的。所以從今天起,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話,我的‘好師父’!」
韓長生頓時有種仰天長嘯的沖動。
該死的臭神仙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再也不嫌棄以前的安元虛偽自戀了!快點把那個四講五美根正苗紅的好仙君還給他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芷芷、漫漫長路、欸必唉、temper、月銘雅、yin、令堂之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