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廚房里的餐具我已經洗干淨了,我先走了!」
「嗯,皇甫暄妍路上小心!」雖然皇甫暄妍只是到這里工作幾天,但老板對這個勤快的女孩子十分贊賞,處處流露出喜愛之情。
今天下班後,皇甫暄妍沒有像往常一樣,騎著她那輛維修後還有點變形的自行車去醫院,而是到了一個與她格格不入的高級住宅區。
這個住宅區是仿照蘇州園林而建,在整個小區里,因地制宜,沿阜壘土,種植花木,建造亭榭,由此而出現多樣且幽美的畫面,達到「不出城市而共獲山林怡」的境界。
皇甫暄妍沒有心思去欣賞這里的美景,她按照腦子里的記憶,走到一個公寓前。
她按下門鈴,一個老女乃女乃不緊不慢地把門打開,一看到站在門外的皇甫暄妍,老女乃女乃眼楮一翻,惡聲惡氣地說︰「是你啊,今天怎麼過來了?」
「姨婆,女乃女乃要急著做手術,我想問你借一點錢?」
「借錢?把舊賬清了再說。『**言*情**』」姨婆頭一撇,冷冰冰地說。
「姨婆,錢我會還你的,但求你先借二十萬塊給我,醫生說女乃女乃要盡快做手術。」
「二十萬塊,你當我這里是紙幣印刷廠還是善堂。」
「姨婆,求求你!」
「走吧走吧,我沒有這麼多錢!」姨婆把皇甫暄妍往門外推。
「姨婆……」皇甫暄妍抱著姨婆的手臂,乞求道。
姨婆是她們兩祖孫在世界上唯一的親戚,她家境好,眼楮就像長大頭上似的,一點也看不起皇甫暄妍兩祖孫。
皇甫暄妍很不喜歡她,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厚著面皮來求她。
「放手!」姨婆甩開皇甫暄妍的手,厲聲地說道。
「姨婆,女乃女乃是你的妹妹,你救救她吧!」皇甫暄妍打出親情牌。
「妹妹?我想你的女乃女乃沒有告訴你,當初她決意嫁給那個窮小子的時候,她就和我們家斷絕了關系。」
「無論怎樣說,血緣上她還是你的妹妹!難道你見死不救嗎?」
「我見死不救?如果我見死不救,你這個死丫頭早就死了!你說說,我借你們家多少錢,你們又還了多少?」
「姨婆,我說了,我一定會還你錢的!求你先把女乃女乃的手術費借給我!」
「還錢?我還是不敢奢想了。」姨婆嘲諷一笑,「看你這樣子,能養活自己就很不錯了!」
皇甫暄妍攢緊拳頭,咬著牙,閉著眼,把這委屈吞進肚子里。
「怎麼,不服氣嗎?」看到皇甫暄妍的樣子,姨婆挑釁道︰「我說的有錯嗎?你看一下自己,又沒有姿色,有沒有內涵,和你死去的老爸一個模樣!」
「請不要侮辱我的家人!」皇甫暄妍在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不喜歡听我就不說,反正和你這種下等人說話有失0身份。走吧走吧,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那就去為你女乃女乃賺手術費回來啊!」
皇甫暄妍轉身就走,無精打采地推著自行車在小區里行走。她沒有覺得這里很美,反而感覺這一山一石都很造作,就如很多人的心一樣,惺惺作態。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皇甫暄妍輕輕地誦念著亭子兩側的對聯,若有所思地說︰「山水有情,人卻無情,多大的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