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銀走後,秦風和亂菊的生活更加拮據起來。秦風依舊需要每天去搶去偷,才能維持二人基礎的溫飽!
直至……
「伙計,這里還要人手嘛?不要工資,只要管吃管住……」秦風站在一家商店門口,模著咕咕作響的肚子問道!
「不要!不要!走開!快走開!」伙計一臉的不耐煩,揮手攆著秦風。
「只管飯也可以……」
「走開!」
……
街上的吆喝聲響徹一片,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秦風心里卻冰涼無比。
「已經是第六個街了!」秦風無奈的盤在牆角,尸魂界的每個區都廣袤無比,而這六個街,卻是距秦風所住的岩山最近的六個了!再向其他的街,就需要走上數日8久了。
「找不到工作,這樣饑飽無定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都怪當初搶的太狠了,讓人家有了防備,現在去搶,只有挨打的份了。」
「難不成我要做第一個餓死的天朝穿越者!」
「叮……叮……當……當」
正在自怨自艾的秦風,耳中慢慢被一種特殊的韻律吸引住,倒不是這是什麼仙家妙音,天上少見,地上絕有!這聲音若是換做他人,必然心煩無比!但這對于秦風來說,簡直比仙音還要美妙!這分明就是打鐵的聲音。
「在這街上掃蕩了這麼多次,我怎麼就不知道這條街上還有鐵匠鋪?」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這可是找工作的好機會,秦風自然也沒閑心去仔細探索一番其中緣由。
轉過牆角,就看到一個小小的鐵匠鋪立在那兒,所謂「鋪」也只是一間破房子罷了,屋子正中放個大火爐,爐邊架一風箱,一個壯漢正精赤著上身,一手鐵錘,一手鐵鉗,正叮叮當當的敲個不停,那在秦風听來無比美妙的聲音正是從這傳出去的。
壯漢轉過身子,用力將風箱一拉,風進火爐,爐膛內火苗直躥。將鍛打的鐵器火爐中燒紅,然後放在大鐵墩上敲個不停。
又過片刻,壯漢又把鐵塊放在火爐山,待鐵器熱至彤紅,鐵鋏快速夾至大鐵墩上,一番鐵錘上下,一串釘鐺聲響,一陣汗雨飄下,那鐵件便成了刀一樣的東西,把鐵器放入水槽內,隨著「吱啦」一聲,一陣白煙倏然飄起。
「哥們,你這兒收人麼?殺人放火,奸yin擄掠,樣樣都……不!淬火,開鋒,吃苦耐勞樣樣都行啊!」秦風一副很內行的樣子。
「收!」壯漢身子微微一頓,隨後平靜道。
「啊!真的嗎?真的收人?哇哈哈!真是太好了。」秦風興高采烈,亢奮萬分。
有什麼比有個穩定的職業更美好。秦風美的冒泡。
「那個……」秦風搓搓手「報酬……」
「管吃!」
「管……管吃?」
「嗯!一天一頓。」壯漢聲音沉穩的讓秦風微微發涼。
「不干走人!」
「干……」秦風咬牙切齒,痛哭流涕。
「很好!」秦風似乎听出了一絲帶著滿滿惡意的欣喜「以後,你就做我下手好了!」
秦風喂喂一喜,點頭哈腰「下手挺好,下手挺好!」心里美的冒泡,做下手的話至少可以輕松一點吧!技術活全是他的,呵呵……鐵匠鋪里全是技術活吧?那……還要我做什麼啊!
「嗯!很好。你以後要做的就是打鐵、鼓風、開鋒!」壯漢很是明確的給他限定了工作範圍。語氣平靜的好像是對人再說晚飯吃什麼!
「那……那你做什麼?」
「掌主錘!」
「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我來掌握什麼時候翻動鐵塊,你來敲打!你來鼓風,你來開鋒!」
「有問題麼?」似乎是因為秦風很久沒有說話,壯漢淡淡嗯補充了一句。
「有,有!」秦風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都!豈止是有意見,小爺我意見大了。「我……」
「你可以走了!」壯漢乾坤獨斷的很是豪氣。
……
一陣默然。
「我是說……飯量大一些沒問題吧?」秦風心驚膽戰。
壯漢轉過身子,帶著一臉的平靜的笑意,「沒問題!」
秦風卻是臉色大變,差點跳了起來,小臉又青又白,手不由自主的模向腰間嘴里結結巴巴「宮……宮本……本寺郎!」
「有問題麼?」宮本寺郎挑挑眉毛!滿臉陰笑,怎麼看都是恨意連連「看到我在這兒你很驚訝的樣子啊!」宮本寺郎的表情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憤怒,總之看向秦風的目光很是古怪。
「問題大了!」秦風激動起來,一手扶住腰間的刀,眼珠滴溜溜直轉,生怕自己被圍了起來。「你丫的怎麼會在這里!哼……難道又想賺本大爺?」
「哼!」宮本寺郎臉色微微一變,看著賊頭賊腦四處打量的秦風不屑的冷笑一聲,「我現在已經不是烏鴉的人了,不用擔心你的小命!」
「烏鴉?」秦風回過神來,老臉有些發紅,雖然是謹慎的原因,可是看看宮本寺郎一臉的不屑和毫不防備的樣子,多少有些難堪,不過素來不要臉的某人很快將這份羞澀掩蓋起來,變得古井無波,神情毫無異樣。
烏鴉大概就是宮本寺郎的團伙的名字吧!秦風明悟過來,「騙誰呢?看你當初威風八面的樣子,怎麼也是個頭目吧?不好好的待在那兒每天招搖過市,欺男霸女,好端端的鬼才會跑過來受這份苦!」秦風冷笑連連,「我用腳趾頭也……不是真的吧?」秦風聲音微弱下來!
就算是為了報復自己,也不會讓宮本寺郎裝扮成這個樣子吧!
「哼!!」宮本寺郎把手中的鐵錘重重的砸在鐵墩上,冷笑著看著秦風,隱隱有些惱怒和怨恨「說起來,我會月兌離烏鴉,還是多虧了您呢?沒有您的關照,說不定我還在招搖過市,欺男霸女呢!」
「少血口噴人!你被人踢了出來,關小爺什麼事。」
「哼!當初為了殺你,非但無功而返,我手下的兄弟損失大半,自然有看我不順眼的人想要除掉我。」宮本寺郎冷笑一聲!「正是因為沒取了你的項上人頭,才讓我落到如此境界,難道還不是承您的照顧麼?」
「額……好像有點道理!」秦風有些心虛,干笑著模模腦袋,畢竟當初宮本寺郎也算饒了自己一命,不管怎樣,自己都算欠人家一個人情,秦風的語氣自然弱了下來。
……
數十日前!
清晨的微風拂過帶著濃濃露水的小草,為這滿是尸體和斷劍殘肢的地方帶來一絲涼意。
在這滿是烏黑血跡和陰冷死氣的地方,卻似乎有人的手指微微動彈。
宮本寺郎悠悠的睜開眼,除了感受一番身體上刻骨的疼痛外,還很是感嘆了一番自己的運氣。
看著將明未明的天空,宮本寺郎還是有些開心的,雖然秦風的刀不曾插到心髒上,可是也有一瞬間,宮本寺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雖然不是要害,但是失血過多的話,即便是已經死過一次的家伙,但還是會死的!
微微偏過頭,宮本寺郎就看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松市秦風!
兩人身子緊緊貼著,雖然因為倒下的原因微微分離開來,但宮本寺郎這一轉頭,還是幾乎將臉湊到秦風臉上,幾乎是雙唇相對的位置……
隱隱有些惡心,宮本寺郎忍不住撐起身子來,微微一動,身上的傷口就劇疼起來,讓宮本寺郎忍不住申吟起來。
將胸口的刀小心翼翼的拔下,宮本寺郎看著毫無知覺的秦風,眼中隱隱流露出復雜的感情。
握著手中的斷刀,宮本寺郎幾次試探著想要劈下去,卻都在男人的脖子出停了下來,心里反復不定,左右搖擺!
「畢竟是自己的死敵啊,若是放過他,自己必然無法對兄弟們交代!」宮本寺郎嘆息一聲,狠了狠心閉著眼一刀劈下。
刀身劃出一道銀光,璀璨奪目如同一道驚雷落向秦風的脖子,險而又險,刀刃再一次停在秦風脖子處,凌厲的刀氣將秦風的脖子劃開一道口子,獻血滲了出來。持刀的手微微顫抖,刀身也隨著手的抖動顫動不已,只是刀刃卻無法在向下移動,反而慢慢抬了起來。「只要再向下一點!」宮本寺郎對著自己的手吼叫起來!
「罷了!」片刻,宮本寺郎苦笑著嘆息一聲,狠狠地對著自己的手拍了一巴掌,扔掉手中的斷刀,「若是我這一刀下去,豈不是違背了自己以往的信條,以後還怎麼做人!」咬咬牙,宮本寺郎將插在秦風月復部的刀拔出來,轉身走了出去「這次就放你一馬。」
「怎麼會這樣?」宮本寺郎驚駭莫名,看著四周躺下的無數尸體,宮本寺郎慌忙跑過去一一查看,片刻方才失魂落魄的站起來,自己帶來的兄弟們竟然全部死在了這兒!宮本寺郎臉色猙獰一片,雙目赤紅,持著刀惡狠狠的朝著秦風走過去!「是這家伙!」
刀身再次停在秦風脖子上,宮本寺郎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緩緩收起刀「跟這家伙沒關系!」
「昨晚的靈壓……難道是死神!」
一路失魂落魄,宮本寺郎來到街上,依舊是滿臉蒼白,口中喃喃自語,腳步踉踉蹌蹌,眼中更是痛楚萬分!
當然,迎接他的不是同伴們的安慰和理解,而是刀槍和棍棒!沒有人會放過這樣一個打擊對手的好機會!
「宮本寺郎!你帶去的人呢?」
當听到這個滿是殺意的聲音的時候,宮本寺郎就知道,自己恐怕待不下去了,他倒不傻,沒有傻呆呆的自投羅網,而是轉身就跑!趁著素來和自己不和的山口進來不及調動人手,宮本寺郎拖著傷口殺出重圍。
……
所以說宮本寺郎跑到這兒開了個鐵匠鋪!說起來還真是承了秦風的照顧。
宮本寺郎冷笑著看著秦風,他會收留秦風,倒不如說是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這個讓自己流離失所的家伙!
「那個……哈哈……哈!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秦風苦著臉,干巴巴的說到!「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哼!記住了,你現在是我的下手,有時間在這廢話,還不如去把這那堆鐵塊給我敲成鐵錠!」宮本寺郎伸手一指堆在腳邊足足數百斤的鐵塊,裝著一臉不爽的對秦風道,可惜,眼中那絲報復的快感還是不曾閃過秦風眼楮!
「你若安好,才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