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家駒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有人在忙活著。瞧!雨竹真的來了,此時在思琦的指導下,還真的像模像樣地寫了起來;家駒呢!忙著點數據,他這人啊!大老粗一個,寫寫算算的細致活,他是做不來的;思琦呢!來的時間短,對鄉下的山貨不了解,忙著在查閱資料。
雨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是被兩個人拉了過來,說做一件重要的事,管它呢?吩咐什麼就做什麼唄!這應該是家傲媳婦的性格。
看著思琦從書櫃里拿出的一大摞書,雨竹感覺好像誤會了什麼,看來這個人也許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不禁看了一眼那個想起來就生氣的人。家駒呢!此時正以一種稀奇的心里,偷偷地觀察著這個嫂子,看著企劃書上清秀的字跡,一種佩服的心理使他的臉好看了許多。家駒自己學習不好,但他最佩服優秀的學生了。
後半夜,終于完成了任務,思琦還不放心地檢查著數據,指導著雨竹怎樣介紹產品的空,家駒已經沏了一大壺咖啡,第一次殷勤地把一杯咖啡遞到了雨竹手里︰「喝杯咖啡吧!精神精神。」
「呵呵,看吧!有了新人就忘舊人啦!我的呢?」思琦笑著打趣家駒。
「這呢!看你,就會刁!」家駒向來對思琦說話就是這種腔調,那種像長輩對晚輩的訓斥口吻,充滿了溺愛,思琦就喜歡這樣的家駒。看著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雨竹笑著說︰「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回什麼回呀!一會兒就天亮了,我們得趕緊去見客商。」思琦攔住了要走的雨竹。
家駒伸了一下懶腰,說︰「你倆先在這休息吧!一會兒我來接你們。」
「我不要去了吧!我什麼也不會的。」雨竹不情願地推辭著。
「不行的,你負責做的企劃,你得講解,再說了,讓我這副經理給他們解說,顯得我們公司太沒人了吧!」思琦的大嗓門一下鎮住了雨竹要走的雙腿。
「我會什麼?我什麼都不會-----」
「墨跡,就這樣,先休息會兒,天亮就走。」家駒打斷了雨竹的托詞,下了命令。把唯一的床留給了兩個女人,走了出去。
天亮了,家駒的車早發動了,在外面耐心地等著。屋里的兩個女人呢?思琦還是那樣講究,精心地打扮著自己,一旁的雨竹早穿好了衣服。突然,鏡子里的思琦撲哧地一笑︰「只顧自己美了,我們可不能讓秘書這樣寒酸,過來-----」說著,思琦拿起了她剛從自己屋里拿來的皮箱,一陣翻雲搗海,終于拿出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裙,一件黑色的打底衫,配著和裙子一樣的小坎兒,連拽帶套地幫雨竹穿上了。
「不行,怎能穿你的衣服。」雨竹使勁地推辭著。
「怎麼不能,這可是工作需要,必須穿上!這是命令。」思琦繃著臉,嚴肅地說。她知道,如果不這樣,雨竹的個性是不能穿這件衣服的。
穿上這身衣服的雨竹漂亮極了,連思琦都覺得自己遜色多了,感覺自己就是綠葉,雨竹才真正是一朵美麗的花。
走出門的時候,思琦明顯感覺家駒的眼楮亮了一下。「呵呵,美女誰不願意多看一眼呢!」思琦心想。
「看,家駒,嫂子漂亮吧!倆大美女不丟公司的臉吧!」思琦總是那樣的自信。
家駒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
三個人坐上了車,直奔縣城。車上,雨竹怯怯地說︰「我沒告訴家里一聲,會不會----」
「放心吧!我已經告訴了。」家駒回了一句。
接下來的路程,只有思琦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那兩個人好像都個懷著心事,沉默著。
「你們倆啞巴了,怎麼不說話呀!家駒,你是大伯子嗎?我听說鄉下人只有大伯子才嚴肅呢!小叔子和嫂子應該最好了。」天真的思琦不住地挑逗著兩個人,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與客商的合作出奇的順利,精明的客商滿意地听著臨時封的秘書——雨竹的闡述,高興地拍著掌。此時的雨竹,已經扔掉了開始時的拘束,隨著報告的深入,好像又回到高中的課堂上,正在講台上講著自己喜愛的文章。上學的時候,雨竹可是有名的才女,老師經常讓她給全班上課呢!
雨竹像一個充滿活力的精靈,又像一個運籌帷幄的軍師,她活了------
家駒瞪著前面侃侃而談的女人,他呆住了。什麼時候她變成主角了,這還是那個一聲不吭的受氣媳婦嗎?眼前的雨竹在家駒的眼里不斷變化著,一會兒是那個拿著石頭的蠻橫丫頭;一會兒又出現洞房那個委屈的媳婦-----家駒懵了,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慶功宴上,家駒高興地開懷暢飲,不斷地給客人敬酒,思琦也是經過大世面的人,左右逢源著。只有雨竹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中的睿智已經消失了,代替的又是那雙呆呆的眼神。
家駒的眼楮不住地瞟向牆角,越看越來氣,不知怎地,家駒一看見雨竹那張苦瓜的臉,就莫名地想罵人。
宴會結束,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家駒看來喝醉了,晃晃悠悠地走向雨竹,大聲地說︰「怎麼?你又死啦!到底哪個是你?」雨竹嚇壞了,慌忙地去找出去的思琦。
「說,到底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逃婚?」此時的家駒像是一個憤怒的野獸,眼楮紅紅的,質問著縮在一角的雨竹。
「好好的女人,為什麼要換親,為什麼要糟蹋自己----混蛋」家駒怒罵著。
看著家駒喝醉的樣子,送客回來的思琦有些迷惑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回來的路上,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思琦開著車不知在想著什麼?雨竹靜靜地看著外面,心里惦記著有病的家傲;只有後座的家駒呼呼地睡著,偶爾說幾句令人不解的話來。
誰也不知道,家駒的心里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