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接家傲出來了,終于可以回家了,雨竹露出了笑臉。說真的,在上海的這幾天,雨竹都想家了,想家里的一切,連婆婆的叨叨聲雨竹都懷念。怎麼也過不慣城里人的生活,感覺在這里什麼都不如家里舒服,在鄉下,雨竹覺得充實,自在。
也許已經習慣了家傲在身邊,照顧家傲雨竹覺得是一天中必備的功課,就像上學的家庭作業一樣,是自己的義務。家傲不在的日子里,她感覺空落落的。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那就是有一個別扭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雨竹更不自在。自從知道了家駒關注自己,雨竹的心就有些慌了,她怕看見那個人的眼楮,總是感覺那雙眼楮里有一團火,怕燒著了自己。
這些天,是雨竹接觸家駒最多的日子,雖然了解了他不是那樣凶的人,說話也和氣了好多,但另一個恐懼又增加了,雨竹難以說出口的原因,不由得鄙視起自己來︰自己算什麼,一個守活寡的人,怕人家做啥?怕人家看上你,太可笑了。
雨竹知道,自己已經沒資格做夢了,自己和金名的夢早已經隨著迎親的鞭炮聲震飛了,以後------唉!胡思亂想什麼呢!
想想這幾個月,不挺好的嗎?平靜而又輕松,什麼也不想,也不錯,,就這樣活著吧!
明天晚上的火車票,雨竹早早地收拾起了行李,但願家傲的病有希望,雨竹突然想到家里的牌位和供品,不禁祈禱起來。她不敢想象,如果家傲的病沒希望,家里的老兩口將會怎樣?
剛要上床休息,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雨竹姐,開門,是我!」門外傳來思琦的聲音。
隨著房門被打開,思琦穿著一件蕾絲睡衣走了進來,披散著頭發,好像剛洗完澡,渾身還散發著洗發水的香味,笑嘻嘻地說︰「雨竹姐,今晚我和你睡,怎麼樣?」
「為什麼?我這很亂的----」
「不亂,很好的,我自己沒意思,好嘛!雨竹姐思琦就會撒賴,雨竹也沒辦法,只好無奈地說︰「只要你不嫌棄,隨你便說著抱起被子走向另一個小套間。
「怎麼?你要上哪?」
「大床給你啊!我上那屋去睡!」
「嗨,我就是想和你一塊睡的,你走啥!我倆正好說說話------」思琦搶過雨竹手中的被子,拉起雨竹的手,就鑽進了被窩。雨竹無奈,只好把外衣月兌掉,順勢也躺在了她身邊。
「雨竹姐,都月兌掉,這樣睡覺不舒服的,為什麼不換上睡衣呢?」雨竹心里暗暗地想,臭美丫頭,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鄉下的孩子誰能這樣奢侈,有身秋衣秋褲就不錯了。
思琦根本不關心城里和鄉下有什麼區別,更不會懂得鄉下女孩兒的心聲,她只知道自己有的就夠了,別的根本不去考慮。
看著雨竹不月兌衣服,思琦沒正經起來,強硬地去月兌雨竹的毛衣,雨竹狠命地拽著。思琦鬼點子又上來了,她趁雨竹不注意,往雨竹腋下猛地撓癢了幾下,雨竹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也激起了雨竹孩子般的童趣,也趁機撓癢起思琦,此時,兩個女孩忘了年齡,忘了一切,她們忘情地在床上滾著,撕扯著,有時笑得喘不過氣來,歇一會兒,又接著摔鬧起來-----
思琦佔了上風,騎在雨竹的身上,強行扒下雨竹的毛衣,頓時露出了潔白的皮膚和粉紅的小胸衣來。
「呵呵----你真白,真誘人!雨竹姐,你的真大啊!呵呵-----」思琦頑皮地挑逗著已經沒力氣的雨竹來。
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好像要把門敲爆了,兩個人立馬止住了笑聲,思琦穿著睡衣飛快地下地開門,她已經忘記了一切。還沒等說話,外面的人慌慌張張地就往里面闖,嘴里不住地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聲音戛然而止,人也怔在了那里,天啊!緊張的家駒大腦短路了,身後的思琦張大了嘴巴,他們看到了最艷麗的一幕︰床上的雨竹正摟著雪白的肩膀,恐慌地瞪著進來的家駒,粉紅的胸衣,若隱若現地在豐滿的兩峰之間點綴著,頭發蓬亂起來,由于剛才的戰爭,小臉緋紅緋紅的-----她嚇壞了,闖進來的家駒醉了------
一個嚇得不得了,一個驚得不知道跑,時間隨著兩個人的驚嚇停止了。還好,思琦反應快,笑呵呵地拉過被子,把雨竹圍了起來,雨竹又氣又羞地蒙住了頭,思琦轉身大聲吼著腿軟的家駒︰「不走,還沒看夠啊!我們在鬧著玩,至于慌成那樣嗎?」
「哦!是這樣-----我以為----你們這里在打架,所以我才----對---對不起----」家駒語無倫次地說著,不斷地往後退著,差一點撞在門框上。看來他真的嚇壞了,思琦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真沒出息,只看見一小點,就這樣啦!」家駒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風涼話的思琦,狼狽地跑了出去。
屋里的雨竹慢慢地抬起羞紅的臉,不斷埋怨起思琦的魯莽來,「誰讓你開門了,這回丑大了-----」
「誰知道他跑那麼快,直接往里屋跑啊!不過,也沒什麼,哪天我帶你去游泳館看看,這都不是事兒-----」思琦瀟灑地勸解著。
家駒連滾帶爬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心還在突突地跳著,都怪自己,太莽撞,自己原來不是不經大腦的人啊!到底犯什麼邪了?也難怪,剛才隔壁那打鬧聲,還有偶爾的嘶叫聲,嚇得家駒不知道怎麼辦了,還好沒撞開門,要不然更-----唉!怎麼這冒失----
挪了挪有些麻木的雙腿,噗地一聲,仰面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女人那雪白的肩膀,還有那粉紅的胸衣,那神秘的**-----啊!不得了,自己怎麼這樣啊!家駒隨手拿起邊上的枕頭壓在自己臉上,想控制著自己的思維。此時他為自己大腦里呈現的畫面羞愧起來,但那美麗的風景卻怎麼也趕不走了。
其實這怪得了家駒嗎?他是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
早上出門的時候,兩個人明顯有些不得勁兒,雨竹更不敢看家駒了,家駒的豪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還好有急需辦的事情——家傲出院,暫時還緩解了兩個人的緊張,尷尬少了許多。
審判家傲的日子到了,雨竹祈禱著,家駒恐懼著-----
鐵門打開了,走出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家傲,雨竹像一位母親一樣拉住了家傲的手,家駒不知何故,眼楮有些濕潤起來。
拿著一沓沓的檢查單子,雨竹無力地拽著木木的家傲走出了醫院,耳邊響起了專家遺憾的話語。
「對不起,我們經過會診,得出了結論,病人只能等奇跡了。病人的大腦已經萎縮了,看來是受過很嚴重的傷,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看著毫無知覺的家傲,雨竹心疼起來,她不敢面對家鄉翹首盼望的公公和婆婆,雨竹的心越來越沉重了,但表情卻平靜了。
思琦這時候也看出了縫眼,老老實實地走在前面。家駒呢!一路上黑著臉,一言不發,此時的他,听到專家說,家傲的腦部受過傷,才這樣子。看著有些傻傻的哥哥,他竟恨起自己來,要是當年和家傲一起上學,如果他在場,家傲一定不會這樣的。要知道,自己打架可是一流的,不至于讓家傲受這樣的傷害。家駒此時竟這樣天真起來,為沒有保護家傲而自責。
唉!你自責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氣氛越發地沉悶起來,偷眼看了看那個女人,真的很奇怪,依然是如此平靜。以後,她的日子,怎麼過呀?就這樣,不-----
家駒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走,去找那個她夢里呼喚的男人-----
嗚——火車開動了,四個人有些失望地踏上了歸鄉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