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雨竹是搶不到孩子的,家駒霸氣地佔有著小鎮,說也奇怪,血濃于水的力量如此之大,,只是第一次見面,兩個人卻如此的親近,讓雨竹看了都嫉妒。
「過來,小鎮,讓媽媽抱。」雨竹開始搶孩子了,這人太過分了,人家都沒好好親親孩子呢!你卻臨門一腳,算啥事?埋怨的目光像家駒掃去。
「不嘛!叔叔還給我講故事呢!」小鎮靠在家駒寬闊的肩膀上,也許從小缺乏父愛的緣故,此時,小鎮對家駒充滿了崇拜。
「你——你忘了媽媽了?」雨竹好失望。
「沒有啊!剛才我們不都親熱了嗎?再說了,男子漢,不能總和女人膩歪,不像話。」臨了,還裝出男子漢氣慨,拍了一下胸脯。
嗨!雨竹氣樂了,听口氣,完全是那個人的模子。糟了,這才一天功夫,小鎮身上的潛力就挖掘出來了。
「不許這樣粗魯地說話,要有禮貌,像什麼樣子。」雨竹臉變色了。
「媽媽,訓我——」小鎮這下可找到避風港了。
「呵呵,粗魯嗎?沒覺得呀!這叫資質——」這個家駒,嬉皮笑臉的樣子,讓雨竹好陌生。
「你就寵吧!」雨竹無奈的閉上了眼楮,她要好好思考回去要怎樣面對,面對思琦,面對自己的爹媽——
听著鄰座爺倆嘮不完的話,夾雜著陣陣的歡笑聲,雨竹不忍打擾他們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霸縣,當然,雨竹有兒子的事也傳到了砂金溝,當然,還有柳莊。
「我說呢!那個女人不簡單,听說兒子都五歲了,很聰明的,在綁匪那里能打電話的孩子,你說,那還了得。」
「五歲的孩子,雨竹走也就五年啊!說不定是——」女人們背後也嘀咕著。
「哈哈——不好說,家傲的也沒準呢?」
「那怎麼可能,沒準是——」大家看見霍老二媳婦走過來,都扎住了嘴。
「你們在說什麼呢?誰的孩子?」婆娘也是好事的主,這樣的新聞不告訴她,憋得慌。
「你不知道,家傲的媳婦還有孩子呢!是個男孩,都五歲了,你說,瞞得多嚴實。」一個快嘴的媳婦叨叨地說個沒完,沒注意到,婆娘的嘴張得好大好大。
此時,還有一個人,也坐不住了,誰呢?霍老三,此時的霍老三,眯著眼,煙袋鍋子砸得直想,「好個女人,心竟這樣隱蔽,孩子——五歲?」霍老三不禁想到了那次借種。
「我為了誰?要不是那次,媳婦也不至于飛了,不行,我不甘心,在我家有的,就是我霍老三家的娃,想到這,披上衣服就往縣城奔去——
安頓好雨竹母子後,已經十二點了,家駒拿起電話一看,十多個未接電話,除了娘的,就是叔的,什麼事,這麼急?
「趕緊回家一趟,我和你爹在等你,快點!」那邊傳出霍老二媳婦著急的話語。
「什麼時候了,有空我就回去。」
「我要死了,趕緊回來。」那邊語氣一點沒商量,家駒只能把車掉頭,不行,回公司換件衣服總行了吧!
剛到宿舍門口,家駒被門口一個黑洞洞的東西嚇了一跳,踢了踢,軟綿綿的,是個人蹲在這,看樣睡著了。
「家駒,是你嗎?我等你半天了。」霍老二揉著睡眼,「啥時候了,快,我餓死了,咱邊吃邊聊。」
「什麼?」家駒「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簡直胡鬧,吃完趕緊回家。」
「家駒,別吃完腥就不認了啊!要不是三叔,你能——」霍老三端著酒杯,恬不知恥地送著情。
「別說了,無聊!」家駒忍著怒火,依他的脾氣,換個別人,應該早趴到桌子底了。
「那不行,這個孩子如果是在我家有的,那就是我霍老三的孫子,咱當初怎說的。」霍老三不依不饒起來「明天我就找你嫂子說去,實在不行,咱找法律說理去。」
家駒氣得說不出話來,想想那屈辱的過去,他都不忍听下去了,真的難以相信,竟是他霍家駒做出來的,「別丟人現眼了,你以為她還是原來那個窩囊的女人嗎?」
「听你這口氣,是的嘍!」
「不是,我說不是就不是。」家駒沒法說理去,氣沖沖丟下三叔走了。
冷風吹來,家駒清醒了許多,回想以前,家駒突然感到慚愧,這個女人,他欠得太多了,他霍家都對人家做了什麼,還想讓人家進這個門,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叮鈴鈴——手機響了,是娘的。哦!娘讓回一趟家,看來有事情,要不然不會這麼急的。
「好,我這就回去。」
走進家門口,大半夜的,爹和娘都沒睡,今怎麼了?一種不詳襲上了家駒的頭。
「過來,你坐下,我問你,西院媳婦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娘開門見山就問了起來。
「什麼孩子,竟瞎說。」家駒忍住了火。
「你別騙我了,咱莊里的人都看見了,還說眉眼挺像你的。」
「別添亂了,行不行?」家駒真的對他們無語了。
「這回不能听你的,你都多大歲數了,也沒個一男半女,這回,我不能讓自己血脈給別人——」霍老二也參與了審問。
「爹,媽,我求你了,你們放過人家吧!」
「哼!放過她!給我們還不稀罕呢!思琦永遠是我們的媳婦,女人我們不要,孫子我們得要。」
「什麼?」家駒瞪大了眼楮,腦袋都懵了,這——這啥意思。
「思琦是個孝順的人,她會听我們二老的,一定會接受這個孩子,我明天就找她說去。」
「你們敢!你們以為人家是誰?雨竹,思琦,都要听你們擺布嗎?今我告訴你,你們要摻和,我就永遠不回這個家了。」家駒氣得眼淚要流下來,心口鑽心地疼痛。
想想三叔,想想爹娘,怎麼都這樣自私,自己呢?他不能再一次讓雨竹陷入屈辱的漩渦了。
家駒開著車在鄉間的小路上飛奔,他的思緒亂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第一次,家駒想到了雨竹說的話,「也許真的過去了,如果為這個女人好,不受侮辱,就放人家走吧!」家駒的心流血了,他猛地剎住了車,趴在方向盤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寂靜的夜晚,老遠就能听到像野獸一樣的低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