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三听說家駒出來了,心里的那件事又揪了起來,這樣不明不白的把大孫子給了別人,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咽下去。
「家駒,那件事你和你嫂子商量沒?我可等著說法呢?「看著三叔那笑眯眯的樣子,家駒對這個不可理喻的老頭真的沒話說。
「他不是嫂子,知道了嗎?」家駒忍著沒發火。
「嫁給家傲一天就是他媳婦,再說,多少年呢!」
「那是強迫,法律也是不允許的,再說,手續都沒有,還敢說是媳婦。」
「喲呵!別登鼻子就上臉,你上咱村里問問,誰不知道雨竹是我霍老三兒媳婦——」霍老三耍起賴來,那是誰也沒治的。
「你這人,不講理,誰說孩子是那時候的,你就鬧吧!」
「哼!咱丑話說在前頭,如果那事鬧出去,你倆也難在霸縣混了。」霍老三還真是發狠了,以前的恩情,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好啊!你鬧啊!只會把你鬧局子里去,你的事,我上法庭給你縷縷——夠你吃幾年牢飯的。」家駒也不示弱。
「哎呀呀!你這王八犢子,喪天良的,還想把你親三叔送局子里,你送呀,你送——」霍老三火冒三丈,撅著**往家駒身上撞。
「這——你人——鬧夠了沒有?」家駒拿這老頭還真沒轍了。
「都停下來,別鬧了。」不知什麼時候,雨竹走了進來,看到這個場面,什麼都明白了。
「媳婦,你來的正好,咱得好好說說,到底孩子應該不應該給我,實在不行,咱找地方說理去——嗚嗚——我這都是做的啥事啊!把好好的媳婦白送了人,人家還不領情——嗚嗚——」霍老三邊撒賴,邊瞪著家駒。
家駒呢!此時恨得要把這個蠻橫的老頭子踹出去,借種那件事情,對女人該是多麼恥辱的事情,更讓家駒害怕的是,如果雨竹知道是他霍家駒,他還有什麼臉面見這個女人,一絲恐懼感襲了上來,起身拽起霍老三,「走,咱上外面說去。」
「不行,咱就在這說,反正是咱仨的事。」別說,老頭子還真是鐵了心。
「家駒,你放手,就讓他在這說吧!」雨竹出奇的冷靜。
「媳婦,當初,你還記得怎樣答應爹的嗎?那時,我說過,要是覺得爹可憐,就給我們家留個血脈,這點,我感激你——」
「別說了,不嫌丟人嗎?」
「丟人,那時候你咋不嫌丟人了,還不屁顛屁顛鑽進你嫂子屋里——」霍老三越說越不像話了。
家駒害怕地看著雨竹,目光里充滿了恐懼,「雨竹,對——對不起,我那時——」
雨竹笑了笑,轉身對這個曾經的公公道︰「我還叫你一聲爹,沒準,以後,我要改口叫三叔了,謝謝你親口告訴了我,那個人是家駒。」
家駒懵了,為什麼雨竹沒有責備,沒有怨恨,自己這些年一想到自己竟做過這件混蛋事,就羞愧得想死,那時候,自己怎麼也那樣混蛋,那樣愚昧,自己和三叔有什麼區別,欺負一個老實的女人。
「雨竹,真的對不起,我——不敢和你懺悔,我怕你離開了我——」
「不,家駒,你沒什麼對不起的,我還要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李雨竹也許早變成了一堆黃土。」說著,雨竹的淚水流了下來,多少年了,雨竹不願想起過去,想起那屈辱的三夜。
「呵,這唱的哪出戲呀!媳婦,和我一起做那件事的可是家駒,是他去了三次,別說,還挺準。」霍老三厚顏三尺地說。
「你說錯了,那三夜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所以,你就別胡鬧了。」
「誰信?別糊弄我老頭,我可不傻。」霍老三雖然臉上有些失望,但嘴還是很硬。
「我說你還不信,是嗎?好,哪天我把小鎮的出生證明拿給你,你自己尋思尋思,再說,那件事,我要追究,你是主使者,是逃不了關系的。」
雨竹的話好像起了作用,霍老三無語了,倒在椅子上大哭起來,「我造的孽呀!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啦!我真成絕戶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呀!」
家駒此刻有些不忍起來,遞過幾張紙巾,安慰道︰「別難過了,現在啥社會了,還講究這個,再說了,你不常說嘛!將來我的不也一樣給咱老霍家傳宗接代嗎?」
「那這個孫子,真的不是咱老霍家的了。」
「這——」家駒看了看雨竹。
「爹,這個也是你的孫子,不要太追究什麼了。」
「好——好,只要讓他姓霍,我就啥也不說了。」霍老三也就順水推舟了,他知道,這樣鬧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送走了霍老三,家駒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雨竹面前,等待受審。
「今天先饒了你,待會兒再和你算賬!」說完,急匆匆走了。
屋子里,愣頭愣腦的家駒真的害怕了,「不會吧!你不說還感激我呢嗎?雨竹——等等我!」
太陽要落山了,夕陽像灑滿了紅紅的涂料,好看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