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娘心情不好地拽了下捆妖鎖,「快說,什麼秘密?」
她的力氣透露出她此刻的煩躁,秦思的手被她鎖緊的鏈子勒的發紅,「如果我說出來,你可能會更難過,你現在還可以選擇不听。」他想或許看著他們活著受折磨比直接殺了他們更有報復的快感。
花美娘將鏈子收的更緊了些,直接把秦思拽到了跟前,道︰「別廢話,說。」
秦思看著她,不急不緩的道︰「其實聶小倩和寧采臣並不是真正的七世怨侶,真正的七世怨侶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兩個人。」
「你說什麼?」
似乎早就預見了花美娘的表情,秦思對她再次收的更緊的捆妖鎖沒有任何表情,哪怕的他的手腕已經見了血。他不得不說魔狐就是魔狐,哪怕在玄心正宗那種渾然正氣的地方長大也總去不掉骨子里的魔性,這一點他竟然覺得很高興。
他嘴角竟慢慢地挑起了一個弧度,「我說你的丈夫其實才是七世怨侶的另一半,他和這個叫聶小倩的小狐妖相愛了整整六世,這一世他雖然娶了你,但是你猜他心里真正愛著的人到底是誰呢?」
花美娘向著那旁早已走遠的身影望了望,雖然七夜和聶小倩之間的感情讓她看不清楚,但是這麼荒謬的說法會是真的嗎?那麼多年來玄心正宗一直尋找的七世怨侶會是陰月皇朝的七夜聖君?六道魔君的兒子?簡直可笑,她突然也就笑了出來,「胡說八道,七夜是魔君六道和陰月的兒子,七世怨侶的另一半怎麼可能投胎到妖魔的肚子里,你想報復我也用不著編這麼一個不靠譜的謊話。」
「尋路珠在你手里,你可以隨時看一看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這是不是個謊話了。」
秦思說到尋路珠的時候眼神顯得有些特別,因為本來那顆在他手里的尋路珠魔力受到了禁制,曾經多次他想看這個世界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都一無所獲,只是最近一段時日卻突然解封,或許是對珠子施咒的人遇到了某種不測,又或許是那顆珠子遇到了某種不測……這兩種猜測都讓秦思莫名興奮,他想這會為他以後的日子增加不少趣味。
花美娘有些猶豫,她皺著的眉頭比任何時候都要深︰「你說尋路珠可以看到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秦思抿唇不語地看著花美娘,她握著捆妖鎖的手有一點發抖,「不錯,如果你想看的話。」
綠光氤氳,蟠龍谷的深山上頃刻間被烏雲籠罩,整個山都在微微的顫抖,花美娘覺得她此刻拿著珠子的手勢如此的發燙。
幽幽碧光將她和秦思帶到了二十年前正魔兩派大戰的紅河村。
「生了!生了!」被玄心正宗的門人圍得水泄不通的大帳里傳來穩婆的叫喊聲,金光和燕赤霞、司馬三娘正起了激烈的爭執。
花美娘站在他們面前,猶自覺得不可思議,此時的師父竟然這般年輕,她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抓金光的衣袖,「師父,我是美娘!」
她的手抓了個空,正當風華的金光眉眼間滿是殺氣,他越過帳篷奪了燕赤霞的宗主之位,更是闖入帳篷殺了剛出世孩子的爹,帳篷燈影下,他揮劍刺向剛出世的孩子。
花美娘登時一愣,司馬三娘已經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嬰孩,與金光對打起來,這時花美娘已經緩過神來。
秦思道︰「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二十年前的金光,他有多麼殘忍,連剛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花美娘看了他一眼,「你是為了讓我看我師父殺人嗎?」
秦思搖搖頭,似乎是跟金光斗慣了,原來爭斗也可以成為一種習慣,「往下看,好戲還在後頭。」
爭斗漸漸平息,花美娘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卻在這時帳篷外有一個黑影降臨,那黑影懷里似乎抱著什麼。
秦思道︰「你看那邊。」
花美娘的腳步已經追了過去,是個女人,穿著黑色華服的女人,她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她的身形移動的很快,不一刻便穿過了整個紅河村。
慢慢地女人轉過身來,陰測測地露出一抹笑意。花美娘登時覺得手腳發涼,確實是一個嬰孩兒,而且那個女人居然是陰月太後,可是明明帳篷里的女人生的孩子在司馬三娘手里,為什麼難道……「是雙胞胎!」
秦思點頭道︰「不錯,寧采臣和陰月手里抱著的孩子正是雙胞胎,寧夫人生了一對雙生子。」
花美娘指著陰月手里的孩子,「你是說他是七夜?」
她搖了搖頭,「不會的,就算她把寧采臣的孿生兄弟抱走了,也可能是藏起來了,不會是七夜。」
秦思暗道這才是剛開始而已,「我們跟著去看看,看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就全明白了。」
花美娘跟在陰月身邊,時不時看看她懷中的嬰孩,心情難以言喻的復雜。
她看見陰月將這個嬰孩的魂魄植入一團魔體。
陰月的眼神中透出了興奮與仇恨,「七夜,以後你就叫七夜,是我陰月與六道的兒子,陰月皇朝日後的聖君!」
花美娘只覺渾身冰冷,胸口似是被刀子戳了一個窟窿,「七夜,七夜聖君,他居然……真的,真的是七世怨侶。」
她閉起眼楮,師父說七世怨侶若不能成親,便會將七世的怨氣散發引得天魔下凡,將人間變成魔道,師父說要殺掉七世怨侶,不能讓他們遺禍人間,七世怨侶相愛了六世……
她手里握緊尋路珠,動了意念。
陰月的笑容消失了,她手中抱著的那個有著人的魂魄的魔體也消失了。
樹林外陰雨綿綿,花美娘渾身濕透,蟠龍谷里居然下雨了。
七世怨侶,七世怨侶,她滿腦子都是七世怨侶。
七夜找了一處最近的屋子,將小倩扶起為她療傷,月魔的這一掌用足了力氣,小倩傷的很重,真氣輸入她體內,她一時難以承受,噗地一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小倩,你沒事吧?」
聶小倩睜開眼楮視線有些模糊,她想抬起手去模模看是誰,「七夜哥哥,是你嗎?」
七夜猶豫了一下,終是把她在他臉上模索的手拿開,又給她吃了一粒丹藥,「你受傷了,好好在這里躺著,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聶小倩受了傷,神智恍惚,頭腦里不停地浮現出莫邪成親的畫面,她本能地喊了出來,「不要,不要丟下我!」她抱著七夜不肯放開。
黑白相間的長袍被她緊緊撰在手里,一夕劍有了微微的震顫,七夜低頭看著小倩,她白皙的臉上淚痕未干,卷長的睫羽上還流著眼淚,這讓他不自覺產生一種錯覺,他不由自主地慢慢傾身過去,她粉色的唇因為失血透著一點蒼白……
越來越近的呼吸。
一夕劍靈突然間顯現,嘴角帶著笑意,「干將和莫邪本該在一起,我們之間的情債就快結束了。」
屋外下著淅瀝的雨,有腳步聲在慢慢靠近。
七夜微蹙眉心,頭一時間有些疼,「我在做什麼……」他快速點了小倩的睡穴讓她睡下,自己閉起眼楮冷靜了一下,扶著膝蓋一下站了起來。
「該死!就差那麼一點。」月魔半眯著雙眼,快速地越過屋後的樹林悄悄離去。
她剛走,屋門便被推開了。
花美娘一身濕噠噠地出現在門外,耳邊的發絲被水濕的貼在臉上,她把秦思用捆妖鎖拴在了樹上,追著月魔的影子跑到了這里。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敲了敲門,剛才明明看她跑進去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
兩個人相互看著愣了一會兒。
七夜看她渾身濕透,一手將她拉了進來,扯下自己的披風給她裹在身上,「怎麼不知道去躲雨?」
花美娘的心情很復雜,她此時任他用內力為她烤干衣服,竟一時間沒有話說,眼角瞥過床角,那一抹白色讓她覺得分外刺眼,七世怨侶相愛了六世……相愛了六世……
或許是她的怒意太過激烈,七夜看她一動不動地看向床邊,他能看出來她眼神里的生氣,不等她問,他便停了動作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她被月魔打傷了,我剛為她療過傷。」
他的解釋更讓花美娘難過。
她沉默地低下頭去,七夜看不清她的表情,有些著急地握起她的手,可終是不善言辭,能想到的哄人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只是說了一句︰「你相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花美娘點點頭,莫名其妙地她的眼楮也濕了,淚水混著耳邊發絲流下的雨水噙到嘴邊,有些咸味,「好,你快去看看流雲和藍魔吧,他們傷的都很重,小倩我來照顧。」
七夜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好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你在這里休息一下,發生了那麼多事,肯定累了。」
花美娘擦干眼角的淚,勉強笑了笑,「知道了,你先走吧。」
七夜看她心情平復,才手執一夕劍出了門。
屋里只剩了花美娘和聶小倩兩個人,花美娘的視線慢慢地凝聚到床上被點了睡穴的聶小倩身上,略顯蒼白的小臉,娟細而修長的眉眼……
花美娘微微蹙起了眉,她想在她細長的脖頸上劃上一道,袖子一抖,她的手里便多了一把降魔劍,不知道七世怨侶如果死了一個,另一個是否還能引天魔下凡,如果殺了她,魔君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她的確很想知道。
降魔劍雪亮鋒利的刀尖閃現,順著花美娘手上的力道,正刺向聶小倩的咽喉。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為什麼沒有像倩女幽魂這樣的魔幻劇呢,當初看了好幾遍呢,新出的電視劇好像都看不了第二遍,能看下去一遍都不錯了,不過好像最美時光,烽火佳人還不錯,新天龍……哎,毀在造型啊,貌似吐槽點挺多的…………不知親們愛看什麼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