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哪兒了?拜托,我怎麼知道錯哪兒了?是你沒事兒找事兒的吧?桑樹月復誹。
「錯在不該頂撞您!請文總放心,我以後一定謹記!」桑樹當然不會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只是像個承認錯誤的下屬一樣,一臉認真地答道。
「哼!」文天朗重重地哼了一聲。
但是桑樹認了錯,他憋著的一團火就沒法發出來了,心里實在不甘心。
他突然上前再次捏住桑樹的下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你以後最好也這麼乖!還有,你不是說我是臭狗屎嗎?既然你踩到了我,那麼你就別想再把我甩開!」
哎!桑樹踢著道上的石子兒,看著兩旁後退的街景,想到文天朗跟她說的這句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來她真的是未離虎穴又入狼窩啊!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答應文天朗那個混蛋呢?
桑樹啊桑樹,你怎麼一遇上那個混蛋腦子就不靈光了呢?他之前明明有說過不會放過你,你怎麼還那麼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桑樹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她現在就算是罵死自己也于事無補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她發誓,她一定要擺月兌文天朗那個惡魔。
今天她一下班就走了,因為心里煩躁,就沒有急著回家。這會兒看了一下點兒,發現比較晚了,就想打車趕緊回去,要不然媽媽和寶貝們又該著急了。
馬路上熙熙攘攘的車流中,一輛銀灰色賓利緩緩挪動著。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這個城市在每天的這個時段堵車都比較嚴重。
駕駛座上,一個面容英俊的男人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食指輕撫著自己的鼻端,像是在思考問題。
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往路邊一瞟,就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正在路邊打車的桑樹。
呵呵,又是這個女人!那個男人似乎對她很不一般,或許,她可以成為自己復仇的棋子呢!
想到這里,他的眼里浮起一抹玩味又算計的笑。
就在這時,他突然從後視鏡里瞥見了那輛他再熟悉不過的邁巴赫。很顯然,里面的男人也發現了桑樹,而且有要開過去的意思。
他垂下眼簾,再抬起來之後突然變換車道,慢慢地往桑樹那里靠過去。
這個時間最不好打車了,桑樹一連招了好幾次手,那出租車上都有人了。她懊喪地垂下了手,準備再往前走走,坐公交車回去。
突然,幾聲喇叭響後,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停在她身邊。她好奇地彎下腰,從降下的車窗里看到了駕駛座的男人。
「簫總?」桑樹對車里走下來的人感到驚奇,「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路過,看到你在打車。怎麼樣?不好打吧?」說話間,簫天馳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桑樹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啊?」簫天馳誠懇地說道。這個女人對男人很是防備,他只能盡可能地表現得真誠。
「這……好吧!」桑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剛才小家伙們已經打電話來催她了,她還是快點回去的好。對簫天馳這個男人,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是她認識已久的鄰家大哥哥。
「誒,等一下!」她剛要上車,簫天馳突然說了一句。
「怎麼了?」桑樹一下子停住腳步,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簫天馳站到桑樹正前方偏右一點,抬起手往她頭上模去︰「別動,你頭上有片樹葉!」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在他的手踫到她頭發的時候,桑樹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路旁的人紛紛看向他們,也是,他們一個高大英俊,一個嬌小美麗,怎麼看都是一道養眼的風景。
只是,這一幕看在某人眼里卻是曖昧無限了。男人的眼里帶著寵溺的笑,唇似乎都貼上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了;而她低頭一躲,嬌羞之態一覽無余。怎麼看這兩人都有濃濃的奸/情味兒啊!
他的眼里頓時迸射出無視利劍,直接飛向站在路邊的兩人。而簫天馳適時站到了桑樹前面,擋住了她正要望向那邊的視線。
「呶,你看,我沒有騙你吧!」簫天馳將手里的一片小樹葉舉到桑樹面前,笑著說道。
「呵呵,謝謝啊!」桑樹尷尬一笑,原來他看出了自己的懷疑。
簫天馳等桑樹上了車,自己也繞過車頭,打開門正準備上去呢,後面突然急速駛來一輛車,差點就撞到他了。
桑樹嚇得尖叫一聲,也顧不上看開過去的車,趕緊問他有沒有事。
簫天馳看著遠去的邁巴赫,卻突然勾起了嘴角。這回他可以確定了,桑樹對那個男人絕對有著很大的影響。
「簫總?」桑樹看到他臉上綻放的詭異的笑容,不放心地叫了一聲。他不會被嚇傻了吧?
「哦,沒事!我們走吧!」他坐進車里,笑著對桑樹說。
桑樹只覺得今天的他很奇怪,就算一個人脾氣再怎麼好,遇到這樣的事至少都會皺一下眉頭的吧,可是他竟然在笑!
最近她身邊的人都在犯蛇精病麼?
很快就到了麗水嘉園,桑樹謝過簫天馳,趕緊上樓去了。
她沒有看到,暗處的樹蔭下停著的那輛邁巴赫里,某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賓利,文天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都泛白了。
該死的女人,才跟他認了錯,才跟他保證了以後會乖乖听話,可是那些話還沒過夜,她就又跟簫天馳勾搭上了!
說什麼她討厭男人,可是她身邊什麼時候斷過男人?
那些男人哪一個比得上他,可是她卻千方百計地要逃離他,要不是自己耍了些小手段讓她稀里糊涂地跟他簽了那份協議,恐怕她早就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無蹤了吧?
樓上她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文天朗本想上去質問她,可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喂!蘭大美女啊,我一會兒回去哦!」他隱忍下怒意,嬉笑著說道。
「啊?你個臭小子,回來不提前打電話?」蘭若如在那邊高聲抱怨,隨即又問道,「想吃什麼?」
文天朗听著自家媽媽那夸張的聲音,知道她是高興自己要回去,忍不住有些慚愧。
雖然他們住在同一個城市里,雖然他們家有萬貫家財,可是聚在一起的時間卻很少。每次蘭若如打電話叫他回去,他都說自己很忙。
「臭小子!想吃什麼?」蘭若如見他半天不回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做我最喜歡吃的那個吧!」他回過神來,又嬉笑道。
文父文母住的地方是c市有名的別墅區,,七彩名苑。這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別墅區,整個區域里只有七戶人家,每戶人家的面積都在一千平米左右。
文家所在的藍苑,內有他們居住的主體別墅,一個室內游泳池,一個花房,一個健身房和一個車庫,剩下的都是綠植。
文父自從退下來後就迷上了養花種草,成天在花圃里忙碌,還時不時地找齊航的父親,,c市有名的園藝師,,跟他切磋。文母還是老樣子,除了找她的那些朋友打牌逛街上美容院,就是跟佣人一起準備家里的三餐。
文天朗進屋的時候,發現全家人都在。父親平日里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書房閱讀他的園藝書籍,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妹妹文天晴正幫著母親把一大碗面條端到餐桌上。
「哇!好香啊!」文天朗跟文鶴鳴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進了餐廳,看到餐桌上的那一大碗西紅柿雞蛋面,夸張地叫到。
「那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是誰做的!這可是出咱們自蘭大美女之手啊!」文天晴沖他擠擠眼楮,也跟著咋呼。
「你們兩個家伙,就知道拿我開玩笑是吧?」蘭若如「凶狠」地瞪著他們,眼里卻滿是寵溺和滿足。
「哪敢啊!是真的好香!謝謝媽媽!」文天朗給了蘭若如一個大大的擁抱。
「臭小子!不是說餓了嗎?快吃吧!」蘭若如推開他,轉過臉去,輕輕拭了拭眼角。
像他們這樣的豪門大家,很多子女與父母的關系都勢同水火,可是她的天朗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怎麼能不讓她欣慰?
文天朗吃面的樣子用狼吞虎咽來形容絕對一點兒也不夸張,這倒不是他的用餐禮儀沒學好。平時他吃飯都優雅到令人發指的,只有對付這雞蛋柿子面的時候他才會這樣。
「哎呀!你慢點兒!別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啊!」蘭若如在旁邊提醒著他。
他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放下碗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才嬉笑著跟蘭若如說︰「是八輩子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雞蛋柿子面了!」
「那你就搬回來住,我天天做給你吃,看不膩歪死你!」蘭若如點著他的額頭說道,隨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要不你就趕快結婚,有個女人在身邊照顧你我也放心些!」
文天朗頓時泄氣,怎麼無論什麼話題都能讓蘭大美女繞到這上面來?
其實他不願意跟他們住在一起的最大原因就是不想听蘭若如嘮叨這事兒。
「如果我真的要娶個女人的話,那她一定要像你一樣能為我洗手作羹湯,還要做這麼好吃的雞蛋柿子面!」文天朗突然淡淡地說。
不知怎麼的,他的眼前浮現出了那個女人在廚房忙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