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看著那一地碎片,殺氣騰騰的厲安,露出個驚魂不定的笑容,如果這個小花瓶真是古董,厲安非得訛她個終身監禁不可,那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厲安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狠狠的掃過,眼底風雲詭變,半晌,突然的挑起唇角笑了一下,燦爛如花,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在剎那間轉變了流向,顏落夕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小少爺怒氣沖天的時候,用凶狠的眼神盯著她的時候,她都可以沉默對抗,可是他這樣笑,卻令她頭皮發麻,她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歹毒的注意。
他雙手抱著胸,走到她面前,笑著,臉上籠著一種很邪氣的美,「雍正官窯的青花,只此一個,說吧,怎麼賠!」
顏落夕窘迫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抬頭勇敢的與厲安對峙,「那你呢,趁我酒醉把我帶到這里,為所欲為的強迫我,這帳怎麼算?」
厲安看了她兩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贊嘆道︰「孺子可教也,喝了一頓酒,弱智竟然變成小聰聰了!」
顏落夕厭惡的把他那只自來熟的手扒拉開,之前的憤怒羞惱重新被喚醒,她口不擇言的怒罵著︰「你怎麼這麼下流啊,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齷齪,卑鄙,人渣……」
厲安眼中原本淡淡的譏諷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曖昧玩味的壞笑,他俯來,似笑非笑地捏住顏落夕的下巴,那姿態優雅得如同吻醒白雪公主的王子,只是,他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你再敢罵我一句,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顏落夕杏眼圓睜著,竭力想做出我不怕你的樣子,但在厲安的積威之下,只能窩囊的閉上了嘴,氣鼓鼓的看著厲安。
厲安滿意的站起身,上下打量著被自己再次馴服的小奴。
眼前的顏落夕剛剛洗過澡,沐浴後的香氣飄動,柔順的發梢垂在肩後,臉上脂粉未施,大眼楮瞪的晶亮,唇瓣自然的嫣紅,肌膚細膩白皙,胸脯因為憤怒在激烈的起伏。
她還穿著自己的大襯衫,兩條長腿惹人遐思,自己的衣服包裹著她的身體,有一股燥熱從厲安的小月復急速擴散開來,他的笑容變的有氣無力。
顏落夕敏銳的發現厲安的笑容有些詭異,漂亮的眼楮中好似卷起了某些熟悉的情緒,她眼楮微微往下一滑,就看見了他身體突兀的變化。
「你真流氓!」她小臉漲紅,捂著身體,謹慎地往後退了兩步。
厲安也有些尷尬,但他不想在這個小丫頭面前露了怯,扯著嘴角笑,意態放浪,「我怎麼流氓了,我流氓也是你勾引的,你忘了自己昨天都跟我說什麼了?」
「我……我說什麼了?」顏落夕緊張的看著厲安,她知道自己沒什麼酒量,只怕自己真的酒後無德,胡言亂語。
面對顏落夕的無措,厲安更加開心起來,他舒服的坐到大床上,慢悠悠的說道︰「你說你想我了,你從小就暗戀著我,這些年離開我,你一直在想著我,無時無刻的記掛著我……」
「不可能!」顏落夕的心落到肚子里,盡管酒精把她的記憶燒的支離破碎,但厲安說別的她可能會信,說自己想他了,那絕對是謊話,她輕松的笑了一下,斷然打斷厲安的話。
厲安恨得牙沒咬碎了,顏落夕輕松地模樣好像笑他在發白日夢,痴心妄想!
昨天晚上有那麼一刻,看她又累又疼惹人憐惜的那個小樣,他是真心有些內疚,想過要以後要對她好,如珠似寶的。
可是他怎麼只記得自己的內疚,怎麼就忘了她的可惡,他沒好氣的說道︰「不論可不可能,也是你主動要跟我回家的,是你自己纏上我的,我看你非得要那個,也不能太掙扎,萬一傷了你就不好了,所以就那樣從了你。」
顏落夕听他輕描淡寫,三七二十一的描述完昨晚的驚濤駭浪,還順便把所有的罪過都扣到自己的腦袋上,氣的肺子都要炸開了,自己真是比竇娥還怨啊!
「就這麼簡單!」她憤怒的看著厲安,指著自己身上露在外面的青紅痕跡,意思是說,如果我強了你,我身上這些烙印是哪來的。
厲安一臉壞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想听詳細的啊,那我就告訴你,我跟你說啊,你以後別亂喝酒,你喝多了太沒品!我很純潔的人啊,我不想趁人之危的,昨天我真是打算要把你送回宿舍的,可是你死活摟著我不放手,我也不能把你扔到馬路上啊!我好心好意的把你帶回家,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扶你上床,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按在床上,然後開始月兌我的衣服,沒頭沒腦的親我……」
顏落夕听著厲安有意繪聲繪色的描述,面紅耳赤,除了否認別無他法,「你閉嘴,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厲安呵呵笑著,一挑長眉,「噢,原來你記著啊,那還要我說給你听,呵呵……你可真壞……」
顏落夕被他氣的哭笑不得,她指指厲安一米八幾的身高,在比劃一下自己勉強一米六的個頭,「就我這模樣的,能強得了你這人高馬大的啊!」
厲安看著顏落夕氣苦的小臉,更加樂不可支,眼里的神采和嘴角的笑意愈加意味深長,「這種事情跟人長的大小可沒有關系,好男也怕痴女纏啊,你自己不知道啊,你酒後亂起性來,也是很凶猛的!」
顏落夕都能夠感覺到厲安笑時胸腔的振動,看著他欠揍的笑臉,她被氣的頭暈腦脹,眼前一陣陣的冒金星,好半晌,才想起對自己有力的證據,「那我後來醒的時候,明明是看見你在上面,還有,我要你下來,你怎麼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