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質問道︰「是不是你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何雨凡了?」
厲安微愣,輕皺眉頭,「她知道咱們原來認識了?」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顏落夕一定是在何雨凡那邊受了什麼刺激,才會露出剛剛要吃人的樣子。
顏落夕看著厲安的樣子不像裝的,但這個男人一貫心機深沉,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她裂裂嘴角,似自嘲地笑了笑,譏道,「你這段時間根本不是想對雨凡好,你只是想利用她,對不對?」
一絲愕然夾雜著隱約狼狽在厲安臉上稍縱即逝,但他語氣依然平靜,「我從來也沒說過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我。」
「那你就誤導她?利用她?引來了邵美卓打她,你怎麼就這麼卑鄙!」
顏落夕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讓厲安氣憤無比,月兌口而出,「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要不然怎樣,讓邵美卓來找你,來罵你,來打你!」
「你會為我好!!!」顏落夕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你真是我的親哥啊,對我可是真好啊!」
厲安被她這樣諷刺的笑容弄的不耐煩起來,用手一拍桌案,「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轉移邵美卓的注意力,沒想到她會真的發瘋,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沒想到?你怎麼可能想不到!」顏落夕鄙視的看著厲安,冷笑著︰「其實你什麼都想到了,早就想到了,你從我一進安睿那天起,就想到會有這一天。
你假裝對雨凡好,故意引來邵美卓羞辱她,然後再告訴何雨凡我和你的關系,這樣一來,何雨凡自然恨透了我,連葉子欣都會鄙視我,我身邊僅有的兩個好朋友就這樣離開我了,這回你高興了,這會你滿意了!
厲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處心積慮的害我,你怎麼就這麼自私,這麼陰暗,多少年如一日的陰險毒辣,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就遇見了你?」
「你有幻想癥還是有強迫癥啊,胡說八道什麼呢?」厲安抬起頭,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還挺天才的,編故事呢,你以為是演狗血劇!」
顏落夕的身體里在刮龍卷風,驚濤駭浪,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是不停地罵著厲安,詛咒著他,「你這個惡人,你這個壞蛋,你不會得好報的……」
厲安被她罵的臉色鐵青,咬緊牙關,才能遏制有些話從嘴里跑出來,他听見喉嚨深處不由自主地在說︰「顏落夕,你個笨蛋,你沒長心嗎,你沒有感覺嗎,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真心為你啊……」
這小半天的變故讓顏落夕身心疲憊,她咒罵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經想不出什麼詆毀厲安的新詞了,她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奈何不了厲安的。
她清盈的眼楮里含著委屈的淚水,看著厲安帶著更深更明顯的幽怨,「我當初來安睿上班,完全是因為顧忌著雨凡和子欣,現在她們都不要我了,我再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你也沒有威脅我的把柄了,我不會再留在安睿工作,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顏落夕轉身就走,手臂卻被厲安一把鉗住,她用力的想摔開他,然而下一瞬卻被他強行地扯進懷里,她奮力掙扎,「你干什麼?放開我?」
厲安見顏落夕臉上已掛著兩行清淚,容顏慘淡,一時間心疼的無以復加,他緊緊的摟著她,「落夕,事情不你想到那樣的,其實我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他本就傲氣,這樣的表白真不是長項,掩飾性咳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他還沒等說話,電話那邊邵君赫哭天抹淚的聲音傳了過來,「厲安啊,你快點來吧,美卓跳樓了!」
「什麼?」厲安一驚,摟著顏落夕的手臂不由一松,顏落夕跟厲安離得很近,隱約听見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知道厲安攤上了比自己更大的麻煩,暫時間,他們誰也不用糾纏誰了。
她趁著厲安分神的工夫,從他束縛自己的懷抱里掙月兌出來,幾步跑向門口。
「落夕!」厲安反應過來急喚她的名字,只看見她淒愴含恨的回頭望了他一眼,飛快地跑出了他的總裁室。
顏落夕淚流滿面的出了安睿國際,終于是舍不得何雨凡和葉子欣,她又回了安瑞國際的宿舍。
她進屋時,何雨凡已經洗過了澡,穿著件非常寬大的襯衫,松松垮垮地長及膝蓋,頹然蜷縮在沙發里,葉子欣坐在她的身邊。
顏落夕慢慢的走向她們,低聲叫著︰「雨凡!」
何雨凡側頭瞟了我一眼,眸中未散去的冷淡讓她心神一凜。
「雨凡,子欣,我知道你們很生氣,你們不想再跟我做朋友,但在分開前,你們能不能听我把和厲安的事情詳細的說給你們听,我和厲安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何雨凡听著顏落夕哽咽的聲音,轉頭又看了她一眼,顏落夕明顯是哭過了,眼楮都腫了,四年的好友,她們的感情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地,過了最初的憤怒和沖動,何雨凡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顏落夕見何雨凡沒有出言搶白她,穩了穩神,繼續說道︰「我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跟爸爸離婚走了,我一直是跟著爸爸生活,爸爸在我八歲那年出了意外,也死了,爸爸老板的夫人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知道我孤苦無依,就收養了我,我爸爸的老板就是厲安的爸爸,他的夫人就是厲安的媽媽……」
何雨凡和葉子欣听了她的話,明顯的一怔,都不由打起精神,繼續听她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