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看著走在厲熠身邊的顏落夕眯起了眼楮,這個小丫頭也許是在自己家吃的太好,竟然長高了很多,再不是從前那個躲在宴會角落里啃蛋糕,不經意就露出缺了門牙的模樣;也不是那個瞪著空洞的大眼楮,一看見他就驚慌得像小兔子的模樣,她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厲安饒有興趣的望著顏落夕,這個小丫頭平時像個木頭人似的,怎麼一到大哥身邊就滿面春色的!
厲熠很是疼愛這個弟弟,對待厲安如同對待小孩子,伸手爬爬他的頭發,問長問短的,厲安若無其事跟大哥閑聊了兩句,趁著大哥進書房打電話的工夫,他湊到顏落夕的身邊,唇角拉長上彎,「你今晚的心情不錯啊!」
顏落夕對厲安這種怪異的笑容很是反感,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她知道厲安心思詭異,即便是某句看似月兌口而出的話,往往都是帶著某種隱密的針對性。
厲安早就習慣了顏落夕的沉默,神秘兮兮的繼續說道︰「我今天發現了一個秘密。」
顏落夕年紀雖小,定力很高,繃著小臉就往樓上走,顯然對厲安這個秘密沒興趣。
「哎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呢?我跟你說話呢!」厲安非常受不了有人如此漠視他。
顏落夕站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她這副冷清的樣子恨得厲安牙癢癢,他要讓她跳腳,于是扔下一顆炸彈,「顏家小妹,你在偷偷的喜歡我大哥。」
「你胡說什麼?」顏落夕果然蹦了起來,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第一次大膽的斥責厲安,「你憑什麼這麼說啊?你血口噴人!」
厲安看著激動的顏落夕,生氣起來的她變得可愛了不少,不再像個木頭人。
不過,他才不會贊美她呢,他臉上掛著不折不扣的嘲笑,「別做夢了,丑八怪,我哥哥是不喜歡你的!」
顏落夕羞憤交加,一雙晶亮烏黑的眸子都要嘀出水來,「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邪惡啊,我管他叫哥哥!」
厲安看著她這副抬頭挺胸爭吵的氣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叫哥哥又怎樣,他又不是你親哥哥,你還管周廣濤叫哥哥呢,還不是整天跟他黏糊在一起。」
「你胡說,你胡說,什麼黏糊在一起啊,我只是問他數學題。」顏落夕漲紅的小臉此刻更紅了,一只手激動地飛舞著,手里的書都跟著抖來抖去,看在厲安眼里好玩極了。
厲安壞笑,「對了,你也上中學了,還挺愛看書的,應該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顏落夕張嘴剛要回擊,厲安輕飄飄的又來了一句,「唉,小豁牙子,什麼時候牙長齊了!」
「啊!」顏落夕大驚失色,一捂嘴巴,厲安已經雙手插在口袋里,吹著可惡的口哨走開了。
厲安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休閑衫,隨性妥貼,沒那麼可惡的背影看著居然還有幾分軒昂的感覺,顏落夕對著他的背影輕啐。
真的很奇怪,怎麼厲安除了相貌之外,脾氣秉性和他的父母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哼,肯定是基因變異,所以他才成了一個變態的怪胎。
顏落夕咬牙切齒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厲安剛剛說的那些話,還真的令她很羞窘。
顏落夕年紀雖然不大,但處于觸角靈敏青春期的孩子們,有些人已經開始懵懂了,她一上中學就開始收到各樣各式兒的卡片紙鶴什麼的,上面用青澀的筆記寫著「我喜歡你」,還有更膽大的,竟然寫著「我愛你」。
每次看到這些東西,顏落夕都會臉紅心跳的悄悄處理掉,第一是她年紀小,把早戀視如洪水猛獸,第二是她自知身份特殊,筱北阿姨送自己來這麼貴的學校是學習知識的,不是讓自己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當然,也有膽大的直接向她表白的男同學,她都是很明確的拒絕了對方的示好,盡量采用不讓人難堪的方式,今天突然听厲安說自己對厲熠哥哥心存愛慕,真的讓她又羞又囧。
回到自己的房間,顏落夕抓過床上的一只泰迪熊,狠狠的打了幾拳,「厲安你這個大壞蛋,超級大壞蛋,讓你胡說八道!」
厲安頂著他那張妖孽臉魅惑著身邊的女孩們,利用他的天賦異稟荼毒著周圍的伙伴們,三五不時的在家里一聚,顏落夕怕他那張惡毒的嘴再說出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從來不參加他的聚會,每次都會躲的遠遠的。
這天下午她在花園里看書,听見別墅里有車子聲響,以為厲安的那些朋友都離開了,她打算回房睡一覺,于是小心翼翼的接近客廳,見大客廳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厲安定然也跟著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走了,顏落夕松了口氣,腳步輕快的走回自己的房間,還沒等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就發現自己房間的門敞開著,厲安竟然站在里面,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翻來覆去的看著。
顏落夕先是一驚,然後快步走進房里,有些底氣不足的質問著,「你……你怎麼隨便進我的房間?隨便動我的東西啊?」這本書是她在同學那里借的,不能被厲安弄破了。
她雖然是厲家領養的孩子,但厲家的人對她還是極其尊重的,這些年,除了顧筱北,沒有人進過她的房間,更沒人動過她的東西,就連顧筱北進她的房間,也是要先敲門的。
厲安斜睨了她一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態度,「你是我妹妹,我進你的房間怎麼了?還有,」他晃了晃從書里抽出來的一張卡片,「如果我不親自來尋找,這些東西你會主動交出來嗎?」
顏落夕定楮看了一眼那張卡片,腦袋‘嗡’的一下,那是昨天臨放學時一個男生塞給她的,當時人多,她沒法隨便處理,于是就隨手夾在了這本書里,「二哥,這本書是我借的,東西是同學夾在書里的,跟我沒關系的。」她小心的找著借口,唯恐厲安會輕易給她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