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的神情,實在是太出邵君赫的意料了,想來她並不是情願的跟著厲安,他們之間不是小情侶鬧別扭那麼簡單。
顏落夕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懷疑又像是求助,可是自己是厲安最好的朋友,這個時候又不能馬上帶她走,、邵君赫心里一時百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明子璽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顏落夕,但越是這樣勸說,顏落夕越覺得這個屋子里危險重重,她開始後悔跟明子璽來厲安這里,她用力拉扯著門,想將門縫開大些,自己好跑出去。
屋內的厲安見顏落夕恨不得變成蚊蟲飛了,真生氣了,臉色鐵青,之前想的要對顏落夕實施的溫柔都蕩然無存了,他冷聲命令著︰「顏落夕,你馬上給我進來!」
顏落夕听他這樣一喊,更加害怕了,如果不是明子璽和邵君赫的身形都太過高大,她真要像上次一樣,奪門而出,落荒而逃了。
邵君赫眼看事情要糟,厲安發起脾氣來,顏落夕定然是要吃虧的,他輕輕的拍拍顏落夕的手背,「你別怕,我們不把門關上,也不走,就在外面等你,你和厲安有什麼話,好好談,慢慢談。」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顏落夕心中涌上一陣暖意,突然之間覺得像是有了些力量和勇氣。
厲安一見邵君赫和顏落夕有這樣肢體上的接觸,更加生氣了,心頭有一股火氣上揚,拄著拐杖奔過來,一把揪著顏落夕的手腕,用力狠狠地向後扯了一下。
顏落夕的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跌,坐在了地上,神情惶然,臉色雪白如透明,睫毛猶如受驚的蝴蝶,不停顫抖。
「厲安,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你冷靜點兒!」顏落夕狼狽倉惶的模樣,如同一根針,直直地刺進了邵君赫的心里,他忍不住出言阻攔。
厲安倏然回頭,盯著邵君赫,黝黑的眸子不住的收縮著。
空氣中好像有根弦瞬間繃緊。
明子璽一見事情不好,急忙勸解,「厲安啊,顏小姐是我好不容易請回來的,你別這麼粗魯行不行?君赫,這是厲安和顏小姐之前的事情,我們別插手,走,我們到樓梯間抽根煙去。」
厲安和邵君赫是自小長大的好朋友,都知道不應該因為一個女人翻臉,剛剛二人都有些沖動了,現在听明子璽這麼說,立即都緩和了臉色,厲安拄著拐往屋里走去,邵君赫跟著明子璽去了樓梯間,留下一扇虛掩著門。
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顏落夕,見明子璽和邵君赫走了,厲安向自己步步逼近,他的眸光冷凝地盯著自己,但里頭又好似有火星閃爍。
顏落夕只覺得巨大的侵略感和壓抑感漫天襲來,她很想逃開,遠遠地逃走,她忽然從地上蹦起來,抬腿就要往門邊跑。
「顏落夕,你敢跑!」厲安迅速抬起拐杖,攔住她的去路,面色凶狠陰鷙。
顏落夕看著那根拐杖,想起明子璽說過的話,想到這根拐杖曾經敲漏過別人的腦袋,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怯懦的停下腳步,站在那里沒有敢再動。
厲安見顏落夕沒有再想逃跑的跡象,緩緩的放下拐杖,輕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顏落夕,別再鬧了,你覺得我因為你丟人丟的還不夠嗎!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你非得害死我,才開心嗎!」
這兩天,他把過去二十五年男人的尊嚴,驕傲都搭上了,現在全世界估計都知道了,他厲安在乎顏落夕,在乎的要死,他厲安徹底的折在顏落夕手里。
世事有時候就是這樣詭異,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當事人不一定知道,比如,顏落夕就不知道厲安愛她。
她萎縮惶然的琢磨著厲安的話,以為他在說昨晚打人的事情,這個魔頭向來喜歡遷怒于人,他定是想把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顏落夕急急的為自己辯白,「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哪里害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把人家打傷的,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別想讓我賠償什麼,我沒錢,更不會再出賣體力了!」
厲安最害怕這樣裝瘋賣傻的顏落夕,他就不明白了,她不是地球人啊,還是听不懂自己說的話啊,怎麼思維從來不能跟自己在同一個頻率上震動。
听著顏落夕急于跟自己撇清關系的語氣,厲安心情煩躁陰郁,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我就是殺人放火,也賴不到你的身上。」
「那你找我回來干什麼?」顏落夕狠狠的瞪了厲安一眼。
厲安真是被她氣死了,他干脆對著她無賴的一笑︰「我想把你,,強.奸個千百遍啊千百遍!」
「你流氓!」顏落夕听著他的怪唱,氣的滿臉通紅,這個家伙真是看自己好欺負啊,她猛撲過來就想打他。
這樣的顏落夕還比較可愛,厲安嘴角不自知地上揚,冷硬的臉有了些許柔和,他躲閃著顏落夕劈頭蓋臉的巴掌,最後退坐到沙發里,顏落夕收勢不住,沖跌進他的懷里。
厲安一把摟著她,沒頭沒腦的在她臉上親著,「怎麼樣,一天不見就想我了吧,主動送上門來了!昨天晚上在哪里住的,沒有我陪著,睡著了嗎?」
這次輪到厲安把顏落夕氣迷糊了,她手忙腳亂的推拒著厲安,忙乎出了一腦門子汗,才從厲安的懷里掙扎出來,氣喘吁吁的指著厲安︰「你這個流氓,大壞蛋,明先生說你有話對我說,我看你們就是合伙騙我,你就是想把流氓進行到底!」
顏落夕因為掙扎氣惱,小臉紅撲撲的,光滑的脖子和鎖骨處的一片白女敕,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厲安的一雙眼楮如同淬過火一樣,在她身上身下緊盯著看,她的身材看著嬌小單薄,但他清楚的記得擁她入懷的感覺,曾經心馳神蕩的記憶「騰」地一下,全部闖進了腦中。
他盯著顏落夕目光,漸漸的變得黝黑狂野。
「你這個下流痞子!」顏落夕在他的目光下,感覺自己跟沒穿衣服似的,咒罵著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