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伯伯,你為我們出資創業,我還是覺得不妥……」周廣濤想這次帶顏落夕離開後,就再不和厲家扯上一點兒關系,他是真心實意不想接受厲昊南這種方式的彌補。
即便有一天,自己利用這筆原始積累真的功成名就了,站在萬人中央,想著這筆錢是自己媳婦被那個什麼後的補償,心里也會不舒服的。
「廣濤,落夕,你們不要再拒絕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現在我說幾個城市,你們選擇一下,看去哪里好……」厲昊南大手一揮,語氣再不容人拒絕。
周廣濤見厲昊南是真心實意的想給他們錢,再拒絕下去顯得太矯情,也就勉強同意了。
顏落夕一見到周廣濤,立刻什麼主意都沒有了,夫唱婦隨,一切全憑他的安排。
厲安這一覺睡的特別的香,直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因為一直是趴著睡的,醒來後發覺四肢有些僵硬,他抻抻胳膊,蹬蹬腿,想要活動一下酸痛的身體,可卻忘了**上的傷,力氣過猛,扯到了傷口,疼的他怪叫了一聲。
這個屋里只有他一個人住,他疼的怪叫幾聲都白搭,他皺著臉從床上蹦下來,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轉,今天是顏落夕給出答案的日子了,自己的美好生活馬上就要到來了,從今以後,顏落夕就是自己的老婆了,他們就要生兒育女,夫唱婦隨了。
厲安蹦跳進衛生間,快速的洗漱了一下,看著身上有些邋遢的衣服皺皺眉,自己怎麼能以這樣的精神面貌,迎接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呢!
他滿心歡喜的蹦著下樓,借著回房換衣服的由頭,可以順便看一眼顏落夕。
樓下的大客廳非常的靜,只有哥哥厲熠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厲安也沒在意,以為自己那個生性懶惰的媽媽正率領著顏落夕睡早覺。
以後不能讓顏落夕經常跟媽媽在一起,跟啥人學啥人,顏落夕在老媽那里學些懶惰的性子也就罷了,她要把媽媽欺負老爸那套本領學會了,就糟糕了!
厲安嘴角帶著不自覺的笑意,如同春風化雨,他輕輕敲了兩下房門,沒想到房門自動的,緩緩的打開了,豪華舒適的臥房里,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有些懵了,蹦跳著進了房間,四處環顧,依然空蕩蕩的,他蹦到衛生間門口,側耳傾听,里面也是毫無動靜。
老媽和顏落夕不見了!
這個信號一閃過,厲安馬上意識到不好,媽媽可是跑路的慣犯啊,偷模的逃跑是她的拿手好戲,據說她當年在老爸的手下都逃月兌過好多次,連累了吳闖叔叔,小爽阿姨數次。
厲安面無血色的從臥室里跳出來,沖著坐在沙發里安穩看報紙的哥哥就嚷︰「媽媽不見了,她帶著顏落夕跑路了!」
厲熠不慌不忙的把報紙放下,伸出修長的雙手按按眉心,淡淡的說道︰「爸爸要去看明磊叔叔,媽媽要去見若惜阿姨,他們出去了,順便帶著落夕去買衣服了。」
厲安听了哥哥的話,重重的舒了口氣,蹦到沙發邊坐下,沒好氣的說︰「那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害的我虛驚一場。」
「你也沒問我啊!」厲熠老神在在的繼續拿起報紙看著。
厲安真是要被哥哥不咸不淡的態度氣死了,郁悶的嘀咕,「等你要娶媳婦的,看我怎麼給你搗亂!」
厲熠淡淡的笑了一下,沒理會他的危言聳听,只是不知道,他這個記仇的搗蛋弟弟,日後給他添了多少的麻煩。
厲安心里有了底,美滋滋的回房換了身衣服,玉樹臨風般走了出來,幸福滿溢的笑容讓他那張俊臉更加迫人,厲安飯都沒吃,就站在落地窗前拔脖眺望。
厲熠見他興奮得眉眼都染了春色,心中有幾分不忍,無比溫和的說道︰「厲安啊,你早飯吃了嗎?爸媽說不定幾點回來呢,你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厲安興高采烈的樣子如同打了興奮劑,「哥,你找人幫我看看日子,最近哪天是吉日,我想選個結婚的日子!」
厲熠的心不由‘咯 ’一下,厲安的眼楮里流露出聲勢浩大的渴望,他以為他的夢想與盼望的甜蜜馬上就要實現了。
估計顏落夕現在跟周廣濤已經坐上爸爸的私人專機了,馬上就要飛走了,自己這個傻弟弟,還在這里信心百倍的做著他結婚的美夢呢!
厲安這孩子,從小人人都護著他,讓著他,事事順心,樣樣滿意,害的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得不到」,昨天情況都那麼飄搖不定的了,他竟然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今天爸爸媽媽帶著顏落夕一大早就不見了,他竟然還是沒有往壞處想。
厲熠心中黯然,真不知道等一下告訴厲安事情的真相時,厲安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厲安還在那里幸福的自言自語,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聲音里都跳躍著愉悅,「……我和落夕去哪里度蜜月好呢,先去馬爾代夫,然後去法國,再去米蘭,再去瑞士……對了,跟爸媽商量一下,帶著落夕去北島玩些日子,她定然會喜歡哪里的……」
厲熠如同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痛苦的听著厲安滿懷憧憬甜蜜的傾訴,他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可以擁有上帝的神力,他定要賜予厲安一個真心愛他的顏落夕。
厲安一條腿有傷,昨天**又被打的皮開肉綻,單腿站久了非常吃力,厲熠多次見他困難的咬牙切齒跳腳,數次勸他到沙發上坐著,他都執意不肯。
厲熠的面容抽成一團,內心因愧疚而悸.動。
在愛情的天地里,厲安原本是笨拙的,他如同剛出生的雛鳥,青澀、幼稚、茫然,可就在短短的時間內,雛鳥生出了痴心妄想。
在這一小上午里,厲安活活把自己逼成了‘望妻崖’,他喋喋不休的所有所有的話語,滿腔的濃情蜜意,都繞不開化作三個字,,顏落夕!
厲熠再也沒心情看什麼報紙了,他扭頭看厲安,那雙冷冽的鳳目中溢滿了無盡的疼惜與愛憐,只覺得心里面像被刀刮一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