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殺了她嗎?」馮世遷才開口問到,空靈的聲音很溫柔,很小心。生怕自己的言語會傷害到冷渺雨。
冷渺雨搖了搖頭,退出了馮世遷的懷抱,那紅腫的眼眸中滿是淚水,看著馮世遷很是煎熬︰「我不知道,我恨她,可是面對她,我下不了手。我知道我該為我爹報仇,可是我下不了手我該怎麼辦」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沒資格說‘我理解你的感受’,因為這種痛苦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懂得的。但是,你下不了手的心,我明白。我爹說過,我娘親,巫馬綿憶,就死在耿清風的手下。可你知道嗎?我是耿清風的女兒,是耿清風的女兒。」馮世遷的聲音很平淡,但依然掩蓋不住她心中的憤怒與不安,「我也恨他,討厭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如何殺了他為我娘親報仇。可是每每想到要殺了他的時候,我都會在想,那一刻,我是不是真的會下得了手?」
「世遷」冷渺雨輕聲喚著馮世遷的名字。
馮世遷苦笑著︰「但是我和你一樣,就算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我的性命,不惦記著任何親情,我都明白著自己定然是下不了手的,因為這里,都留著一樣的血液。」馮世遷抓著冷渺雨的手,覆在冷渺雨的胸前說到。
冷渺雨一愣,看著馮世遷並沒有說話。馮世遷的嘴角微微上揚,微笑中帶著苦澀︰「可是,我還是想殺了他,即便知道現在的我做不到,我還是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為我娘親報仇。」馮世遷的眼里滿是堅信,即便她和巫馬綿憶沒有一絲感情,可她答應過了,為了巫馬綿憶的痴情,為了魔教。有一天,自己也能夠忘記這個血液關系,然後親手殺了他。
「我知道了。」冷渺雨牽強地扯起笑容,拉著馮世遷站了起來。輕輕抱住了馮世遷說到︰「世遷,有一天,我們定會做到,定會做到的。」
「好,我們定會做到。」馮世遷笑著,很是明媚地看著冷渺雨笑著。憶起當初的自己,巫炎的那句話,自己曾一直害怕每一個決定到最後會落下後悔的念頭,可如今她早已看開,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明天是否天晴,明晚是否月明星稀,自己又怎會知道。若每一步都那麼小心翼翼,整天都在提心吊膽,那人生又有何樂趣。
馮世遷抬頭看著冷渺雨那依舊紅腫的雙眸,指月復輕輕撫模著那溫熱,很是心疼︰「那麼,不要在難過了好嗎?不要再圍著那個人轉了。」
冷渺雨點了點頭,很是歉意地看著馮世遷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馮世遷搖了搖頭,柔荑撫模著冷渺雨那張憔悴的臉,只許這一次,她只允許冷渺雨流淚一次,往後絕不再讓他哭泣。
而馮世遷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冷渺雨看著她的那雙眼楮,也暗自下定決心,今生今世,他所有情緒,只為了馮世遷一個人。
「我走了。」馮世遷看著冷渺雨,輕聲說到。面容上淡淡的笑意,很是溫柔。
馮世遷正欲轉身離開,手腕的一股溫熱,見冷渺雨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很是不舍地開口問到︰「不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我」馮世遷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冷渺雨自己要去處理「魔尸」一事。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房門被緩緩打開,見段久年走了進來。
在門外的他早已經听到了兩人的對話,但親眼看到冷渺雨拉著馮世遷的手,兩人眼中的神情,還是讓他很不舒服。眼眸低垂,聲音很是平淡︰「世遷,我們該走了。」
馮世遷一瞬間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莫名覺得有些失落。段久年的視線一直在地板上,面無表情,不冷不熱,連同口氣都讓她猜測不出一絲情感,但正因為這樣,馮世遷才覺得難受,並且不知道原因地難受。
馮世遷輕輕拉開了冷渺雨的手,抬頭對冷渺雨說到︰「我只是要去處理一點事情,很快就回來的,早點休息吧。」
說完不等冷渺雨回應,便逃離了這個現場。馮世遷離開後,段久年抬眸看著一臉受傷的冷渺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眼,沒有說話,便離開了冷渺雨的房間。冷渺雨木訥地坐在床上,好似無念無想,可思緒又像飄忽不定。
馮世遷、段久年、郁竹三人一同離開了客棧,便向朱邁城外尋找著那所謂的「魔尸」。
「世遷,其實你不用非要這樣的。」郁竹看著馮世遷那認真的面容不禁開口到。
馮世遷轉過頭看著郁竹,搖了搖頭,又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嘆了口氣︰「我不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本就是清白。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這麼做,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我並不認為這是正派所為,就算是要誣蔑我們,也不至于傷害無辜百姓。」
「可是」郁竹還有些擔心。但話沒開口,段久年便用手臂扣住了郁竹的脖子說到︰「行了,不是還有我麼?大不了我保護你們兩。」
因為段久年的一句話,氣氛一時變得歡快了起來,馮世遷也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對郁竹說到︰「久年保護不了你,不是還有我嘛!不用擔心!」
郁竹面容上淡淡地笑容,看著段久年,又看向馮世遷說到︰「我听說,這些人只喜歡吃大腦。世遷應該安全了。」
「嗯?什麼?」郁竹話一說完,馮世遷迷茫地看著段久年那秒懂的笑容,很是不解,疑惑地開口問著郁竹。
「沒什麼。」郁竹強忍著笑意,搖了搖頭,和段久年兩人向前走去,直接跳過了馮世遷的問題。馮世遷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上前拉住了兩人的衣袖,眼里滿是威脅。
「說不說?!」馮世遷嘟著嘴,很是不滿地看著面前的兩人。郁竹固執地搖了搖頭,眼里滿是笑意,但就是死活不告訴馮世遷。
馮世遷把目標轉向了段久年,拉著段久年的手在那晃著,眨巴著眼楮,並沒有言語,但卻無辜得直勾人心。段久年確實動心了,但他的心並沒有滿足,任由著馮世遷對自己撒嬌,眼里的笑意充滿了寵溺︰「叫聲久年哥哥,我就告訴你。」
馮世遷咬了咬下唇,看著段久年良久,原本無辜的眼眸微眯,滿是威脅,果斷放開了段久年的手,一個人向前走去。段久年無奈地看著馮世遷的背影,這下自己她那撒嬌的樣子都得不到了,嘆了口氣,上前拉住了馮世遷的手,磁性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滿是溫柔︰「因為你沒大腦。」
「你才沒大腦呢!」馮世遷不滿地看著段久年,卻沒有甩開他的手,但回過神來,才想起這句話是郁竹說的。拉著段久年,直接拋棄了郁竹說到︰「哼,那你就等著被那些人吃了好了,我不管你了!」
郁竹一臉憂傷地看著馮世遷和段久年的背影,站在原地,朝著馮世遷說到︰「世遷你」但郁竹話還沒說完,此時一聲叫吼正在不遠處,三人都停下了腳步,一愣,面面相覷。段久年無奈地扶著額頭,看著身旁的馮世遷說到︰「世遷,你這是被上官似水那家伙傳染了?」
馮世遷無辜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怎麼輪到我烏鴉嘴了不對,我們本來就是要找他們的,干嘛躲著呀!」
馮世遷扯回了正題,段久年和郁竹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苦笑一番,本來就是為了這所謂的「魔尸」才到這兒的,這反而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
听著那叫吼聲就在不遠處,二話不說,馮世遷等人便聞聲尋去,但就在听著那叫吼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們還听見了一個聲音,,金屬踫撞發出的聲音。
聞聲而去,就在不遠處,馮世遷等人便听到叫吼聲中夾雜著金屬的聲音,走進一看卻見冷伯恩和她的一個弟子兩人持著劍正殺著那些人。馮世遷站在不遠處,三人都有些疑惑,這事看來已經和冷伯恩沒有任何關系了。可,又會是誰呢?
「誰在那兒!」一聲怒喝。冷伯恩與她的弟子很快就解決了那些人,這時才感覺到有人站在不遠處。轉過身卻見是馮世遷,嘴角一抹冷笑︰「呵,我以為誰呢,怎麼?迫不及待想要我殺了你?」
「淼渺呢?」馮世遷很是坦然地走向冷伯恩,一想到苗淼渺,她馮世遷的心中便滿是內疚。
冷伯恩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瞥了馮世遷,面無表情,很是高傲地說到︰「死了。」
「她在哪?」馮世遷依然固執地看著冷伯恩,直接無視了冷伯恩的上一句話。冷伯恩看著馮世遷那樣子,有些一愣,咬了咬下唇,斜看著陸地,而後才不滿地開口說到︰「被人抓走了,不是你的人麼?那我可真就不知道了。」
馮世遷看著冷伯恩,直接笑了出來。這讓冷伯恩很是憤怒,怒視著馮世遷說到︰「死丫頭,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