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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了,把雞湯喝完了,我們去外面走走,晚些你想睡,我陪著你睡。」
沒想到趴在他懷里的黎紅袖卻是點了點頭,她離開他的懷里,睜開了含著笑意的雙眼,笑得一臉的得逞。
「我沒睡呢,就是想多听听你說話,嘿嘿!」累
瞧她這副模樣,丹緋衣笑著搖頭,輕捏了下她的臉。
這才從一旁將那碗雞湯拿起,舀了一勺子已經不會燙嘴的雞湯放到她的唇邊。
淡淡的血腥味!
黎紅袖蹙起了眉頭,還是張嘴將雞湯喝了下去,特別是喝下的時候,還能感到一股淡淡的腥甜。
小時候經常與人打架,對于血腥味,她比平常人來得敏.感一些。
上一回,她喝了丹緋衣炖給她喝的雞湯也是有一股這樣的血腥味!
見黎紅袖擰著秀氣的眉毛,丹緋衣問道︰「不好喝嗎?」
心里卻有些擔憂,擔憂她喝出了這雞湯里血腥的味道。
「好喝!」
黎紅袖松開了眉頭,微低著頭,又喝了一口,暖暖的,特別舒服。
「好喝便多喝一些,我炖了一大蠱呢!」
見每次炖了雞湯都是她一個人喝完的,于是便問︰「你不喝些嗎?」悶
「我不吃雞!你吃吧!」
家禽這類的東西,他向來不吃。
凡人都說鳳凰向來挑剔,或許吧!
以往的他確實是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不過自從遇上她之後,他徹底地改變了!
從飲食起居開始改變。
「哦!難為你了!」她低下了頭。
見她自責的模樣,丹緋衣笑了笑。
「這些東西是幻化出來的,沒有生命,不過能填滿肚子,你不必要自責!」
輕咬著唇瓣,黎紅袖眼里帶笑,她道︰「等我好了,我天天給你做飯吃!」
一個人喝完了一蠱雞湯,肚子里實在是有些撐了,黎紅袖秀氣地打了個飽嗝,歉意地看著一旁的丹緋衣。
「抱歉抱歉,吃太撐了!」
因剛喝了一蠱雞湯的緣故,胃里暖暖的特別舒服,像是月兌胎換骨一般,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的,是她喜歡的感覺。
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見她每回一喝了他的血,精神就能好了這麼多,丹緋衣也覺得心里寬慰了許多。
還是這樣充滿了活力的黎紅袖吸引人,連笑容都比外面的陽光要燦爛許多。
掌心熱乎乎的,幾乎要沁出汗水,心里有些疑惑,為何每次一喝完雞湯,便會如此。
以前喝雞湯的時候,怎麼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莫非
是因為丹緋衣炖出來的?
「外邊的陽光甚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回來看你要休息,還是要繼續折騰這房子,都隨了你!」
他本不愛折騰,不過這房子是他們一起住的地方,這麼折騰著,倒是有趣,那扇門是該換了,夜里老是會躥些冷風進去。
這里的凳子皆都是缺了腿的,他也要再重新做幾塊凳子才行。
還有屋子外的那一片空地,他們還想種菜養花,還要挖個池子出來方便灌溉。
「好吧!這就出去走走!」
其實她更喜歡躺在溫暖的被子內,這都農歷四月中旬了,她怎麼還這麼怕冷。
不過此時剛喝了那蠱雞湯,身子倒是很暖和,鼻頭都冒出了熱汗。
這山坡處,不見個人影,這屋子的門也不用關上,兩人便手拉著手朝外走了出去。
暖暖的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暖風吹拂著,夾雜著野草的芬芳。
黎紅袖閉上了眼楮,任丹緋衣牽著她走,一路感受這山坡處夏天的氣息。
踩在細碎的小花上,丹緋衣含著笑意看著身旁的人,此時她正閉著雙眼,含著笑意,任由他帶著她走。
被她信任的感覺,立即躥滿了心頭,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歲月靜好,也不如此時她這一般模樣。
一路望去,滿山坡皆是零星細碎的野花,五顏六色的,這個地方,倒是好看。
比起那時候他來到這里剛醒來時的時候,這景色便是天囊之別。
那時候的這里,一片荒蕪蕭瑟,哪里比得上此時的生機勃勃。
走了一段路,黎紅袖這才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大好景色,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將那小屋子給甩得遠遠的。
那屋子落座在這一大片野花之中,遠遠望去,真是一翻風味。
若有相機,那該多好,她真想將這里美好的一切停留在相機里頭。
「緋衣,你懂得作畫嗎?」
哼哼!沒有相機,那便畫起來吧!
純手工的,那才叫做珍貴呢!
「我以前倒是擅長丹青,不過好些年沒畫過了,就怕要生疏了。」
擅長
只要擅長過,再多年之後,也不會生疏到哪兒去吧!
黎紅袖便在心里開始打他的主意,「既然擅長,你便將這里的一切都畫起來如何?」
「成!」丹緋衣點頭。
捏了個訣,抬手一點,野花怒放的草地上多了一塊高度適中的石頭桌子,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彩色的丹青。
丹緋衣用玉龍鎮尺壓了下宣紙,尋了個好的角度,見黎紅袖的身後便是那已經讓他們拋得有些遠遠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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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他道︰「娘子,你往地上坐著吧,尋個舒服的姿勢,我給你作畫!」
畫她!
黎紅袖立即眉開眼笑地點頭,見一旁有一塊半凸出來的石頭,還算干淨,便坐在地上,靠在那石頭處,拉好了裙擺,擺出了個悠閑的姿態。
「這個姿勢可好?」
她問開始執筆沾墨的丹緋衣。
「就這個姿勢吧,先別亂動,一會就好了!」
看著她所擺的姿態,還有身後的背景,倒是不錯,于是拿著毛筆開始在宣紙上描繪著。
一點一點,本是空無一物的宣紙,慢慢地多了些色彩,那些輪廓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裳的清秀少女,悠閑地正靠在一個身穿瑰麗色長袍男子的懷里。
兩人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零星野花,開得正燦爛。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約不到半個時辰,丹緋衣便說,「你可以起來了,其余的我這邊畫好就成!」
听到這話,黎紅袖立即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染的葉子,朝著丹緋衣走去,見他已經把輪廓畫好,人物表情也畫得差不多了,剩余上色。
畫中倒是與這景色沒有多大的差別,就是她所靠著的那一石頭到了這畫里就成了丹緋衣。
竟然是她靠在她的懷里,笑得一臉的燦爛,而畫中的丹緋衣,卻是一臉深情地注視著她。
神態特別自然,線條也是萬分流暢,雖然不懂得一幅圖畫的好壞,但是她想,讓她看得上眼的畫,便是一幅好畫吧!
丹緋衣果然是多年不畫,卻絲毫不會生疏啊!
看他刷刷刷地為畫中的景色上色,倒是種享受,于是便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認真地描繪著。
又過了沒多久,丹緋衣停下了動作,將筆放到一旁,細細打量了畫,滿意地點頭,許久未畫,技藝倒是沒生疏多少。
「娘子,你覺得如何?」丹緋衣問她。
她看著畫中的人,她一身白色衣裳悠閑地靠在眉目如畫的丹緋衣的懷里,而他深情注視,一手勾在她的腰間,另一手握在她的手上。
兩人在畫里少了那幾分蒼白,一旁的花草映襯得一派生機。
黎紅袖點頭,甚是滿意。
「沒想到你這麼勾勾畫畫,涂涂抹抹,一幅好畫就這麼出來了!」
「以往閑來無事,便以此當作消遣,畫了幾千年,不過後來因為身子常日沒有起色,這丹青便也就作廢了。」
永生不滅,不懂情愛之時,活得倒是灑月兌,可是一嘗到情愛的甜與澀,哪天若是失去,那便是永生的寂寥,他丹緋衣自認為承受不起這樣的苦楚。
吹了吹畫上未干的丹青,黎紅袖才說︰「往後,咱們閑著的時候,你便多為我畫畫吧!」
沒有相機,有個現成的畫家,畫出來的更有意思!
只不過想起,那時候她在畫雲錦布莊的標志時,一個大師在旁邊看著,她還真是孔子門前寫文章了!
「你要喜歡,無論何時,我都畫給你!」
為她作畫,是一種享受。
听他這麼說,黎紅袖笑得特別歡樂。
見宣紙上有畫,卻少了些字,于是她又說︰「你在這邊邊寫上幾個字吧!」
「寫什麼好?」丹緋衣問她。
「寫啥好?」
眨了眨雙眼,一番苦想,所想到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東西,雖然不錯,不過不夠震撼人心,最後搖頭。
「想題什麼字,你決定!」
丹緋衣露齒一笑,瀲灩的眸子流光溢彩,提起一旁沾了墨的毛筆,在畫的右上角一小塊空白處寫下了兩排小字︰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如果可以,他想與她白頭偕老,可他無法老去,那便讓她與他一般吧!
看著他題上的字,黎紅袖緩緩地念了出來,正是詩經里的那首詩。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何?」
丹緋衣挑眉問她。
她喜笑歡顏,與畫中一身白色衣裳的她,如出一轍。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自然是好!」
可是他們兩人的身份,行嗎?
黎紅袖忍不住要自問一番,此時她身受玫瑰寒毒,誰知道將來如何,對于未來,其實,她很茫然。
能夠幸福一天,算一天吧,過好眼前的日子。
雖然還想著要替丹緋衣拿回血玉,卻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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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的時候,夕陽染紅了天邊,暖暖的光輝照射在大地上。
黎紅袖將大窗子打開,讓外邊的光芒照射進來,屋子內頓時明亮了不少。
她將手里墨跡已干的畫攤了開來,看著丹緋衣施法將整圖畫裱好。
尋了處明顯的地方,掛了上去,整間屋子也因這圖畫而變得溫馨起來。
「緋衣,你覺得掛在這里怎麼樣?我們可以天天看到。」
她後退了幾步,對于那副畫是越愛越喜愛,並且有些沾沾自喜,畫中兩人,那是多麼地般配,郎才女貌啊!
丹緋衣回到床上,半斜著身子看著她折騰好的畫,微微一點頭,表示滿意,並朝她勾了勾手指。
「過來睡一會兒,今天什麼都不折騰了,這屋子一時半會也傾倒不下,明日再折騰它吧!」
于是黎紅袖轉身,幾個大步跳上了床,踢開了繡花鞋,往被子內鑽了進去。
眉眼微微一挑,帶著幾分嫵媚,她道︰「緋衣,我們十天多沒有」
目光瞟向他半敞的衣襟,帶著不懷好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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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丹緋衣自然是會意,他確實十多天沒有踫她了,一來是因為這些日子她的身子不好,怕會累壞了她。
二來是因為他手臂上為控制她身上的玫瑰寒毒所劃的幾道傷口,他不想讓她知道。
若黎紅袖知道,只怕再也不肯喝那一蠱帶著腥味的雞湯了。
想到這里,于是丹緋衣神色自然地搖頭。
「等你身子好些,我們睡一會吧,晚膳我來做!」
眼里浮過一抹失落,黎紅袖卻是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她的狼手已經伸向了丹緋衣的衣襟內。
暖暖的小手,在他的胸膛處游移著,掌心之下踫到的那點凸起,便好玩地輕捏著。
「你」
丹緋衣本是蒼白的臉瞬間漲紅了一些,這女人竟然如此勾.引他!
「娘子,別玩了!」
他抬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為什麼呢?我這身子此時沒什麼大礙,妖姬的玫瑰寒毒,並沒有她所說的那麼厲害呢!」
起初她是難受了幾天,不過此時已不覺得有什麼大礙了,沒瞧到現在的她精神這麼好嗎?她這精神都可以去斗牛了!
「因為因為我身子不好,你瞧我們累了一整天了,此時若再行房中之事,娘子,我怕無法好好伺候你」
他垂下眼眸,一副疲倦的神色,每日溫香在懷,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但是為了不讓她發覺,只好忍忍了。
「真因為如此?」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他,試圖想從他疲憊的神色里看出幾分真實。
黎紅袖撇著唇看他,以往他再怎麼疲憊,可是一想到這事情,立即來了精神,每每都與她纏綿到天亮,還有些意猶未盡。
反倒本是精神不錯的她,經過一夜抵死纏綿,渾身酸疼,疲憊不堪。
今日的他,還真有些異常!
難道
她立即縮回了手,離開了他的身上,躲他躲得遠遠的!
「你不是丹緋衣?你到底是誰幻化而成的?玄墨?」
如果在同一只妖上被騙了兩次,那她就真的犯啥了!
面對這樣的黎紅袖,丹緋衣有些苦笑不得,真是該懷疑的時候不懷疑,不該懷疑的時候,偏偏懷疑。
「我是你的緋衣,過來!逃那麼遠做什麼!」
「你真是?那為什麼不滿足我的要求?」她的神色依舊戒備。
「不是說累了嗎?」
丹緋衣笑了笑,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伸手一勾,摟上她的腰肢稍一使力,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
「睡吧,再不睡,天都要黑了!等等,我還要起來準備晚膳呢!」
她被他困在懷里,嗅著他身上清新淡雅的體香。
暗想,除了這事情外,其余的,都沒有什麼怪異,這人千真萬確是丹緋衣吧!
況且此時玄墨還受傷著,定不可能幻化成他的模樣。
「不肯是不?那我就不睡了!哼哼!」
黎紅袖輕哼了兩聲,她就不信平時待她如餓虎撲狼,此時就如此淡定了。
難道她的魅力已經在悄然減退了?
看著自己穿戴整齊,一定是這該死的穿戴太夠整齊了,是男人都喜歡穿得少的,她這麼多的衣裳想月兌都麻煩呢!
想到此,黎紅袖離開了他的懷里,拉開了腰間上的帶子,瞬間雪白的衣襟大片地敞了開來。
露出她美麗的鎖骨,以及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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